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国王如今伤痕累累,早已不是当初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模样。
几个手下一拥而上,不顾反抗制住了她的双臂,迫使她面对着正缓慢踱步而来的女人。
“国王?巫女?还是该称呼你……普路同?”浊令笑道,“你的骑士长呢?”
“我已经预见你的死期了,你却还在关心别人?”普路同狠狠道。
“都这种时候了还要逞口舌之快,”浊令挥手示意一旁的手下,“我记得你们有种独特的下葬方式,虽然你还没死,但也刚好试试。”
巫女被缚住手脚关入人形棺中,一层又一层的泥土被按实在棺木周围,逐渐塑出一个比人形棺大了数圈的人像。
“我会把你摆在圣坛,供人敬仰。所以也不要怪我不念旧情。暴病身亡的先皇和临危受命的我,挺不错的。”
夜深,写满了咒文的泥像被推上圣坛的石台。
待人撤离,普路同便在棺木中扭动着身子。泥像有了微微的颤动,最终啪的一声摔碎在地面。
巫女用膝盖顶开棺木,挣脱绳子,环视了周围,却看见了意料外的人。
“贺恩?”
被她唤了名字的人一怔,面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这个梦境明明……”普路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黑暗,祭拜和祝祷的人络绎不绝地涌进圣坛。
人群中却有一位失魂落魄的人,残破的服饰隐约看出是个地位甚高的武者。
普路同立在石台边,看着那人跌跪在完好的石像前泣不成声。
“我就说怎么能看到你呢,贺恩,”普路同叹了口气,转向身边,“我已经死了,对吧?”
贺恩默不作声,点点头。
“我看得见埃已,埃已却看不见我,”普路同注视着那已擦干了眼泪、从地上站起的骑士,“我的骑士,又要替我报仇了。”
他花了很长时间。
花了很长时间,在那天穹塌落下来之前想将她救出。
海水翻滚着,她吃力地摆动着鳍和尾想控制方向。
不太有用。
图戈提非看着,同他的同侪们一道看着。
“试炼吗?”
“出尔反尔。”
“安逸不被考量。”
“还有什么可能性?”
图戈提非用食指的指节抵着额,静静地听着。
“所有神祇不得插手,”上座的提尔提非道,“如有违抗,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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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还是失败了。
教会已经覆灭,连同投影。元一被回收,被关入神祇的领域内浸入了溪流。
于是漫天的洪水席卷了所有梦境。
图戈提非对于元一最后的印象是脱了白袍立在大殿前的主教。
以及俯视着她的提尔提非。
于是黄昏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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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戈提非仍在看着那尾鱼,纵使同僚们逐个离席。
“伊伯怀念她,伊伯将带她走,”留到最后的班杰提非在他身后轻轻道,“所以,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试炼。”
情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咕了这么久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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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路同你就不是人!”
“就是!”
故事是这样的:
虽然宙第一中学的教学节奏没那么紧张,但是这是在提尔提非老师的班里啊!想当年,她也是教出了好几个一流大学的毕业生。所以,重归一线的她怀着满腔的热血,准备好好培养这一届的学生。老师说是培养,对学生来说简直是灾难。
“同学们,先把手上的事停一下,这节课我们来测试一下今天讲的内容。”提尔提非拿着一大摞卷子走进来,让第一排的人往后传。
“啊,考试!”
“有什么好抱怨的?而且去年的时候一天五六张卷子不也挺过来了,就这两页纸怕什么?”
算了,这就是命。这种事情,和老师讲道理是永远行不通的。
“埃已,”普路同忽然回过头:“你敢不敢和我比比做卷子的速度?”
“好啊,比就比。”
所有人都是懒懒散散的,就普路同和埃已周边硝烟味十足。但是不得不佩服两个人的计算能力,那种好一些的学生都要用草稿纸手算的方程他们两个口算就能出来了。
“埃已,你快写,借我抄抄。”
“闭嘴,现在是堵上我尊严的决斗。”
埃已紧紧张张的做卷子,各个过程写得极其详细,写完的那页纸上密密麻麻的,几乎看不清题干和笔迹的区别了。坐在一旁的玫伊看着埃已的卷子,想抽到 自己桌子上的手又收了收。这卷子,让她怎么抄。
反观另一边的普路同,气定神闲,一边写还一边打着哈欠,有时候回头看一眼埃已的进度。闲来无事,还悄悄薅一根监考路过的提尔提非的头发。埃已觉得,她赢定了。
“老师,写完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举手,全班同学懵了,就连“身经百战”的提尔提非也懵了。
“不再检查一遍?”
“不用。”
又是两个人同时说。
提尔提非怀着激动又恐惧的心情接下两个人的卷子,简单扫了一眼。埃已的是密密麻麻,能不省的过程绝对就不省了,这是要把步骤分赚到极致。普路同呢,简简单单一个答案,大题再简单些几笔过程,卷子虽然清秀,但是这可是一张标准的“学渣卷”啊!
“普路同,把步骤补全再交上来!”
“我能保证你扣不了我一分步骤分。”
“哎呦,这小丫头还挺狂。”
提尔提非心里想着,把普路同的卷子收了起来。
“埃已,救人啊!”
“CBDCA,BC……”
“什么什么?”
“选择题答案,你要吗?”
其实面对着两个人的卷子,提尔提非打心底里是拒绝的。埃已的卷子太乱,找不到答案;普路同的卷子太整洁,怎么看怎么像抄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俩小姑娘的功夫都还挺扎实。埃已能完美避开题目中的陷阱,普路同能做到真正的花式解题。
“等等。”提尔提非忽然定住了眼睛,把两个人的卷子和参考答案来回比对。两个人,错了同一道题,还错在同一个选项。
“你们两个可惜呀!”第二天,提尔提非拿着改好的卷子走进教室:“就错一个选择,差点满分。”
普路同和埃已盯着卷子上唯一的红叉叉看了许久,又是几乎同时举起了手:“老师,你改错了!”
提尔提非吓得手里粉笔折断,却还很坚定地说:“卷子我自己做过一遍,不会有错。”
“这个题还有另一种解法,算出来就不是这个结果。”普路同拿起粉笔走上讲台,把脑子里的步骤在黑板上码了一遍,算出另一个答案。
“哦,这个方法这道题不适用。”
坐在底下的埃已则死死盯着提尔提非示范的解题过程,忽然发现问题所在。
“老师,你方程解错了。”
班里其他人听到这句话都惊了,带着满满看热闹的眼神看着提尔提非,看她把方程重解了一遍。确实是另一个答案。
“好了,你们俩满分,满意了吧!”
下课后,一直看不起普路同那种小混混的埃已竟然主动找普路同搭话了。
“诶,水平不错。”
“彼此彼此。”
“竟然打了个平手,下次再战。”
“随时奉陪。”
此刻,旁观的其他人:妈呀这也太可怕了吧,这真的是我听说的宙第一中学的班吗?这两个大佬是怎么混进来的。
此刻,在办公室的提尔提非正拿着普路同的卷子学习。
“这是什么定理,这又是怎么算出来的?天哪,我一开始为什么不拦着点校长不要把她挖来,太折磨人了。”
“提尔提非老师。”
“校长?”
“听说你们班测试了。怎么样,我花重金挖来的尖子生表现如何?”
“我快疯了,她俩太折磨人了。”
“忍一忍就好了,都是为了学校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