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穿得像个刚刚下班的公司职员。
“你希望我穿得更正式一些吗？”
女人伸手在少女的领子附近摩挲，抚平褶皱，最后盯着那双好看的眸子看了许久。
“我叫江如南，我们来谈谈吧。”
“怎么是女的？”
柳素嘴里嘀咕着被牵了过去。
江如南落座，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喜欢站着。”
“那你便站着吧。”
“？”
不按套路出牌啊大姐姐。
柳素假装伸懒腰，实则揉屁股，不忘偷摸观察江如南的神情。
一身OL打扮平平无奇，虽然穿着衬衣，但还是能窥见轻薄的布料下究竟束缚着何等波澜壮阔的规模。
往下，包臀裙与黑丝相得益彰，没有穿高跟鞋，说明开车来的。
谈吐不凡，气质优雅。
嗯，应该不会有错。
“就是你想跟我月抛？”柳素直白得像一根夹不断的史，除了脾气臭就是铁骨铮铮，简称又臭又硬。
不过，既然双方都是抱着那种想法，那就快跳过啰嗦的环节，直接步入主题吧。
“你好像很不喜欢弯弯绕绕。”
江如南倒了一杯清茶，玉色的指尖挪向她。
“是啊，不论交易还是商谈都先是天花乱坠的形式主义然后一通废话铺垫，除此之外，我还讨厌没本事硬装的人...”
柳素抚着下巴，眯了眯眼。
江如南不紧不慢沏完茶，慢吞吞点上香薰。
她的讥讽就像泥牛入海，掀不起任何波澜。
“先吃饭吧。”
“你耳背？”
“啊？”
“看样子是了...”
柳素忍着痛坐下。
早在上学时，就经常被周围人指出话里带刀，说话过于伤人，像只聒噪的苍蝇。
所以柳素选择了少说话，成为他人眼中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
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克星。
“你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江如南手一顿，竟真的原地思考起来，“柳素小姐长得很好看？”
“有理，我确实很好看。”
柳素夹了一筷子鱼肉，大快朵颐。
无需节制的进食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如果江如南不盯着她看就更好了。
“吃完饭准备做什么呢。”
不苟言笑的小美人撑起下巴看向眼前正在发呆的总裁大大，不知为何，觉得这副模样还挺可爱的。
叮——
她使坏得敲了下碗壁。
江如南如梦初醒，作怪似的瞥了一眼。
不经意的小动作却惹得自己脸上发烫，脖颈突兀染了薄粉。
“我、我问你话呢！你约我总要有个去处对吧。”
“嗯，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
江如南弯了弯眉，这还是她第一次展露笑颜，很淡，却让人印象深刻。
“跟我来吧。”她起身走向门口。
“这就走了？”
柳素舍不得一桌子好菜。
毕竟日子清贫惯了，好不容易吃到一顿好的自然不愿舍弃。
如果让她听见这一桌要多少钱，她估计还会再多吃两口。
“你可以打包。”
江如南看着眼巴巴的小美人又是一阵好笑，“有几盘菜我没有动...”
“哦，这个我不介意，正好当夜宵了。”
柳素问服务生要来了塑料餐盒。
满满两大盒，收获颇丰。
家人们又可以多活两天了。
“看得出你真的很缺钱。”
“火烧眉毛了都！”
柳素一脸‘需要我把电子钱包打开给你看吗’的表情。
“我很喜欢精打细算的女孩子，节俭是一种美德。”
“得了吧，我要是有钱，鲍鱼海参燕窝直接吃一碗倒一碗。”
“......”
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江如南却并未感到恼火，笑意依旧，仿佛早已习惯她的嘴碎。
二人结伴，来到位于商场地下的车库。
角落一辆炫酷的超跑立刻吸引了柳素的注意。
“我猜那辆一定是你的！”
还未等江如南反应，她便步子轻快地走了过去。
车里有人，一男一女上下叠在一块儿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时传出一些低沉的吼叫与喘息。
柳素啪得一下拉开车门。
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虎躯一震，吓得一阵哆嗦，顿时泄了气力。
“卧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他妈给我站那儿！！”
忙不迭逃跑的小美人闯大祸了可不敢停下脚步。
你追我逃，来不及穿裤子的黄毛光着个大腚仿佛峨眉山吗喽发出气急败坏的怪声，在地下车库上演了一幕限制级的追逐战。
“上车。”
江如南开来了座驾。
柳素大喜过望，打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两人配合默契，浑然天成，转瞬逃之夭夭。
......
蛋黄搅碎的昏阳悬于额顶。
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那富饶的纬度仿若大山压境，将视野的一大半笼罩。
“可以起来了。”
江如南捂着胸口，气息似有一丝不稳。
“有人躺过你的黑丝膝枕吗？”柳素后脑垫着柔软的大腿肉肉，一时间有些不愿挪窝。
但看江如南的脸色越来越黑，她还是识相地爬了起来，乖巧正坐。
“这车很贵吧。”
柳素转移话题的水平一如既往的拙劣。
毕竟在校没什么朋友，除了闺蜜任艺，几乎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江如南平复心情，继续开车，不忘回答道：“倒也还好，出来上个几年班就...”
“就能买下来了？！”
柳素稀罕地摸了摸真皮座椅，敞篷超跑兜风简直不要太舒坦。
“就够首付了。”
江如南淡笑着吐出后半句话。
柳素哑了火，有时人与人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别，她不得不服...
“所以你现在终于打算载着我去开房了？”
纠结于失身还是倒贴，柳素认为她今天的表现应该还算中规中矩，至少应该不会被粗暴对待。
不过江如南没有那家伙事儿又该如何办事。
柳素很好奇。
她总是很好奇，“你想上了我对吗？”
大眼睛眨呀眨。
“......”
“但你偏偏又不是男人，啊，我不是说不接受道具赛，只不过提前告知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我会更加的配合...”
“能不能闭嘴。”
“呃...”
柳素捂住嘴巴。
并且用上了两只小手以示顺从。
得罪金主可不是一件好事。
待会儿像那个黄毛一样在车里给她办了可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