变着法子吓他也没用。
还是说人到中年更在乎脸面了。
神明大人坐在我的肩上咬着果汁吸管，我嘴里喝下去的酒早让它变没了，一开始本来不想把事情变成这样的，可争强好胜的他跟在我的后面一瓶瓶的吹着洋酒。
两边鼓起的脸颊憋的通红，表情难受的像是时刻都会哭的样子。
突然，手中的酒瓶迅速离开嘴，头向下悬着，感觉内脏都跟着胃里的液体搅动。
吐了，但没完全吐。
死死闭合的嘴试图挽回自己的尊严，在强大的意志下咽了下去，再一次扬起头，露出他通红的双眼，将瓶口对准口中。
我瞬间站到他们的卡座桌子上，一脚将他手中的酒瓶踢翻。
转身向侧方的顾冷芷说道。
“顾总，我赢了，对吧？”
“啊，嗯。”
倒地的大叔艰难爬起，一副不允许自己失败的面孔。
“等下，我哕~还哕~没哕~输哕~”
“你好歹吐完再说话，会噎着的。”
顾冷芷移过视线，看向从桌上下来的我。
“我知道了，工作的事情我会安排秘书和你说的，王经理道歉。”
正在吐的王经理像是收到不可违抗的指令，战栗的身体不知道是害怕顾冷芷的威严，还是失败的不甘心。
“对哕~不哕~起哕~”
“其实不道歉也没关系，你能不能先吐完。”
地上全是呕吐物，发出的刺鼻味道让本来围观的人四散而去，顾冷芷将黑色小包提起，将风衣挂在手上，站起的身高与我接近，一袭红色卷发落下。
“小青，安排一下这位先生的工作，还有王经理，以后上点心吧，把年会安排在这种地方。”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般，王经理吐都不敢吐了，连连称是。
带着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场，跟着高跟鞋踏动的声音，走向了出口。
我的肩膀被人点动的触感，转过头，一个穿着白色职场装的女生笑着抬头看着我。
“你好厉害呀，小哥！是天赋吗？还是练过！喝这么多感觉你什么反应都没有！”
“是神明的力量。”
巴掌重重的拍在我的背上，一遍又一遍，好痛。
“哈哈哈哈~你好有趣呀小哥，长这么帅，跟姐说说，有没有女朋友！”
只有一个交往一天，不，一分种的女朋友。
“现在没有。”
“哇，不会是看上姐了吧！为了追我有女朋友也说没有。我知道自己的魅力大，如果你分手的话，说不定还会给你这个机会哦！”
又一次拍在我背上，为了工作，我忍了。
“我们服装公司，跟姐说说想去哪个部门啊？如果是顾总发话，随便哪个部门都能进，你挂个名都能领工资哦！”
“可以的话，我想去服装设计。”
厕所。
我站在门外对着包间里的王经理说道。
“好点了没有？王经理。”
“啊？你小子还敢跟过来？哕~”
看来呕吐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青姐把我安排到了服装设计，说你是这部门的项目经理。”
“服装设计？哈哈哈！天祝我也！你死定了！哕~”
“这是我第一次上班，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是请你多多包涵。”
“啊？你听清楚了没有！都死定了还包涵什么！哕~”
“那怎么办？果然还是要送点礼吗？”
“已经没用了！哕~”
我被王经理下达了死亡通知书，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能给吵了两个星期说要来公司玩的妹妹交差了。
我基本上没有休假的时间，距离自小语的事情结束后，不到一周的时间，神明大人带着我找到了蛇的宿主。
顾冷芷。
二十四岁，却是当地最大公司的女总裁，与我当初骗沈若妍的公司是同一家。
不过她密不透风的生活让人难以下手，每天都是相同三点一线，公司需要门禁卡才能进去，靠神明大人虚造一个门禁卡，也很容易被识破，路上都是专车接送，不说接触了，连见她一面都是难事。
在跟踪她的第八天，公司聚会，虽然是包场，但是还是有些公司以外的人，我轻松的溜进了这我从未来过的夜店。
只要能让我和顾冷芷说上话，我就能把话题带向我想要的地方。
与顾冷芷同来的大叔坐在卡座的边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女孩跳舞，我以来回上厕所的名义不断挡住他的视野，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直到矛盾激化。
“那我走了，王经理。”
“不用你说这种话！哕~”
走向与顾冷芷同样的出口，推开厚重的门，刺骨的冷空气吹入我的全身上下，从开这么大暖气的夜场出来，这样的感觉倒变成了一场享受。
“小子，蛇还没走。”
我惊讶着，连忙询问。
“顾冷芷在哪？”
“就在这湖岸围栏边上，向前走100m的位置就到了。”
我没有靠着围栏边上走，而是在与其横向距离30m的地方小跑着，终于看到在湖边散步的顾冷芷，此时的她已经披上了那棕色的风衣。
嘴里叼着未点燃的烟。
“你会抽烟吗？神明大人。”
“老夫一般抽香。”
啊，我应该是明白的，但也不完全是，这叫看到答案以后才会发现自己明白。
我夹紧衣领，往下扯了扯外套，走到顾冷芷前方，背靠着栏杆。
“好巧。”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转动手里的打火机，盖子在金属碰撞声中打开，齿轮之间摩擦出花火，平放着的手朝着顾冷芷。
她用手将长发扶起，叼着烟的脸不断朝下，直到烟尾触碰到火心。
微弱的火光照出她精美的脸，眼角若隐若现的泪痣，弯举的大拇指感受到她充满香气的呼吸。
长呼一口气，烟雾缭绕四周，夹着烟的手放下，对我开口道。
“我的打火机原来是被你顺走的。”
“还给你。”
我将打火机盖上，递到顾冷芷的面前。
“不用了，送你了。”
“等我有钱了，我也干这种事情。”
我将打火机收起，放进口袋里，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烟，长长的指甲将其中一根推向我。
“抽烟吗？”
“我不会。”
“不会抽烟吗？你一定是个幸福的人。”
“幸福可不是靠会不会抽烟评判的。”
“这句话是真是假，我不在乎，但我知道能说出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个幸福的人，别再跟着我了，小孩。”
小孩。。风衣掩盖不了她疲惫落寞的背影，但我依旧受不了她我行我素的态度，我冲着她远去的地方大喊。
“点烟呢？会点烟的人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