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捆绑住山贼们,听得木紫鸢做出决定要将他们扭转送去官府,他们连连俯身磕头求饶。
“如何送不得?”任人叫的惨兮兮,木紫鸢却是共情不了。
“这...我们会死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木紫鸢淡淡出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然不按朝廷的律法,那便走江湖路数,叫我现今一剑斩了你们落个清净!”
“选吧?现在死在这,还是去官府,等那秋后,还说不定能混一顿可口的断头饭。”
木紫鸢交代这句话语,一步步走向他们,压力按着他们无法喘息,那匍匐的山贼们眼泪哗啦,听闻过木紫鸢疯名的大当家,且亦在她手中轻易降伏,知晓赖着,便要死在这儿。
忙道,用着那鼻青脸肿的饼子脸,咧着漏风门牙,本是唬人大汉,此刻眼泪哗啦,如孩童一般可怜,“送官,道长您还是为我等送官,只是能求您行行好,别往前处,请您将我们送去后边,听说有个今州城,送那里可以吗?”
“嗯...你们在哪有人?”木紫鸢挑眉。
“没人,哪有人啊!可是...那前边的真不能送,那儿闹了疫病!”
木紫鸢收起了威势。
停顿,而后道,“似有所听闻,不过,这不是早有之事,这疫病还未处理干净?”
“没呢!这城都封了几月!一些达官显贵封城前都跑了!那些个什么老爷都跑了,里面好像就只有一个老儒生还撑着,硬是叫人把城封了!”大当家又说,“我呢!也挺佩服,所以要是那城里跑出的人,我都帮忙赶回去!”
“呃...”木紫鸢看了他一眼,“那你人还怪好的。”
“不敢,不敢~”这大当家忙谦虚说道,“都应当做的。”
似乎也抓着杆子往上爬,瞧向燕采臣他们还有沐清蕖,“像这些个书生,尤其这新娘子,要不是我抓上山,他们早就染病要死了!”
“......”
“封城几月,你怕不是惦念里面动静,但也不敢去查探。”余挽歌接过话茬,“毕竟一座城,总有不少宝贝,总归瘦死骆驼比马大?只要没了疫症,这城在你们眼里不就是任你们予取予夺的小姑娘?”
“尤其这新娘子,书生外地来拜访恩师,可能不知晓也正常,但城里有人娶亲,而且那逢了恶事之后,也有冲喜之说,那说不得疫症也得了控制。”
余挽歌笑着说,“嗯,啧啧,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主,另外敢占一城,大当家,看来你一点不甘愿做个贼首呢!”
“......”大当家只是尴尬笑笑,“啊呀~圣女你说什么,哪有你说的厉害,你看我在求缘道长手里也就随手拍死的蚂蚁!”
“那是木紫鸢厉害。”余挽歌白了她一眼,“遇不上,可说不好会如何。”
“朝廷没人派过来弄这疫症,还是说人来了,你们偷偷弄死了?”
余挽歌落下这一问,大当家一下被众人视线围住,尤其是一侧的木紫鸢,感到对方杀意,慌忙大叫,“没有!真没有!这地我真没见到朝廷派来的大夫!而且这么久,我要有什么动作,肯定也会来人!只是朝廷根本不管!任他们自生自灭!”
“信口雌黄!一派胡言!”燕采臣怒喝出声,“你这贼子竟敢如此诋毁朝廷!”
“嗤~你这书生那四书五经读的脑子都不对!要这么好,救你的不该是衙门的官兵,而不是这位云游的道长!”
“呃...”
燕采臣一时语塞,“那是你们没送到信。”
“信肯定送了!我家老四天生神力,能拉十石弓,也不费力,能站在山头,一箭就能射入城里!”
“怎么可能?你可知十石那可是...”
燕采臣话语未落。
只听‘飒’的一阵风声,一支箭枝穿过大堂,迎着他的面来。
“啊...”
却见箭枝猛的下沉,似被什么劲力按着下去,箭头直直插入他面前的地面,没入半羽。
燕采臣心有余悸,就看到一道身影已经顺着箭枝轨迹冲出,留下一道白练。
“老四!快放下武器!跪地求饶!让道长饶你一命!!!”
大当家声若洪钟,用着最刚猛的语调,说着最从心的话语。
“扑通!”
木紫鸢看着面前一下跪下的男子,默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