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月立即把桌面上的书合上,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害怕什么,她伸手把垂落到自己眼角的白色发丝拢到耳边,说道:

“请进。”

来者可不会是下人,他们没资格敲门而不说话;更不会是同僚或者好友,因为整个魔教都没有与她同一个级别的人,那么自然也不会有朋友。

那么,答案或许只有一个了。

“吱嘎。”老旧的破木门被推开,缓缓显露出了一个岣嵝的身影。

秦孤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推门而入的老者低着头,不情不愿道:

“教主大人。”

并非她的膝盖骨天生就比别人的软,只是对方不止是她的顶头上司,四舍五入还算是她的衣食父母,让她不情不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罢了。

对方仅仅用一句话,就让自己这个“圣女大人”啃了几天的馒头,看来她是位不如人,只能不得不服了。

我可是大丈夫,大丈夫能屈能伸,服个软又如何?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至少也是死者为大。

“孤月,罚你禁闭的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来者拉开一张椅子,与秦孤月相对而坐,对着她问道,“很不习惯吧,如今你知错否?”

魔教的教主看上去完全担当得起这个名头,他不仅身材矮小、骨瘦嶙峋,还拄着拐、佝偻着背;这些也就算了,他的容貌看起来还十分的猥琐,秦孤月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第一个人就是他,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贼眉鼠眼”。

难怪当时她会被吓成这样,这号人谁看了不发咻。

“启禀教主,我不会再犯那天的事情了。”

那天的事情,当然是指秦孤月刚刚穿越了过来,就对着前来医治她的教主破口大骂,还喷了他一脸唾沫。

秦孤月一个自认为的大男人,总不能说自己在伙食这点上不满意,即便是再嫌弃,也不能在上级的面前说出来。

“至于禁闭,我感觉……还行,就是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单调了些,有些难以下咽。”

听到了她的这一番话,教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忽然又道:

“我听下面的人说,你苏醒后就忘了许多事情,这是真是假?”

这倒是实话了,穿越新手礼包里不附赠原主记忆这一件事,把秦孤月弄得骑虎难下。

但纸包不住火,秦孤月承认自己没有什么演员天分,与其等待着因为撒谎而露出马脚,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还能省去许多事端。

“教主大人,他们说的确有此事,”秦孤月老老实实承认道,世上最能骗过人的话,自然是真假参半的那些,“自从坠崖被救起后,我就丢掉了许多记忆,从前的那些事情,我基本上都不记得了。”

听了秦孤月的那一番话,教主摸了摸自己那一大把白胡子,思考许久,随即道:

“既然如此,我就重新为你介绍一下,我们的神教。”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绕着秦孤月与小方桌,几次反复徘徊着。

“我们神教,创教于百年之前,只是那时,教主之位还不是我来坐。”

废话,一百年前,有你那颗受精卵吗?

接下来,教主滔滔不绝地对着秦孤月输出魔教的往事,期间不限于刺杀朝廷官员、破坏社会活动、勾结外族祸国……总之就是把秦孤月听得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不是教主,咱们这也太坏了吧,你哪来的自信管咱们叫“神教”啊?你是不是姓孙啊,全宇宙的坏事都给你干了。

“对了,忘了跟你说,我叫乌卡托,并非是中洲人,”教主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两本陈旧的老书,放在了秦孤月的眼前,“虽然你有修为在身,但那些术法估计都忘得差不多了,抓紧时间练一练吧。”

原来我的新手大礼包在这里?秦孤月喜出望外,连忙将那两本“武功秘籍”抱在怀里,谢过乌卡托,道:

“多谢教主大人,我会好好练的!”

福利啊福利,有奶就是娘,这个魔教圣女嘛,我先当着,等该有的资源吃光了再想办法跑路。

我果然是爽文标准的男主角,杀伐果断啊果断!

不过,乌卡托这个名字,好陌生啊,听起来不仅不像中洲人,也不是南域妖族和西洲人族的风格。

莫非,是北域魔族?

秦孤月翻了翻自己脑子里的设定集,但何奈记忆实在是太久远,她还没写到北域篇的时候,书就已经太监了,仅凭那些潦潦草草的模糊设定,根本无从判断。

不过她至少能确定的是,上辈子的她根本就没设定过“乌卡托”这个角色,这号人物听起来就像是路边的炮灰小老鼠,绝对活不到第三次出场。

“对了,你也在这里关了这么多天的禁闭了,也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教主这一番话,直接让秦孤月的心情激荡起来,她已经在这黑不咙咚的“地牢”里关了许多天了,可不得出去看看吗?

我是向日葵,我要阳光,阳光!

可别怪秦孤月大惊小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实际上她就真没见过这边的世面,外边的人也穿古装、讲汉语?还是说御剑的修士满天乱飞,走两步就能看见宗门举行收徒大典?

她知道这个世界出现了许多她设定好的东西,例如修为境界、五洲地理,但既然连她没写过的魔教都出现了,那其他的东西呢?

万道学宫、乾元剑宗、东海龙宫……这些东西,她在原主的图书里看过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如她设定的那一般模样?

秦孤月好奇得不行,光是遐想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恨不得一睹为快。

“大概是什么时候?现在?还是明天?”

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了,秦孤月早就放弃了去判断时间,好在她没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不然迟早得疯。

“就明天再去吧,我让人护送着你出去,”教主道:“还有这个,你要带上。”

说罢,他就开始从衣袖子里开始掏东西,秦孤月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却又在看见教主拿出的东西时愣了神。

“这是个……什么玩意?”

她的表情如晴转多云,随后又下起小雨来。

摆在秦孤月面前的是一个小玻璃罐子,只有成人的手指头大,里面也没装着什么,只有一条如手指般狭长的黑色条状物。

秦孤月看着那东西微微蠕动,做出了一个“抬头”的动作,露出了腹下一圈圈的狰狞口器。

卧槽,触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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