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撇着眉梢像是要对萧然然说些什么，可她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心里又完全没有准备，一时间只能是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而萧然然也是第一次违背了问仙剑的意志，但她没觉得心虚，反而坚持地开口。
“师兄的事我自有定夺。”
“你会后悔没听我的话。”
九九说完撅起嘴巴眼看着又要掉小珍珠，忽然身形一晃好似模糊了一瞬，随后又变得有些黯淡。
“九九？”
萧然然探出手还没等碰到，她便化作一颗星点回到了剑中。
“怎么会这样。师兄。”
“别担心，大概是灵气耗尽了。”
陈活鱼开口安慰，既然之前是吸光了他们二人灵气才得以显形，那说明剑灵像这样现身出来消耗是很大的。
怎么说他也是金丹境圆满的修为，如若不然也不至于被抽干到晕厥。
“那我们还能再见到她吗。”
“当然了。不过...”
陈活鱼说到一半转头看向刚才开始就悄**缩成一团的萧染，她眼巴巴看着桌上的问仙剑也不敢说话。
“萧...染。”
萧然然顺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去，开口时不禁犹豫了一下，事到如今干脆就用这个名字叫她。
“所以现在首席的位子是你来坐？”
“我我我，我不是自己要坐的姐姐，是叔父...宗主下的命令。”
萧染被堂姐问到头上难掩惊慌，生怕被误会自己早有什么非分之想。要说羡慕肯定是有过的，但在事发之前她从没想过要争要抢。
陈活鱼动着眼珠来回看了看她们两个，这种家事还是先不要掺和的比较好。
“这样啊。”
萧然然三年来断绝音讯还是第一次听说宗门后来的事，她这个堂妹别看性格大大咧咧，在修炼上却颇有天赋，由她来接替首席弟子的位子也算理所应当。
只不过，又不是问道宗的大师姐一定要叫萧染，为何连唤名都跟着改了。
而且看样子她也用不了问仙剑，却又让她把剑佩在身上，难道是宗门有什么别的打算。
萧然然隐约感觉到一丝不自然，从中猜想到的缘由不禁让她皱起眉头，这时萧染忽然反过来向她质问。
“姐姐你不是看尽仙缘归于凡尘与心仪的男子隐居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儿，还和这个家伙在一起，莫非他就是...”
萧染缓缓转头朝陈活鱼看来，脸上表情扭曲着好像写着“我不同意”几个字。
“隐居？”
萧然然很快想到这大概是她走后宗主编造的说辞，毕竟不管真实目的是什么她也是接到卧底命令离开的，肯定不会对她这个堂妹实话实说。
“这些事你就不要多问了。我现在是万象宗清风崖的人，这是我的师兄，你对他至少礼貌一点。”
“我...”
萧染没想到自己会被教训，更没想到姐姐会这么护着这个登徒子，明明刚才还要打要杀的，姐姐的心思未免也太难懂了。
“可是姐姐，你好端端的怎就成了魔宗弟子，这叫我回到宗门怎么开得了口。”
“很简单，不开口就行了。”
萧然然看着堂妹眉眼都好似笑着，手上轻抚问仙剑随后将它递到萧染手上。
“这剑你拿回去，就当我们今天没遇见过。反正你也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是，是的。”
萧染两手抓着剑鞘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要是姐姐把剑要回去不给她也毫无办法，这样一来自然是大家都好。
“可是姐姐...”
“快走吧。”
萧然然没让她再继续说下去，转过头去也不再看她，事到如今还是不要多生瓜葛才是对彼此都好。
“...”
萧染低头抓着问仙剑，过了几秒才站起身来径直朝门外走去。
陈活鱼目送她离去却见她走到萧然然身后时回过头来看向自己，挤眉弄眼地拱着鼻子凶人，好像在叫他等着。
等着又能如何。
陈活鱼耸耸肩没当回事，轻轻一声门响萧染便已离开客房。他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街上也早不似先前热闹，反倒显得有些冷清。
“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等等，师兄。”
萧然然像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一听陈活鱼开口赶紧把他叫住。
事情既然已经铺开，不趁此机会讲个透彻怕是再难有机会开口，可能师兄不会在意，但她的心里确实始终都会留下一个解不开的结。
“其实我原本是问道宗的弟子。”
“嗯。”
陈活鱼轻轻点头听她说着。之前遇见和她九分相像的萧染就知道她与问道宗肯定有些联系，只是没想到自己这师妹就是传说中的青龙判官。
问道宗不世出的天才，被尘封百年无人能用的神兵选中，又意外修为尽失流落到“魔宗”，这不是妥妥的主角剧本。
“师兄你不意外吗。”
萧然然也不知陈活鱼在想些什么，见他面色毫无变化随即发问。
这种关键剧情可容不得闪失，更何况现在还没有读档的灵石。陈活鱼回过神来没急着开口而是缓缓摇头，多少给自己争取了一些措辞的时间。
“你我相识三年来师兄可曾问过你出身。”
“...没有。”
“师兄对你的事并非不在乎，而是不论你出身何处都没关系，既然没关系又何必要问出口徒曾烦恼。你可以一直是清风崖新来的小师妹，我也始终都是你的师兄。”
陈活鱼平淡地望向她，萧然然视线几番躲闪最后还是忍不住朝他看来，几相对视萧然然眼中的神采也不尽相同。
“师兄...”
萧然然没曾想过，她几番担心的事这么简单就被师兄接受，说是简单但这其中的心意却又是如此的厚重。
陈活鱼手上一热被萧然然盖住手背，他也提起另一只手覆在上面让师妹安心。只是还没摸上两下忽然觉得身上一紧，移开一看自己的手竟被师妹牢牢钳住。
“嗯？”
“师兄，那我们再聊聊绑架的事吧。你把我堂妹绑到山上连肚兜都脱去，是做了些什么，又打算做些什么。我不会生气的师兄，所以你也要乖乖说实话哦。”
“这...冤枉，冤枉啊。”
那根本就不是他干的，犯人是小师妹白月空！
然而小师妹平时在旁人眼中是何种形象，陈活鱼要是说出这话萧然然不仅不会相信，还会立马断定为恶性事件。
果然不管有没有问仙剑，萧然然都还是萧然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