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这里被镰妹拖住,时月快速劈下两刀击退紫季,往前奔了几步。这时后面噔噔的脚步声直响,已然有几个喽啰追了上来,时月回身飞起一脚踹倒一人,倒下那人一时阻碍了剩下的。
时月转身又要往前,紫季却又咬着牙强挡在过道中间。
“让开!”
时月又重重劈下一刀,刀锋震得她的臂刃如乐器般微颤,与此同时后面那帮小弟又围了上来,而那个西装女静静地跟在人群后面,默默观察着。
糟了。
必须赶紧甩开他们才行。
时月心道不妙。这时有一人率先冲上来,举起塑料管往时月劈头打来,时月赶忙挥刀架住、一脚踹倒之;左边一人试图从旁侧包抄过来,也被时月一脚击中膝盖,登时骨折倒地。
时月举起刀,正要勉力后退,西装女却瞅准机会,从几个小弟之中快步冲出、趁时月不备突然飞起一脚!
“呃……”
时月心头一寒,她迅速开启时缓、在一切变得缓慢的刹那,她清楚看见西装女利剑般的长腿从人群中飞突而来直扑自己的面门——
噔!时月及时竖起刀背,勉强挡住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月的背后又传来急促的脚步,紫季又横起她的臂刃,朝时月后背削来,这一刀惊险至极,幸亏时月躲闪及时,依靠时缓、臂刃仅从距鼻尖极近处微微擦过。
时月心跳都停了半拍,但她并没多少喘息的时机,因为紫季一刀未中、正要转身再来一刀;时月赶紧下潜到她腹部高度、避开她手臂的同时,一把抱住紫季后腰将之迅速摔翻在地。
这时后面那帮小弟又要赶上来,时月只得放开紫季,举刀又砍落前面一人手臂,伴随一声惨叫以及血肉横飞,时月一时吓煞众人。
但这一刀并未吓退紫季,也未吓退那个西装女;紫季缓过劲后却又爬了起来,继续朝时月发起攻击;时月一边砍开镰妹的臂刃,一边防备着那帮小弟,两方兵器在狭小的楼道内不断擦碰,火花猎猎;
时月且战且退,此时西装女正绕至旁边房间,几个房间正好联通,西装女连过几道门绕到时月后方房门旁埋伏起来;
走廊中,激烈的脆响继续,时月几刀斩断了旁边一个小弟的木棍,再次吓得他们不敢上前;紫季摇晃着臂刃又攻,时月横起长刀迅速挡下一击,紧接着旁边又有一人挥棍,时月忙侧身闪过、却被紫季抓住机会、一脚扫中了时月的腘窝,时月登时半跪在地上。
“糟了!”
时月暗道不好,连忙向后翻滚连续躲开紫季、喽啰们的穷追猛打,好一阵连躲带闪,时月方才倚住刀重新站起,抬手便往上斜起一刀直劈开一人!血肉飞溅之际时月又侧起一脚踢中紫季胸部,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机会难得,时月转过身便欲继续往楼上追赶,途径旁边一半掩的房门时、躲在门后的西装女故技重施,再度从门后突然窜出偷袭!
呵!
时月双目圆睁,急忙刹住车躲开这一脚;后面的紫季却又冲了上来、一跃把臂刃直往时月头上劈下!
时月慌忙架刀格挡,却被紫季下落的重量压得登时半跪在地,与此同时一旁西装女正好一个鞭腿打来、正中时月头部——
——
——
——
——
……
唔。
头好晕。
脑袋又沉又晕,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朦朦胧胧的,时月的意识逐渐回到身体里,之前的记忆也慢慢苏醒过来……
“呃啊……想起来了。我是被镰妹还有几个喽啰缠住,正跟他们缠斗的时候……那个穿西装的女人趁我不备搞偷袭,把我打晕了。”
时月闭着眼睛,听觉、嗅觉正在慢慢恢复,她没敢立即睁眼,而是模模糊糊地感知着周围。
地面很坚硬。她似乎是侧躺在地上,身体感觉很松弛,好像并没有被谁捆绑起来;视网膜能感受到些许光亮,似乎开着灯,但光线很昏暗;鼻尖触碰到的是一阵阵淡淡的铁锈味……不,血腥味。这个味道时月很熟悉了,不会闻错的。
耳边磕磕绊绊地听到一些吵闹的声音,不是很清晰,时月慢慢集中精力,脑子逐渐清晰,她也听清了喊叫的内容:
“你妈的钱羽辉……你有种杀了老子试试看!老子周穹心好歹也是有钱人,是人上ren——”
咚。时月听到肌肉碰撞的声音,还有人体重重跌倒到地上的声音。光听声音这一下够呛的。
“周公子啊,你说你……你爸都破产了,欠一屁股债躲不知道哪里去了。你还嚣张跋扈的……唉,铲哥,镰妹,腿姐……你们说,这二世祖未免太没家教了!明明他家里以前也挺有钱的,怎么生养出这么个街头混子啊~你们说?”
是钱羽辉的声音!
时月忍不住睁开眼,想看看此时的处境。暗淡的黄色灯管下面,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死不瞑目的两眼刚好与时月极近距离地四目相对。
“……”
这是颗女子的头颅,不知道是谁的。时月稍微有点被吓到,不过也只是一下。她的心理素质自不必说。上下转了转眼珠,她悄悄打量着周围。
这是个光线很昏暗的地下室,天花板上竖着几根老旧灯管,其中有几盏已经破裂了,有几盏还亮着;周围是一圈围栏,不远处躺着面前这颗头颅的躯体,脖子上光秃秃的血洞早已凝结;围栏外面横七竖八倒了些椅子。似乎曾经这里是做什么表演的舞台,外面一圈儿是观众席。
围栏外边站了两三个人,镰刀妹紫季、还有那个被叫腿姐的西装女也在;舞台中间一个光头壮汉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一个被揍得像个粽子的男生,他俩应该就是铲哥和周穹心。
旁边钱羽辉倚靠着栏杆,正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格洛克手枪。
周穹心……时月好像有点印象,和王雪来聊天的时候聊到过,也是莫长湖中学的学生,和钱羽辉齐名的富家恶少爷。
他怎么被钱羽辉捉到这儿来的?还被这样打?
他俩不该臭味相投么。
这时钱羽辉正百无聊赖地、把弹匣里的子弹扣出来,又一颗颗装回去,兴是玩儿腻了,他稍微偏了偏头,刚好与时月的目光对上。
“……哟,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