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也许当帝国希望保有巨龙高地时，北境之患便已积难重返。
“王女殿下不需要上台发表演说吗？”
眼看圣光教堂里的人们都往中心靠拢，欧若拉却还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她翻了个身，挺傲的胸脯包裹在礼服中，向上呼之欲出。
“诺曼，你就这么想我离开？”
“没有。”
柳生矢口否认。
欧若拉若有所思地盯着柳生，视线多在腰腹间流动。
“呵呵，我的确是还有正事要忙，就不陪你聊天了。以后有时间，来王宫与我一叙吧。”
翘起自己的水蛇腰，欧若拉步摇轻履地离开了。
毒蛇向来能耐住性子狩猎，正如欧若拉不急于一时。
但柳生终究是松了口气，当雪菜吃回来时，他竟产生出一种家的感觉。
“嗯？”
雪菜不知道柳生为什么要这么温和地看着她，但无所谓，参加典礼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讲台上，筹备多时的毕业宣言终于开始。
学生、教授、贵族、平民自觉整齐划一，在各自的团体中占据一席，抬头接受斯图兰卡的谆谆教诲。
“于斯图兰卡完成学业的各位，不论今后前途如何，老夫都在此预祝各位前程似锦，愿你们在帝国的盛世之辉下，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啪啪啪啪啪。”众人鼓掌。
斯图兰卡的校长、教授，协会首席魔法师，宫廷魔法师——罗彻斯特先生贡献完他年年如一的开场白后，又开始讲述听得让人耳朵起茧的典故，大抵是为了鼓励学生们吧，这些陈词滥调他每年都要重复一遍。
他的后方是等待发言的王公贵族和天命学子，提丰、欧若拉就在其列。
至于坐在末位身材高大、相貌平平无奇的青年，柳生只见过他寥寥几次，却牢牢记住他的样子。
三王子盖斯，如果不是那一头标志性赤红发，我绝对不会相信他居然是卡拉肖克的后人。
也不是说柳生是以貌取人，只是帝国这么多年优化基因，还能蹦出一张路人脸也是实属难绷。
“呐，柳君，你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提丰小姐身上哦。”
雪菜有些不满，伸出手遮住柳生双眼。
“真是的，柳君要好好听校长说话嘛！”
“我向你诚恳道歉，雪菜小姐，那么请问是否能把手放下呢？”
柳生举双手投降道，纠错态度端正，申请结束处罚。
“哼哼。”
雪菜满意地松开手，接受柳生的改正。
其实我是在看盖斯来着......
柳生无奈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愿意迁就雪菜，配合她的搞怪和玩笑。
“还有多久才到提丰？”
“啊，暴露了！柳君明明就是很在意提丰小姐吧！”
“只是你们同为高等部学生，我以为你会知道而已。”
柳生无辜地摊开两手，不过就算他承认什么，雪菜其实也不会真的有何意见，最多是心里难过一点然后微微鄙夷柳生的眼光。
“我只知道倒数第二个说话的人应该是提丰......”
“感谢。”
得知消息，柳生转身就往教堂外走去，通过心灵传讯告知雪菜自己要外出一趟，叫她不要声张。
圣光教堂格外宽敞明亮，毫无阻塞。当柳生走出大门向外数十步时，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以至于到了凝水成滴的地步。
“混沌祭祀......”
空间中，虚空触发器发出微弱的警报声，并随着柳生远离教堂而逐步明显。
当柳生找到被虚空迷雾笼罩最脆弱的空间节点时，触发器忽然失声，因为过于强烈的虚空气息直接损毁。
往往在实际应用时，实验品呈现的性能数据会弱于实验阶段。
柳生屏息，为自己施加削减虚空影响的灵魂魔法后，借助提丰的天命之力击碎迷障，从而进入到迷雾世界表层。
虽然周遭的建筑没有变化，但柳生知道，现在他脚下所处的位置，早已不是辉煌大陆的任意一角。
这里，是虚空世界的触及，非天命者无法勘测的领域。
“倘若是在灾劫纪元，陷入迷雾世界的小队就该考虑给后人留下什么遗言了。”
柳生毫不夸张地自语着。
在帝都一众大拿汇聚的圣光教堂邻近展开虚空领域，这种诡异的力量如果不是有柳生这个bug级人物在，恐怕等混沌祭祀的事都办完了，外边的人都不会察觉。
“不过能做到这一点，混沌祭祀的人也一定付出了极高的代价，现在就是要知道他们大动干戈的目的是什么。”
柳生在手里凝聚出碎空之剑，沿着黑雾的气息搜寻源头。
虚灵类虚空生物，周期性在体表处生成携带腐化意志的虚空迷雾，战斗力依托于环境，迷雾越深，对生命的侵蚀就越强。
这个过程被贤者们称为污染，往往虚灵密集程度高的地方，污染的程度就越高。所以就可以通过这一特征主动寻找虚空生物，如果你不幸被编入敢死队的话。
以柳生历经千磨百炼的灵魂强度自然能无视大部分腐化，通过这种不计代价的搜寻方式，柳生很快就发现了一只腐化虚灵。
这只腐化虚灵逗留在迷雾的残垣断壁之中，许多只触手毫无规则地蠕动，极其恶心。
柳生猜测它是与腐化虚灵母体丧失联系，现在仅靠它自己低劣的智能，维持在执行最后一个指令的状态。
“唰唰！”
挥舞空间魔力凝聚出的碎空剑刃，柳生动作迅速地将这只腐化虚灵原地处理。
虚灵免疫部分实体伤害，对元素、空间魔法的适性低下，所以用碎空或空间附魔的武器能够做到高效率击杀。
击杀该虚灵后，柳生原地停留，没有继续向前探索。
重重迷雾遮去真实的路径，凭借眼力根本无法分辨哪里是通往领域中心，哪里是领域边缘。
划来腐化虚灵的残骸，柳生使用空间魔法制造空洞，塞在层层血肉之中模拟腐化虚灵的发声器官，随后有规律地制造震动，激荡起空间纹波供母体解读。
“噔，噔噔，噔，噔/（虚空的杂碎们，还不快来此地领死？）”
柳生勾起嘴角，表达着独属于贤者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