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穿着破烂衣服的军队,他们身穿皮甲,手持长矛,面色略显饥瘦,不太像正规军,让两个护卫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大气不敢出,由于他们驾着马车,正想改变方向离开这里,不料一支骑兵竟然出现在他们不远处,他们这下意识的调头举动,让对面发现了,很快,那队骑兵驾着马,快速地靠近他们,一路火花带闪电,路边的厚厚的尘土迅速扬起,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当那队骑兵临近时,马夫才发现这群骑兵的马匹比较瘦弱的。
看上去像杂牌军。
他们迅速围住了马车,准备上前检查。
“你们是何人!”为首的一个壮汉怒喝道。
“我家主子听闻家乡遭了灾,想着回家乡看一眼家中父老乡亲!因此而来!”马夫迅速编撰了假话回答道,他可不能让太子死在自己手上,他死谁手里都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龚知府有令,一切可疑人员须得监押!”骑着马的壮汉说道。
“我有通关文书,还有路引!”车夫慌忙从袖口里拿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但是那人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依旧冰冷,语气很是强硬,眼神似乎带着哀怨与怒意。
“不行!须得跟着俺们一趟!”
外面的动静让昏昏欲睡的两人醒了,但是他们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这里比较危险,万一这群人是残余匪兵就麻烦了,所以他们没有轻举妄动。
接着他们两个就被人喊了出来,太子和沐云艺很听话的跟着他们做,他俩跳下来车,一起跟着这群兵士前往前面的郡城。
杭州府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州郡,这里水系密布,后来商业发展迅速,以至于城墙在里面,城墙外面又是连绵不绝的民宅和商业区,很多的商贩和百姓。
但是他们下车后,发现周围安静的出奇,就像没人一样。
“几位,可知杭州府情况?我家公子甚是担忧家人。”沐云艺有些急切地想知道杭州府的具体情况。
“唉,那遭了瘟的贼兵,杀入杭州府,劫掠百姓,jianyin妇女,俺那可怜的姊妹,俺的那些个兄弟,不是幸被抓入军,又被人割去脑袋,被人垒成京观……呜呜,俺已家破人亡,家中只余我一人。”那汉子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了。
“对不住,俺们不是有意提起这些伤心事的,实在是俺们太想知晓亲人的消息了。”
“你们若是大户人家,那亲戚邻里可能被匪军杀了。”
他对朝庭失望,对匪兵绝望,两害取其轻,还是朝庭有稍微好上一点,至少能约束部下,不会出现滥杀无辜。
流寇最喜欢“劫富济贫”,后来连家中有一点儿小富,都开始抢劫,逐渐地演变成了全城的血腥屠戮。
而那些压抑已久的流寇、匪军,早就不想受到法律的束缚,早就恨透了那些个仇人、富人、地主,见人就杀,早就想尝尝大户人家的女儿,当失去法律的约束,人就会变成野兽,甚至比野兽还要令人害怕。
血腥的屠戮连着几日,但也只是几日百姓已经被屠得七七八八了,以至于剩下的杭州府的百姓都恨透了匪军,到最后,他们也不明白,他们原本也是良善的百姓,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人人憎恶的匪军?
农民起义很多时候都会失败,起最大的原因就是农民起义军的领导人一般目光短浅,善于用鬼神来笼络人心,一般对军队的管束能力比较弱,常常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就像太平天国起义,刚开始大家还会被哄骗着加入。
后来,大家发现,太平军内部阶级严重,没有传说中平均田亩,当这一愿景得不到实现,军心就开始涣散,军队的战斗力大不如前。
而且起义军常常会因为内部矛盾出现以下克上,或者高层之间分裂,无论是大泽乡起义,还是到明末的红巾军起义,还是太平天国运动,他们的内部争权夺利十分严重。
有一些农民起义甚至都没到分权利的时候就被剿灭了。
……
等他们被押解到了城内后,他们才确信这些人的确不是匪军,当他们走到了一个全城通报的圣旨后,陆成君突然停了下来,那些人全部看向他。
陆成君拿出自己的玉碟告诉士兵:“本宫乃大梁太子,今日上任杭州知府。”
几个士兵疑惑了一下,然后就见到陆成君拿出一份任命书。
“几位,且看这圣旨:
朕膺昊天之眷命,皇帝制曰:悉知杭州府大旱,民不聊生,奉天昊天之意,特赐太子陆成君龙泉剑宝剑,令神卫营亲往,代朕巡视,斩邪除恶,疗养生息,恢复民生,一切事宜,皆由太子亲办
……
至正元年五月,赴杭州府,望悉知。”
(皇帝诏书是昭告天下,制曰一般任命官职居多)
几个人像是见鬼一样看着陆成君手里的任命书和一个官印,以及一个剑匣子。
“几位,可以验一番?”陆成君半开玩笑似地问了他们一句。
几人快速摇脑袋,眼前之人居然是太子!
华啦啦的一群人就单膝下跪。
“见过殿下。”
“起来吧。”陆成君略微有些得意的喊道。
“莫要让你们的知府知晓本宫的到来。”陆成君想看看这个杭州临时知府的家伙。
现任的杭州知府还担任了一个叫都提辖的职务,管理着两万兵马,一般都钤辖都是由知府兼任,且负责边境防卫,但是杭州府出现点状况,所以才会调派边境将领过来,都钤辖属于防御主帅,一个六品官员,知府是五品官,武将这个品级已经不低了。
陆成君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龚知府,也就是把现任杭州知府调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陆成君的工作了。
“权听太子的!”几个汉子立即回答道。
难不成他们的知府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不然也不至于调动太子过来,几个人有些疑惑。
不过,这也只能疑惑,这个答案注定是无法知道的。
见到街上开始宵禁,陆成君忙问身边几个汉子:“杭州府如今所剩几户人家?”
“不知,俺只晓得杭州府如今没剩几人,前年贼兵入城,杀了不少人,上个月才夺回杭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