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股强大的气息也包围了书中人，只见虎姑已经化成了一滩蠕动的黑色物质，仿佛一团浓重的墨，正要涂抹书中人。
“诶，老乡，easy，easy！”书中人赶紧朝柳子夜摆手，示意自己现在并不想和她们开战，为了能快速消弭柳子夜的敌意，他还故意玩了个柳子夜能听懂的梗。
果然，柳子夜听到他的话后，暂时停止了攻势，不过她并没有放松警惕，继续让谶眼盯着书中人，并问道：“你去过那里？还是说，你也来自那里？”
书中人见她停止了攻击，稍稍松了口气，解释道：“你这个‘也’字用的不妥，我的确是来自那里，但你么……”
书中人说到这里时，故意停住，打算卖个关子，然而在灼心的提醒下，柳子夜早就知道自己并非来自那里，只是用那里的记忆当背景板罢了。她自己也早就看开了，这一招，再也不能让她内心起一丝波澜。
“呵呵，从哪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到哪里去。”柳子夜俯视着书中人，平静道：“你要去的地方，和我要去的地方，顺路么？”
“顺路，顺路，嘿嘿。”书中人听她这么说，顿时喜笑颜开：“我来这个枝蔓的目的，其实和你们是一样的！”
“咱们其实可以合作，没必要搞的这么剑拔弩张嘛！”
一旁的黑色物质迅速蛹动，凝聚出了虎姑的头颅，她低头看着书中人，问道：“你知道我们的目的？”
书中人摊开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之前和这位柳姑娘打过交道，她的为人我也算有所了解，额，虽然过程并不是很愉快。”
“你是来救钱老爷的吧，不过么，它已经被卷进一场阴谋之中，你们马上就要和那幕后之人对上了。”
“而我，也不想让她成功。就这么简单。”
“嗯。”柳子夜轻轻点头，居然接受了这番说辞，因为通过鵺的检定，此人说的的确是真话。
不过，接受归接受，并不代表她同意合作，起码她要看到诚意才行。
“仅仅是目的相同，还不足以让我们跟你合作，”柳子夜语气悠然，却又有一丝冰冷：“毕竟我可是祟胎，万一合作结束后，某人又动了歪心思……”
“我可以发誓，行了吧？”书中人似乎有些急切，直接展现出自己的诚意。
柳子夜点点头，又摇摇头：“还不够。我还有一些问题，早就想问你了。”
书中人叹了口气，他先是抹除了画的钱老爷，随后给自己画了一张老板椅，一屁股瘫坐在上面，又画了一杯快乐水，一边喝一边无精打采道：“问吧问吧。”
柳子夜点点头，直接坐在阴蝶的尸体上，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当初你为什么要抓我，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上来就要问这种问题么，”书中人苦笑着摇头：“你能不能换一个？这个问题我不是不想答，而是不能答。你懂吗？”
“你可以说的隐晦一点，至于我能不能听懂，你不用管。”柳子夜依旧坚持。
“好吧，”书中人想了想，试着解释道：“以前有一个程序员，他开发了一款开放世界游戏，那个游戏特别大，地图特别多，简直数不清。”
“为了便于监督、调试和修改，他给自己弄了一个控制台，在那里，他可以看到所有地图的所有数据。”
“在控制台的帮助下，他将所有的地图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并且设置好了环境，还有很多npc。”
“他很高兴，决定亲自去自己打造的游戏里看看，便来到自己创造的第一张地图里。”
“这第一张地图很小，他在这里面做了很多测试，所以这地图有很多其他地图所没有的权限，也有一些他忘记处理的、废弃的数据。”
“当他到了那地图后，却发现那些废弃的数据，竟然在悄悄地修改npc，甚至还占据了它们！”
“程序员怒了，他想抹除那些废弃的数据，然而它们早就延伸到了其他地图中，而且不知怎的，有些废弃数据竟然还搞到了部分管理员权限！”
“这下，程序员感觉有点棘手了，他操纵控制台，消除了很多废弃数据，又为每张地图都编写了一个防护程序，防止废弃数据到处流窜。但是对于那些具备管理员权限的数据，他也很难彻底删掉了。”
听到这里，柳子夜突然插嘴问道：“这个程序员失去自己的管理员权限了吗？”
书中人一愣，随后道：“我不知道。反正最后，那个程序员要么是死了，要么是离开了，总之他消失了。那些废弃数据想办法绕过他写的防护系统，侵入了每一张地图，很多地图都崩溃了。”
“不过，在他消失之前，他还是尝试着补救过，毕竟这是他亲手创建的游戏。”
柳子夜眯起美眸，她知道，关键的地方要来了。
就在书中人即将说出来时，一旁昏迷的少女却突然醒了，她捂着头蜷缩着，似乎非常痛苦。
啊啊啊！少女无声地嘶吼着。
“怎么回事？”柳子夜赶忙抱住少女，检查她的身体。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少女身上没有邪祟，甚至都没有伤口，似乎这痛苦就是凭空而来的。
柳子夜只好看向书中人。
“看我干嘛？真不是我干的，我之前画它的本体并没有点睛，所以不会对它造成影响的！”书中人连忙澄清。
柳子夜轻轻摇头：“我的意思是让你继续说下去。今天哪怕天塌了，你也得给我说完，别装谜语人！”
“额，”书中人耸耸肩道：“其实不需要我说下去，你应该也能猜出来吧。”
“说！”
“好吧。其实你也知道，程序出了问题，就需要杀毒程序，只不过，那个杀毒程序来得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