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求饶告一段落。
再次醒来时嗓子眼像含着一口破锣，满嘴的铁锈味。
“这王八蛋...”
柳素费劲翻了个身，看到空空如也的被窝，差点气晕。
又提上小裙子就走人了吗？！
虽然之前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但一睁眼身边什么都没有，想来还是超级挫败的。
不过，现在她还在江家，倒不用害怕江如南赖账...
“呃啊啊啊...但是要死了...腰好痛...嘴巴也好麻...”
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放空大脑，柳素起身寻找地上的衣服，然后洗漱。
接一捧清水，简单冲了一下。
镜中憔悴的人儿扯了扯结痂的嘴皮，钻心的痛...
有钱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粗暴？
不懂怜香惜玉，更没有前戏一说。
下次再也不装逼了。
江如南有逼是真上啊。
“醒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线。
“我梦游呢。”柳素懒洋洋答道，随手抓了一个牙刷，放进嘴里，“待会儿送我去学校。”
“可以，反正顺路。”
江如南手上是一支未开封的牙刷，不过现在应该用不到了。
“你用的是我的...”
“我知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柳素嗤了一声，江如南哑口无言。
同床共枕，大被同眠，共用牙杯与牙刷，甚至等一下还要送去上学。
她们之间貌似是有些亲密了，不像朋友，更不像情侣...
像是...
突然一个词汇闪过脑海。
与心目中的理想化相差甚远。
江如南用力晃头，抛开那些有的没的。
“一起吃早饭吧，晴晴做了酱香饼。”
“嘴巴疼，吃不下~”
柳素接过江如南递来的毛巾，随意擦了两把...
“靠，这不是你的毛巾吗！”
一声极度不爽的抱怨，语气里的嫌弃都快漫出来了。
江如南：“......”
你自己说不嫌弃的。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柳素大概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下次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走出房门，柳素回眸仍旧呆滞的面孔，仿佛伤脑筋似的扶额，“还吃不吃饭了！等下迟到扣学分，你替我去重修？”
大清早火气真旺。
江如南默默跟在她身后，踩着高跟，略高一头。
下楼时裙摆摇曳，露出纤细的小腿，足踝处的手工风铃清脆回响。
“我去，我脚上什么时候多了这玩意儿？”
叽叽喳喳又开始叫嚷了。
美味的酱香饼也堵不住她的嘴，像一只絮聒的渡鸦，不管到了哪里都要张开黑色的羽翼大肆点评一番。
“笨蛋一样。”江如南舒开笑容。
......
三小只坐校车先去上学了。
饭桌上一壶绿茶见了底。
柳素擦着嘴，满足打了一个饱嗝。
舒坦~
“柳素小姐，这是一些糕点，我早上刚做的，不介意的话也请带上吧。”
小女佣捎来了包装精致的礼盒。
分上下两层，每层都是不一样的糕点，光看着就用了十足的心思去做。
“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柳素大大咧咧接过。
“没关系，反正也是多做的，夫人和小姐都有份。”
“所以我这是剩下来的...”
“不不不！”
晴晴着急想要解释。
一只手按住了她。
柳素笑道：“我没那么小心眼，放心啦，谢谢你的糕点，我一定用心品尝。”
晴晴羞红脸：“嗯，柳素小姐的那份桂花糕，我还偷偷加了一点枸杞，是...是惊喜...”
“你都说出来了还算什么惊喜。”
“啊...是哦...那怎么办...”
她又一次陷入了迷茫，纯净的眸子像是一只初生的小鹿，未经世事，如一张白纸。
“走了走了。”
再唠下去真要迟到了。
柳素告别晴晴来到车库，江如南已经等候多时，戴着墨镜，骚包无比。
当然在别人眼里老总一直是魅力四射还温柔似水的大女人，可吃了一夜的苦头，柳素实在难以通过美颜滤镜去看待一头人型禽兽。
“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她发动跑车，慢悠悠驶出庄园。
清早的风舒适宜人。
坐在超跑的副驾驶兜风，美人伴身，柳素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完成了绝大多数人的人生理想之一。
“我对你有意见，就是跟钱过不去。”
“那我要是有一天没钱了呢。”
“哈...”
反正柳素是不太相信这种可能性的。
静静等待红绿灯闪烁，变色，直至车屁股响起此起彼伏的鸣笛，柳素这才急急忙忙回答道：“当然是一甩袖子，拍拍屁股甩了你个穷光蛋啊混蛋！快开车！你想被后面的司机冲上来群殴吗？！”
轰得一声。
超强的马力瞬间甩开吵闹的喇叭音，一骑绝尘。
“我糙你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嗓子这下是彻底报废了。
下车时两腿还在打摆子。
回看江如南的车牌号想举报超速，那人已经扬长而去。
一场彻头彻尾的完败。
柳素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江如南，她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雁过拔毛，摸了猪肉自然一手油腥，江如南没了钱，那她还榨个屁...
人都是利益至上的生物，相信作为商人，作为集团总裁的江如南应该最有体会。
话糙理不糙，柳素觉得没毛病。
南校区的宿舍，北校区的课。
得益于提前告知了下车点，柳素省了不少腿脚功夫。
踩着铃声进门，老师刚刚拾起点名册。
柳素一眼便看到了靠窗的白毛脑袋。
“你来了，我的素。”
“我来了，小艺艺。”
“坐。”
任艺笑嘻嘻让出事先占好的座位，随后挽住她的胳膊。
侧边空调直吹，一个怕冷一个怕热，每个教室唯一的王之宝座只有一人享有此特权。
“我快冻死了，你再不来便只能见到你的爱妾惨戚戚的倒在冰天雪地里，嘤嘤嘤。”
她向来爱开玩笑，没有尺度与下限也是她讨人喜欢的地方之一。
“又染头发了？”柳素皱眉。
“好不好看，走在路上回头率满满，隔壁的猪大姐看到快羡慕死了。”
任艺笑得花枝乱颤，分外长的小蝴蝶美甲都快嵌进了胳膊肉里。
柳素维持高冷脸：“......”
“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水味。”
突然，她凑在脖颈处用力吸了一口气。
“噢~”
恍然大悟。
是和那天一样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