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弟子们情绪高涨，连姜楹都在观战的时候不自觉喊叫着：
“加油啊！别给谢玲珊那个小狐狸拿到我哥的亵裤！”
在广场的角落边，扶子萱和褚年这个地方像是无人问津的世外之地。
只听得到两人彼此的呼吸。
从扶子萱说出《煌邪祸心心经》这几个字的时候，褚年的大脑都好似进入了短暂的空白。
就像是自己藏得最深的秘密，忽然被人毫无征兆地撕开在阳光下一样。
“怎么。”
看着褚年僵硬的表情，扶子萱却笑得没心没肺：“干嘛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啊？”
“你不会真觉得，你当着我的面用了两次这个功法，我还会毫无察觉吧？”
“你有点太小瞧人家了吧~”她像是在逗弄宠物一样，戳了戳褚年的脸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褚年支支吾吾了半天，一时间竟然没组织好语言。
“嗨呀~是你太敏感啦。”
扶子萱一脸满不在乎地样子，大大咧咧道：“本来这也不是什么牛逼的功法，学就学了呗。也就是你还当个宝贝一样藏着掖着。”
啊？
一听这话，褚年顿时好奇起来：“扶姑娘认识这本功法的作者？”
“啊。当然认识啊。”
扶子萱耸耸肩：“这功法是我写的啊。”
褚年：“？”
等等。
谁？
你？
你告诉我，这玩意是你写的？
“你不知道。我当年心血来潮，写过很多功法。”
扶子萱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像什么能和动物沟通的内功啊，能让人放屁没声音没味道的内功啊，能让人菜市场砍价百分百砍一半的内功啊……”
“可惜，江湖上的人都觉得这些功法屁用没有，我写出来了压根没人学。”
“《煌邪祸心心经》也是如此。这破功法估计也就你会当个宝贝，给别人估计看都懒得看一眼就扔了。”
……说是这么说。
虽然褚年的个人观感也是如此，这功法实在太过开盲盒，纯纯是在赌狗运。
但是。
退一万步。
它真得已经数次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了。
其实《煌邪祸心心经》的开盲盒催眠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它的催眠却是货真价实的。如果没有它，自己估计早就被虞亦瑶赶下山去了，也就别提现在还能在这里围观比武了。
如果放在真正的江湖高手身上，估计也会很厉害吧？
至少褚年是这么猜测的。
可惜，扶子萱的一句话却打消了他的念头：“这功法，一旦学了之后，就无法学其它的内功了哦。”
“要知道，内功可是一个人武学的命脉。内功的强大与否，直接决定了你的内力是厚是薄，运转是快是慢。”
“同水平的武者，内功的差距更是明显。领先一个品阶的内功，就几乎可以无伤速通同水平的对手。”
“而很不凑巧。”扶子萱摇了摇头，“《煌邪祸心心经》在增进内力上的帮助，几乎可以说是聊胜于无。”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帮你开一个催眠盲盒。”
“运气好了，像你今天这样，能直接把那老太婆的短给揭个干净，搞得她自己身败名裂。”
“那运气差的呢？”褚年好奇问道。
“我记得当年唯一一个有兴趣学这个功法的哥们。”
扶子萱回忆道：“他当时想用这个功法，去催眠心爱的将门之女。”
“结果对方把他当成最害怕的老鼠精化形，给当场活生生打死了。”
“自那之后，再也没人敢学我这门功法了。”
褚年：“……”
看得出来。
学这个功法不一定需要根骨优秀。
但一定需要八字过硬。
“这么说，扶姑娘也会催眠咯？”
“我不是都说了嘛。”扶子萱摆了摆手，“这功法一旦学了，之后就没办法学别的功法了。”
“所以能学这个功法的，只有从未习过武的素人。”
“这功法我自己创作出来之后，就没试验过。唯一一个愿意替我实验的哥们，尸体都被当成老鼠精给烧干净了。”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试验成功的。”
……被她这么一说。
褚年也觉得自己狗命真好啊。
要是当初催眠虞亦瑶，她把自己当成什么魔教大魔头给当场打死，那自己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
而自己愣是用了这么多次催眠，还是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也算是奇迹了。
“上次你催眠凌若缨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
扶子萱轻声道：“我的做的药会是什么效果，我最清楚。”
“药效可能会变强变弱，但绝对不会变异。**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让人精神错乱的效果。”
“这次，我才算是确定了。你小子就是在背着我偷偷催眠宗门里的人啊。”
看着扶子萱不怀好意的眼神，褚年也是深吸一口，缓缓抱拳。
“我承认，我确实用扶姑娘的功法催眠过一些人。”
“但我绝对没有用这功法胡作非为。若是扶姑娘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有悖人伦，我心甘情愿接受处罚。”
没想到，看着一脸诚恳的褚年，扶子萱反而笑了起来。
“噗哈哈。小年子你也太敏感了吧。”
“别说你才催眠了几个人，你就是真把整个琉阙宫的女人催眠成自己的后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褚年：“？”
“为什么？”
“为什么？你若是真能催眠了琉阙宫所有的女人，那岂不是说明我真地创造出了一部足以颠覆江湖的绝世神功？”
扶子萱的美眸闪过一抹狂热，她兴奋地说道：“我这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发明创造。”
“早年发明功法，结果各个功法都被人视为废纸，这《煌邪祸心心经》也是人厌狗嫌，正派不齿得要，反派又不敢练，好不容易被鉴欲教收藏了，也是放进藏经阁吃灰。”
“后来转型炼丹炼器，结果同样一事无成，甚至除了你都找不到一个愿意当小白鼠的实验素材。”
“现在，若是你能靠着这本功法一统江湖，成为武林盟主，那岂不是说明我多年以来的夙愿达成了？”
“我原来，真的是个天才！”
看着扶子萱洋洋自得的样子，褚年也只能苦笑。
……搞了半天。
原来自己视若珍宝的功法，只是别人废弃不要的垃圾啊。
不过也好。
这样一想，褚年反倒心里舒坦了些。
毕竟自己从小就是最倒霉的那一批人。
真要说自己运气好了，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呢。
不过，多年以来流浪的经验告诉自己的就是。
不要在乎是不是垃圾。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帮助你活命。
关键在于，你会不会用而已。
时至今日。
褚年依然坚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