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
江竹：“……”
这次那个小萝莉不在，之前都是她带着江竹来到凡妮莎面前的。
而这次，江竹一醒来就已经出现在了凡妮莎的沙发上。
两个魔女没有一个是藏得住表情的，凡妮莎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又都沉默的了下来。
江竹则是尴尬的挠着头，俏脸上堆笑，试图萌混过关。
凡妮莎率先开口，她双手一摊：“What can I say？”
“这，其实是一场小意外……”江竹挠了挠脸。
“意外？bro？什么小意外能让你把命丢了？你来跟我说说呗，是一不小心踩在香蕉皮上，然后向后翻滚七周半，最后啪唧一下凑在别人的血箭上了吗？”
可以看出凡妮莎真的是火大了，江竹很难想象一位真神能在自己面前发这样的火。
这话要是说出去肯定会被别人当疯子的。
可她就是发火了，就像是个老妈子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女儿一样，被揪着小辫子打屁股。
“我是昨天刚把你招来的吧？说好的一个月见我一次，你还真是会给我惊喜啊。我是有什么特殊魅力吗，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见我？”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你还敢顶嘴！”
凡妮莎那张漂亮的脸蛋瞬间扭曲在一起，就像是一头吃人的老虎，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江竹按倒在沙发上，给她屁股来了俩耳刮子。
那个声音真是清脆解压！
“错了，错了，好姐姐，下次不敢了。”江竹趴在她的腿上开始求饶。
“下次……呵呵，已经没有下次了……”凡妮莎停下了手头上的巴掌，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苦涩。
“那我这就死了？”江竹小声说道。
“死了，肉身死掉了，我离你太远了，救不了你。”
“呼~这样啊……那还挺可惜的。”
原本闹腾的江竹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凡妮莎就是还有救的状态呢，毕竟凡妮莎可是真神，这条魔女途径上的最强者。
原本看到了她，江竹都觉得自己应该会被她先训斥一顿，然后再给点小法术让自己回去，最好是塞个外挂让自己和那个只会偷袭的坏逼大战三百回合。
呵呵，爽文不都是这样的吗？
原来自己真的不是克总，可以预支未来的复活次数，也不是那个可以君临天下的死小孩，更不是那个满腔热血的荒天帝。
自己的运气很好。
好到可以直接觐见真神，可以被死去千年的星座选中。
自己的运气也很差。
取个快递就摔死在了楼梯上，现在还一个小boss轻松干掉了。
“想哭吗？”凡妮莎问道。
想哭？当然想哭了，自己倒也不是欲哭无泪。
就是，虽然有些遗憾，但那又怎么样呢？
“我，好得很，至少姜雅有机会能活下来了。”
“是的，唐纳修很厉害，尤其是愤怒的他，那个三阶的偷袭者最终会败亡在他的刀下，这是可以预见的。”
“那就好，姜雅还有三个女孩，按买卖来说，这怎么算都不亏的。”江竹点了点头。
江竹反而笑了，她想起了那个鬼魂所说的话。
“我只是死了，又不是不爱她们了……”
“十九岁的我，已经活出了别人九十岁都活不出的风采了呀。所以在这最后的夜晚，我不想为了那未曾到来五十年而难过，我只想为我已经走过十九年光阴而感到高兴。”
江竹开始回忆过往。
她也是十九岁的年纪啊……
“我这一生很短，短的不像话，一共就不到俩月，甚至前一个月还混得特别惨。是唐纳修把我带出那片地狱，虽然他那张嘴就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但我依旧感谢他。他是我第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你喜欢他吗？”
“只有一点点哦~”
江竹并不知道这位魔女之王是否知晓自己的上辈子。
那就当她不知道好了。
“都睡在一张床上好久了，人长得又帅又高，做事又周到……谁喜欢上他都不会奇怪的啦！”江竹补充道。
她沉默了一会。
“但，也只有一点。我知道，他不爱我，在他的眼里我还只是个小丫头。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儿，我显然不是那种会主动出手的姑娘。也许等到他往自己家里领来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我对他的单相思就差不多结束了。
我想了很久，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还爱着我呢？我想了很久，唐纳修多半是出于责任，他的过去或许对某个姑娘还留有遗憾，所以对我很好，但那不是爱……
我也不是姜雅的姐姐，她的爱，我无福消受。但看到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的面前，她肯定会大哭一场吧……
梅尔文大姐多半只是馋我的身子，我死了之后她最多会觉得可惜。
程潇姐姐人很好，不得不承认，我可能真的吃过她的醋。
而作为魔女之王的你，我想，最多只是出于对前代魔女的尊敬……”
江竹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她认识的人不多，所以能说的完。
结果到头来自己还是孑然一身。
从父母的梭哈到现在的舍生取义，到头来真正能记得自己的又有几个人？
“我会记住每一位善良的魔女。”凡妮莎的嘴角微微抽搐，也不知是何种缘故。
“对了，对了，那个也叫姜竹的女孩还有没有救啊？那个被你派来的许姐姐说你的技能还有可能救她……”
“她的灵魂保存的很好，我随时可以为她做出一副新的身体。但你不行，你的灵魂独一无二……”
“好诶！这下没事了！轻松喽！”江竹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
哎呀呀，自己这么努力的跑东跑西果然还是有意义的嘛！
江竹的身子开始变得逐渐有些透明，并且还有裂纹从皮肤底下钻出，看来这就是灵魂消失的前兆了。
“下辈子我就不当魔女了吧！混的有点惨了！”江竹对着凡妮莎哭丧着脸。
“嗯，包不收你的。”凡妮莎点了点头。
她静静的看着江竹灵魂化作柳絮消失，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舍与苦痛。
“消失了啊……”
“呵呵……哈哈！她信了，她真信了诶！这不小瞧我了吗？！”下一秒，凡妮莎却大声的笑了出来。
看来是憋了很久了。
“小宝贝儿，接着给姐姐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