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别说周围的弟子一个个跟疯了一样议论着。

连混迹在人群中的褚年,也彻底听麻了。

……不是。

我确实是想试试能不能用催眠解决一下今天的突发事件。

但是最终的结果竟然会这么爆,还是远远出乎了意料。

果然。

这随机催眠,每次都是开盲盒啊。

你永远也不知道下次会给你爆个什么大的。

这看似古板刻薄的老妪,私底下竟然搞着如此变态的勾当,这也太吓人了。

最可怕的是,这么多年来,竟然从未有人发现过。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打着江湖正派的名号,为非作歹了这么多年,完全没人查到她的头上,甚至都没人怀疑过她。

若非自己这次催眠,恐怕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吧。

“这就是江湖正派嘛?”

褚年喃喃自语:“感觉跟鉴欲教里的那帮子变态比,也不遑多让啊。”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正派邪派之分。”

在他身旁,扶子萱也缓缓道:“有的只有好人坏人,善事恶事。”

“这老太婆就算在正派里呆一辈子,也不影响她是个坏人,做的是恶事。”

“反之,就算你是魔教的外门弟子,只要你一件恶事不做,你也一样是个好人。”

褚年深深看了她一眼。

自己顶着魔教余孽的身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认可自己。

“不过,我不是早就说过嘛。”

扶子萱的声音又轻快了起来:“像她们这种禁欲多年的老处.女,大多都在极致的性压抑下有一些变态心理。”

“当然,像她这种炼铜的癖好,在变态里都算是比较变态的了。”

“毕竟除了神父和立本人,谁会这么沉迷小男孩呢。”

褚年:“……啥?”

“听不懂才好。”扶子萱耸了耸肩:“听懂了要扣功德的。”

……扶姑娘又在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了。

褚年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叹了口气,重新将视线放回台上。

他现在倒是很想知道。

作为现任宫主的苏忆云,会怎么处理此事。

此刻,断心师太已经急火攻心到面红耳赤了,她愤然道:“苏忆云,你记好了!今日老身的所见所闻,定会一字不差地告诉师姐。”

“老身倒要看看,你如何向你师父交代!”

“不劳荀师叔操心。”苏忆云的语气也冷淡了几分,“即便师叔不说,忆云也会将今日的一切修书一封寄给师父的。”

“而师叔你现在,不妨先好好交代交代山下镇子的孩童失踪一事吧?”

“老身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断心师太怒目圆睁:“老身一生光明磊落,将这辈子都奉献给了武道和琉阙宫,江湖同道都有目共睹。”

“不过是几个小男孩,用了也就用了,有什么不行的?”

一句话,说得台下窃窃私语地愈发多了。连苏忆云的眸子,也彻底冷淡下来。

“师叔……这是忆云最后一次喊你师叔。”

“弟子从未想过,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如此恶劣行径,与魔教妖人何异?”

“混账!”断心师太眼睛都气红了,“你敢骂老身是魔教妖人?”

“怪不得你都敢让男人上山了,你莫不是已经让男人洗脑了?”

苏忆云平静地望着她,缓缓开口:

“男女之别,弟子从未看重过。”

“男人里有褚年这样的好人,女人里也有你这样的坏人。”

“连你这般残害无辜的人能在琉阙宫当这么多年的戒律长老,像褚年这样心性纯良、为人和善的孩子,凭什么不能呆在山上呢?”

一番话,说得台下一众弟子们纷纷拍手叫好。

虞亦瑶松了口气,扭头欣慰地看向褚年。

姜楹仰望着苏忆云的身姿,美眸间尽是仰慕和憧憬。

谢玲珊也鼓掌鼓到手掌发红,心里还在暗自得意:教主演技果然卓绝,这笨女人竟然一点端倪都没发现。

看台下,褚年也是略微失神地望着台上的苏忆云。

“喂……眼睛都看直了哦。”

一旁的扶子萱戳了戳褚年,略显吃味地嘟起嘴:“在想什么呢,那女人有那么好看嘛?”

“……没有。”

收回视线后,褚年忽然默默一笑。

“我只是忽然觉得。”

琉阙宫这个地方。

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好。

台上,断心师太已经气急败坏,她抡起手杖便要教训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弟子。

然而,今非昔比。

那根手杖落在苏忆云的掌心,仿佛棉花一般柔软无力。

但断心师太想要将手杖抽出,手杖却宛如铜浇铁铸,纹丝不动地被苏忆云攥在手中。

……是啊。

俗话说拳怕少壮。

自己如今已经七老八十,早已不是这芳华正盛的苏忆云的对手。

更何况。

自己这位师侄,本身就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呢。

一想到这里,断心师太愈发咬牙切齿:

“你……你这孽徒当真要欺师灭祖?”

“是否欺师灭祖,相信与师父对质之后,自有结果。”

苏忆云淡漠道:“师妹,将她拿下,送去师父那里当面对质。”

凌若缨更是二话不说,身形飘逸玉指青葱地封住了老妪浑身的穴道,随手扯过一旁的帘子将老妪手脚并缚。

断心师太愤怒地挣扎了几下,口中谩骂声依然不绝于耳,但最后却被凌若缨往嘴中塞入一块手帕彻底堵死。

“……真是为老不尊。”

将她押解着起身后,凌若缨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冷冷开口:“还想赶前辈下山?前辈可比你这种人渣值得尊敬多了。”

断心师太呜呜地声音更剧烈了,却依然只能被凌若缨押解着离开了广场。

而台下的弟子,此刻也都纷纷欢呼了起来:“宫主英明!”

“宫主,咱这比武还打嘛?”

“打。”苏忆云眨了眨眼。

本来她还对弟子们争夺褚年的亵裤颇有微词。

但是现在想想,至少拿褚年一条亵裤,既不伤天害理,也博得了当事人的同意。

总比那些残害孩童的人好多了。

只能说,人的性情都是折中的。你让苏忆云拿褚年的亵裤当奖励,她一定不肯;但你让她想想自家师叔干的变态事情,她也就觉得一条亵裤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本宫宣布,比武继续!”

“好耶!”

随着苏忆云的话语,整个广场上重新回归了热烈的气氛,甚至比之前还要激烈。

看到此情此景,褚年也略微松了口气。

……看来。

自己暂时不用搬下山去了。

“太解气了!”

一旁的扶子萱也一脸大快人心的样子,满意地挺了挺那对傲人的胸脯:“小年子你果然是天才,我怎么就没想到用那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呢。”

“这下这老太婆算是彻底身败名裂啦。对她们这种老江湖来说,晚节不保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我已经能想象到那老太婆回去之后,众叛亲离被人唾弃的样子啦。真是想想就爽啊。”

褚年倒是没太在意这些。

若不是她骂了姜楹,自己说不定都不会想着动用《煌邪祸心心经》。

毕竟之前对于自己来说,琉阙宫一直都只是一个暂居之处,并非能够长久栖息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男人的身份,褚年始终觉得自己与这里存在着一种疏离感。

即便苏忆云待自己不错,扶子萱也对自己十分照顾,可褚年总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待得不会长久。

直到方才。

苏忆云在台上维护自己的时候,褚年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涌起了一种久违的悸动。

不被排斥,不被歧视,真真正正把自己当做普通人尊重的感觉。

或许是流浪太久了。

也或许是寄人篱下太久了。

褚年都快忘记了这种感觉。

“琉阙宫……挺好的。”

褚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念道:“如果是在这里的话,姜楹应该能成长成一个和苏宫主一样令人尊敬的人吧。”

看来。

自己当初固执地坚持着留在山上。

是正确的。

似乎是看出了褚年的心事,扶子萱漫不经心道:“怎么,想家了?”

“……没。”

褚年自嘲一笑:“我早就没有家了。”

“我跟姜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

“现在想想,拿琉阙宫当家……也不错。”

扶子萱眨了眨眼。

她忽然推了推眼镜,拉着褚年的脖子将他放倒在了自己柔软的大腿上。

“呜哇!扶姑娘?!”

不等褚年惊讶,扶子萱已经笑眯眯地遮住了他的眼睛,轻声道:

“这么想成家的话,要不要考虑跟人家组建一个子孙满堂的家庭呀?”

“想都别想!你这满脑子淫.秽之事的妖妇休想惦记我的身子!”

“讨厌啦。人家可是一片真心,情真意切哟~”

“我才不信!你别以为我还会上当受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明明扶子萱的身子娇小得像是孩童一样。

但是躺在她的大腿上,却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安心感。

褚年也是第一次体验膝枕这种奇妙的体位。

好像确实很舒服。

云山外的晚阳笼罩着喧闹的广场,扶子萱蓝白绣花的裙摆和流袖在山风里轻柔荡漾。

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撩至耳后,眉间的眼镜反射着熠熠的霞光。

褚年下意识想去抬头看向她的脸。

但是仰头看去,却只能看到一对与体形完全不符的丰腴凶器。

……唔。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觉得大得好夸张啊。完完全全的细枝硕果。

“小年子,你的表情很可爱哦。”耳畔忽然传来了扶子萱玩味的声音。

“咳。”褚年立马干咳一声,心虚地移开视线。

“别害羞嘛,想看就看啊。”

扶子萱笑眯眯地说:“人家不会介意的啦。”

“或者。”

她忽然俯下身去,酥麻娇软的声音在褚年的耳畔响起。

“用《煌邪祸心心经》催眠我。让我主动给你露出胸部。”

“……也是可以的哦。”她的声音多了几分魅惑。

那一刻。

褚年的所有表情都好似凝固在了脸上。

他愣愣地抬头,却正迎上了扶子萱甜美干净的笑容。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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