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
中午的时候，林天行来过一次，视察课堂纪律，一个个立即打起精神。
他刚一走，底下马上蔫了。
一天的课上下来，“学生”比以往更累了，他们从头到尾不敢丝毫分神，唯恐学不会。
领教过林天行的暴躁了。
罚钱是小，挨骂事大。
下学时，门外苏清焰的到来，原本熙攘中的吵闹，旋即平息止住。
副盟主的威严摆在那里，无人胆敢造次。
转眼，人走光了，课堂剩下苏云谏，看着时隔月余再次到来这里的苏清焰。
“辛苦了，有不听话的学生么。”她说。
“你看他们敢不听么，看见你就跟老鼠遇着猫一样，恨不得钻进土里。”
副盟主，亦是一盟之主。
医盟的人谁没听闻过她早年魔女的恶名，与魔头一字之差，差在她杀的尽是该杀之人，但照样让人觉得可怕。
她不开口，单原地一站，威力不比暴躁的林天行差多少。
苏清焰找到前排的一个位置坐下，淡然道：“不管他们了 ，正好有时间，不若给我也上一堂课。”
苏云谏质疑道：“你很闲？”
“不开玩笑。”
苏云谏心有疑惑，她堂堂的一盟之主，竟然主动要求上课。
“想确认我教的如何？”苏云谏唯一想到的解释。
“是也不是。”苏清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微笑着招呼道：“真有问题向你请教，不然我也不会来了。”
她不像扯谎的样子。
苏云谏迟疑过，坐到了她的身旁。
一张长桌子，一条长凳子，上课刚好坐两个人，不拥挤。
苏清焰正经拿出来的问题很有难度。
这已经不是苏云谏给她上课了，而是两个人一同探讨，暗中的玄灵时不时插两句。
中途蓝景辰来了，怀里藏着东西卖给苏云谏，当她看清楚纸上密密麻麻的讨论内容，完全不懂，登时一阵头疼。
以防万一被苏清焰提问，插不上话的蓝景辰识相的借口跑路。
以前没少发生这种事，单纯过去凑热闹，一些在林天行他们看来很简单的问题，毫无征兆的抛了过来。
答不对或答不上来，免不了遭受絮叨。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在苏云谏的协助之下，难题得以解决，并得出数套治疗方案，这是苏清焰没想到的。
“呐，能告诉我是谁教的你吗。”苏清焰撑着侧脸，投去轻柔的眼神。
“很重要？”
苏清焰轻轻一动，另一只手便放在了苏云谏的大腿上，缓缓摩挲一遍，险些惊到苏云谏。
二人本就因为讨论的缘故，距离拉的很近，椅子贴椅子了。
这下直接摸上了，她很像不怀好意的模样。
再看外面，天黑透了。
算怎么回事，深夜的私人授课么，她怎能面不改色的做到如此肆无忌惮。
苏清焰却说：“算了，换个问题，帮我个忙怎么样。”
“什么忙。”
“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苏云谏没多想，下意识把耳朵凑了过去，换来的不是悄悄话……
灼热香风喷吐而来，苏清焰不客气的一口咬上去，连带她手上的动作一同放肆起来。
美其名曰，发“月俸”。
忘记过去多久。
可能很长，可能很短。
苏云谏却只知道这段时间很折磨人，她的欲望一经点燃，不烧到释放绝不停手，关键反抗不了。
苏云谏想着，她来就来吧，权当被狗狗猫猫舔了，但能不能换一个地方，非要在课堂上来，就那么喜欢刺激。
“好了，该说正事了。”
“你还有正事？”
苏清焰得意的挑弄眉目，说道：“之后我让蓝景辰替我出去办事，她可能会找你，帮她一下，不让你白跑。”
苏云谏没有立即答应她，反问让蓝景辰去做什么。
她回答，蓝景辰欠了很多外债，需要找机会给她还了，派任务发奖励理所应当。
苏云谏恍然，原来她这个师父还有点良心。
“你对她很苛刻，没有哪个大弟子会整天为钱发愁，据我所知，光你手下产业的收入就不过大世族了吧。”
曾经，天下医盟是天下医盟，产业是产业，二者不是一码事。
那些产业中的一部分，为苏清焰的父亲所留，现划归给医盟，每年分红给诸位医长老和有功的长老。
苏清焰有私产，她自己办下的，与任何人无关。
她分明是个大富婆，唯一的徒弟一贫如洗，说不过去。
“她跟你抱怨了？”苏清焰笑道。
“没有。”
“她从小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性子，又喜欢惹祸，不能给她太多钱，需要有人约束她，我只会在她束手无策时帮她而已。”
不问不知道，苏云谏明白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蓝景辰尚未糟糕到那种程度，差不多可以形容她了。
不用怀疑苏清焰所言的真假。
从蓝景辰甩卖茶叶就能看出一二，像她大大咧咧的性子能干出来的事。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改日再一起探讨。”
“……”
在苏云谏的目送下，心中一派祥和宁静的苏清焰走了，带着一身的轻松，心情美丽极了，任何外物都影响不到她。
苏云谏随手抹了把脸，擦去一抹淡淡的殷红，稍不留神，玄灵出来了。
她刚现身，就冲着一处地方认真端详。
看见苏清焰坐过的位置，留下一片晶莹的、水灵灵的嗯哼。
“唉。”玄灵感慨摇头：“单单唇友谊的关系就能高兴成这样，那要是进去了她还不得升天，这女人是不是什么特殊体质呀。”
苏云谏闭上双目再缓缓睁开，百般的复杂滋味无处言说，暗道苏清焰也有缺心眼的时候。
她是不是特殊体质，她自己清楚，这张长凳算不要了。
刚好，劈了烧柴，拿去烤几条鱼。
苏云谏那边刚电完水里的鱼，蓝景辰神不知鬼不觉的找来了，幸好玄灵回去拿调料了，这才躲过一劫。
“怎么说，要还的钱攒够了么。”苏云谏问道。
“别提了。”蓝景辰兴致平平的说：“我刚从天河城回来，路上碰见师父，要我后天出门办事，不怎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