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缺钱，但柳素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走到出卖身体这一步。

不过也不能笃定说是出卖身体，毕竟金主提出的要求是——

初恋般的约会。

讲道理，柳素看到这个要求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个楚南。

发言过于幼稚，清澈中透着下半肢思考的愚蠢。

真要和这种人约会，甚至发生点什么，柳素干脆死了算了...

“但是她给的多啊！还是一家上市集团的老总，我可是十万分的不舍才把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你，我的好闺蜜呦...”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

柳素直接挂断，黑着脸，走出教学楼。

正如闺蜜所说，天上掉馅饼的机会来之不易，如果服务得当，不仅未来的三年学费不用愁了，各种小息小贷还能一次性还清，不用再过那种白饭配酱的拮据日子。

可，柳素就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扫下一辆共享单车，漫无目的沿着江边骑着。

颊边的风略显腥臊，腐烂的死鱼和富营养化的水域就像魔幻电影里巫婆的坩埚一般引人反胃。

她停在了一处凉亭。

不知不觉，竟离约定的地点越来越近。

柳素慌了。

打开手机，催命一般的未接电话蹦出来十多条，满满一页的各种借贷APP发来最后通牒，犹如死神的镰刀悬挂头顶。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想到自己十九年的人生即将迎来毁灭，柳素不禁埋怨上天为什么给了她这样的人生。

没有有钱的老爸，至少别给她一个负债累累的老爸。

天天酗酒家暴，怎么都不愿工作，直到离了婚，在夜以继日的胡吃海喝中一命呜呼，被她草草埋葬。

柳素记得下葬那天飘着小雪，冷清的墓园一个人都没有来。

亲戚在父亲生前就得罪了一个遍，只有被判给他的自己还在履行着身为女儿的最后义务。

为此，她借遍了网贷，只求一个入土为安。

从此两不相欠。

希望下辈子别再摊上这样的父亲...

“撒由那拉。”

柳素两眼一闭，屁股着地。

不足一米的高度想来还是摔不死人。

柳素疼得呲牙咧嘴，本以为会迎来治理欠佳的江水，在痛苦与绝望中归西，没想到围栏后还有一条走道。

这下仅剩的一点跳江念头也在屁股的剧痛中烟消云散了。

嗯，下次她一定会睁大眼睛看清前方是不是水泥地再选择跳的...

顶着路人疑惑的目光，柳素红着脸装作若无其事，随后推车开溜。

屁股现在坐不了一点。

待会儿的约会如果发展成大柱撞大胯，那她的屁股可就要遭老罪了。

又不是抖M来的，万一被金主误会成那种癖好，岂不成了变态？

柳素晃晃脑袋。

紫砂未遂的好处逐渐显现。

既然不想贞烈去死，那便只能躺平接受现实。

反正也是咬紧牙关一会儿就完事了，说不定还会爽...

等等！

这么算下来，对方又给我钱，还让我给爽了，那我不是赚大发了？！

柳素小嘴微张...天才。

没想到恪守了十九年的贞操也会有如此发光发彩的时候，对方是大老板肯定不缺钱，说不定只要自己主动一点，还能拿到更多的钱！

柳素一通胡思乱想，来到一家高档的餐厅门口。

过于廉价的单车与平庸的衣着引来一阵侧目，但在看清来人的容貌后，他们眼里却放出了惊艳的光。

“11号。”

柳素向服务生报上预订的包厢。

那位多金的老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并且事先付了钱，人一到就能开干...开饭！

“柳素小姐是吗？请跟我来，您的包厢在三楼。”

服务生全程面带微笑。

柳素跟在后面偷偷揉屁股。

“有什么需要随时按一下墙上的按钮，前台就会过来了。”

服务生突然转头，柳素的手不着痕迹从隐隐作痛的臀部挪向腰间，脸色平静，稳如老狗。

“这个按钮自带报警功能吗？”

“呃...暂时没有这个功能呢亲...”

“那120呢？”

“柳素小姐真爱说笑...”

“没有就好。”

“？”

柳素还是有两下子的，但是不多。

如果金主想玩一点花的，亦或是什么暴力S想让她跪下来**，那她也不介意跟对方鱼死网破。

告别了服务生，柳素在包厢里四处转悠。

不得不说确实高档，奢华的装潢放在一些五星级酒店都难能一见。

停在一处鱼缸前。

食指一动，五彩斑斓的灯科鱼便紧随而来，好不有趣。

柳素玩着玩着便忘记了时间。

“咳咳。”

不知何时来的。

对方两声轻咳。

柳素瞬间挺直腰背，来个一个立正。

不敢回头，害怕是什么大腹便便的中年肥男，一身烟酒狐臭真得直接yue出来吧。

不知道那二百斤肥肉压下来肋骨会不会断...

咕嘟——

柳素咽了口唾沫，感到背后有人正在靠近。

话说现在一头撞上鱼缸能晕吗？

哦，冷静点，暂且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呢！对，往好处想，万一人家是一米八八往上的白袜体育生呢？

柳素祭出刚死不久的便宜老爹保佑，双手合十暗念八块腹肌八块腹肌，猛地转身，迎面撞上两团异常柔软的‘胸大肌’。

“啊...”

情不自禁就陷进去了。

“你好，柳素小姐。”

面生的女人轻轻推开赖在怀里不走的少女，双手放在肩膀上，“你的表情好像很失望？”

“还好。”

柳素扯扯嘴角。

抽卡歪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