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属于军队里的娘化传统吧，很多人都像那个矮人一样，在朝不保夕的虚空战场上为自己的武器命名，和她浴血奋战。
这是种心理上的安慰，在战场上能够消解少量生死压力，让自己走得不是那么痛苦。
“白胡子，你的那位矮人朋友，他会锻造武器吗？”柳生问道。
就像是那个矮人一样擅长锻造，白胡子的回答是：是的。
“那好。”
柳生点头，内心的某种念想得到实现，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件武器想让他帮我铸造，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那没问题，正好咱也可以把旧都的事和他说说。”
白胡子爽快地答应道，二话不说关掉店铺，带着柳生奔赴“铁帽子锻造屋”。
铁帽子，就是白胡子那个矮人朋友的名字，他的锻造屋开在坩埚街道的巷子深处，不仔细找根本看不到位置。
“这老伙计还是喜欢藏在这旯旮角落，能有什么生意？”
白胡子吹胡子瞪眼着，在锻造屋门前狠狠一敲，不等里面回应，就一脚把屋门踹开。
感情这一敲门就是提醒人到了的意思啊？
柳生跟着蛮横的白胡子进入屋内，入眼尽是些略有瑕疵，但豁口锋利的刀枪剑戟，横着竖着斜挂着摆在大厅，看不出主人家有多少珍惜。
“这些是以冰锻法铸造的武器？”
柳生一眼就识破这些武器的锻造方法，原因无他，他那位矮人朋友就是这方面行家啊！
“奇怪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确实是冰锻法做的武器。”
白胡子摸了摸鼻子，往冷房一指，他的那位矮人朋友铁帽子，现在就在里头打铁。
冷房的气温比外界低出几十度，呼气成冰已是常态。铁帽子的头上挂着寒霜，看着像是刚从哪里的极寒之地穿梭回来。
“老不死的！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tm那么用力踹门！那玩意又不结实又没锁的，你直接推开不行？”
铁帽子头也不回地训斥道。
“哎呀，咱这不是习惯了吗？”
白胡子打着哈哈翻过这段，立马将柳生介绍给铁帽子，还添油加醋说了很多夸张的评价，搞得柳生是哪里的圣人转生似的。
“诺曼男爵是吗？”
铁帽子从头到脚细细审视柳生，手里的锤子微微晃动，似乎是在琢磨能给柳生铸造一套什么样的盔甲。
“旧都的事我答应了，带你没问题，但这锻造武器的价格我要翻倍！”
没有顾及白胡子的面子，铁帽子坐地起价，还不忘补充一句材料自备。
“喂，你这趁火打劫也太过分了吧？”
“趁火打劫？这是什么话？要我保一个毛头小子去旧都探险，多收点钱有什么不妥？”
“可你那价钱本来就高，再一翻倍，连咱都不一定付得起，再减点吧！”
“不行，没得商量！”
铁帽子寸步不让，和白胡子激烈地争吵起来。
看来白胡子的引荐起了反作用，要是换柳生自己来，价钱还不至于这么离谱。柳生也绝不会做在坩埚街道吃亏的生意，这是应该保持的战绩。
但是冰锻法铸造的武器，我这周目还没过手啊......
柳生目光一动，淡笑道：“价钱应当出到物有所值，可是凭你有缺陷的冰锻铸造，怕是很难在我这里要到好的价格。”
此言一出，冷房寂静，精灵和矮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柳生，视线中夹杂着愤懑和惊诧，气温似乎都因此低了几度。
“你刚才，说的什么？”
铁帽子抄起另一柄锤子，面色不善地盯着柳生。
“敢这样嘲讽我的锻造？小子！如果你今天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就算是白胡子拦着，我也要让你尝尝卢韦尔格重锤的滋味！”
“喂，你这大老粗，怎么老是威胁咱的客户！”
白胡子架在两人中，不知道该帮哪边，只能先将铁帽子的手按住，完事让柳生离开这里。
“没必要，白胡子，我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有把握的。”
柳生拨开白胡子的持架，半撑着腰和铁帽子对峙。
“冰锻能够保留某些材料在热锻时会丧失的魔力性质，然而你并不知道，想要完美达成这一目的，只用冰锻还远远不能实现。如果没有辅以正确的手法，魔力素材的特性还是会出现流失，甚至因此影响到锻造物的外形和结构。”
“哼！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冷锻的弊病，怎么可能消除？冷锻又不是神锻，没有办法打造完美无缺的武器装备。”
铁帽子并不认可柳生的批驳，但还是放下手中锤子。毕竟柳生确实说出了一些问题，尽管是学院派会反复提及的废话。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改变这一弊病呢？”
“......什么？”
铁帽子皱起眉头，盯着柳生的眼神愈发不善。
“小子，大话说一遍就够了！两遍三遍，你是要试试我的锤子是否够分量吗？”
“哈哈，咱们来打个赌吧！”
柳生敞开一笑，仿佛又回到和那位矮人争论锻造武器的时候。
“如果我能做到解决冰锻弊病，你就要为我免费锻造武器；如果我不能，那么我会付出五倍金钱的代价请你为我锻造，当作我冒犯矮人的赔礼，如何？”
柳生把握十足地豪言道。
铁帽子被他这般自信的气场震动，心中莫名涌现一股退意。
“你怕了？”
“什么，我会怕？简直是胡说！赌就赌，谁怕谁！？”
铁帽子急得涨红了脸，二话不说应下赌约。他倒要看看柳生能玩出什么把戏。
“对了，锻造期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个理由让矮人把白胡子驱赶出去，冷房冰寒，只留下柳生和铁帽子二人停留。
“请吧，男爵！”
将锻造台留给柳生，铁帽子拎着锤子，站在一旁一圈一圈地摇晃。
柳生不慌不忙地走到跟前，拿起锤子掂了掂重量，又笑着将它放了回去。
我有说过要自己锻造吗？铁帽子，我不需要亲自示范，冰锻的窍门，你的祖先会亲自告诉你的。
柳生捏出记忆符文，将脑海中那位传奇矮人锻造神器的场面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