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权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事儿是逃不掉的。
不过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四月,是小我四岁的青梅竹马……我是龙,她是九尾狐,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钟权诉说着那时的情景。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下午,年幼的神龙和九尾狐遭遇了一场车祸。
危急时刻,钟权推开了苏四月,却被卡车撞断了龙角。
那一下直接导致钟权残疾,并在病床上昏迷了五年。
醒来后物是人非,昔日的狐狸妹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并且在他醒来的第一天就向他表白……
苏四月表白的理由,是要用一辈子来偿还当时的救命之恩,但钟权拒绝了。
而从那以后,苏四月就一直在追求钟权……直到最后苏四月跟随家族搬离这个城市,钟权都没有答应苏四月。
哪怕那是苏四月的第一百次表白。
“我和她的经历就是这样,也没什么亲密的接触,我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妹妹。”
钟权双手枕着后脑,“我知道这么做显得我很绝情,但我觉得她的感情之中喜欢只是占了很小一部分,更大一部分是愧疚。”
“我能理解这份愧疚,但并不代表我能接受这种近乎侍奉的感情。”
“我希望感情里的两人能同等对待,而不是有一方卑微到尘埃。”
“如果她还能保持原来的样子,那我还可能会接受她。”
“可惜,昏迷的那五年对我,对她的影响都实在太深。”
“我和她,很难再回到以前了。”
“……”
钟权偷偷瞧了尼德霍格一眼。
她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钟权也没有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变化。
“唉……”
良久之后,尼德霍格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单身了。”
钟权有点不自在,“你这话什么意思。”
“亲爱的,你还是太年轻了。”
尼德霍格摇摇头,“还看不出来吗?那孩子可是很喜欢你的,甚至还愿意等了你五年,诚然,这份感情中怀着对你的愧疚,但绝对不是大头。”
顿了顿,尼德霍格指了指钟权的心脏。
“你们没能在一起的原因应该没那么复杂,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仅此而已。”
“……”钟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笨蛋。”
尼德霍格轻笑着,翻身起床,拖着龙尾,优雅地往外走去。
“我去洗个澡,中午想吃什么?”
“呃……家里有啥?”
“就剩几颗青菜了。”
“那我待会去市场买点排骨回来吧。”
“哦?你不是说我炖的排骨汤很咸吗?”
“……总好过没得吃。”
奇怪,明明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很讨厌对方,晚上的时候还恨不得把对方吃了……白天竟然还能相处得这么和谐。
这其中多少沾点抽象。
听着隔壁浴室传来的哗啦啦的水音,钟权躺在床上开始思考。
老是这样频繁的“采阳补阴”,不是长久之计。
尼德霍格的邪气如瀚海一般看不见边际,钟权哪怕有王权命护体,也无异于泥牛入海。
再加上尼德霍格的邪气现在白天也已经开始发作,证明她的状况并没有得到丝毫改善,甚至还隐隐有恶化的趋势。
经过这半个月的观察,钟权发现,她邪气的失控,往往是随着她的情绪变化而发生的,这个过程有时尼德霍格自己意识不到,意识到的时候再提醒,就已经太晚了……
那个“太晚”,通常都是钟权察觉到邪气失控的时候。
要有个东西,能随时提醒她体内邪气出现异常,让她能提前控制住情绪。
这样,钟权这个药引子才有精力恢复。
不过钟权想起了尼德霍格之前说的一句话。
“放我一星期的假,真的假的……难道她真有方法可以自己压制邪气?”
忽然,气氛变得压抑沉闷,窗外的天空变得猩红,磅礴的邪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收回前句,她可以个屁。
翻身下床,穿好衣服,钟权来到浴室前,敲了敲浴室门。
“尼德霍格,没事吧?”
“咔嚓。”
浴室门开了。
钟权下意识地捂着眼睛,但从手指的缝隙看,尼德霍格是有遮挡的。
水珠顺着雪白的脖子流到锁骨,湿漉漉的发丝贴着后背,曼妙的身子包裹在白色浴巾下,白嫩嫩的大长腿上遍布水珠,一双细嫩小脚没穿拖鞋,光着站在浴室地板上。
她红眸子周边红通通的,眼角噙着泪珠,尾巴因为害怕而卷上了自己的大腿。
她全身颤抖着,抿着嘴,嘴唇发白……似乎和普通的邪气失控有些区别。
在一起了这么久,这种程度的邪气失控,钟权也有了些耐受性,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怕了。
他问道:“怎么了。”
“……”
尼德霍格指了指浴室角落。
钟权仔细一看,只见墙角的瓷砖上爬着一只小得不能再小的蟑螂,似乎还是没长成的蟑螂幼体。
此时那只小蟑螂趴在墙角瑟瑟发抖,似乎是被尼德霍格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好家伙,你们这谁吓谁啊?
钟权走进浴室,小心翼翼地朝那只小蟑螂伸出手指,一缕真龙阳气包裹住了她。
她愣了愣,爬上钟权的手指。
钟权将她送到了窗外,让她爬到外墙上。
“去吧,不要再回来了。”
小蟑螂两根毛晃了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即顺着墙壁逃走了。
钟权心里倒是挺奇怪的,这栋房子久为真龙所居,真龙威压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这里,他家里已经很久没看到这类害虫了。
那蟑螂不但不惧真龙威压,还能察觉到尼德霍格的邪气,好像是开了灵的,灵智似乎还不低。
不简单呀。
“喂……”
这时,尼德霍格弱弱地呼唤道,“打……打死了么?”
钟权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已经没了。”
“真的?”
“真的啦。”
“没骗我?”
“你不是最讨厌被骗吗?”
“……”
尼德霍格小心翼翼地转回头。
那墙角果然已经没了蟑螂的身影。
“行,那你接着洗吧。”
钟权绕过尼德霍格走出浴室,可这时尼德霍格却捏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
尼德霍格抿着嘴唇,微垂眸子,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角泛着楚楚可怜,双颊如蜜桃一般遍布粉红,就像沾满了露水的莲花。
“我……我动不了了……”
那一刹,一股暴虐和混乱涌上钟权的大脑,虽然只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但这股暴虐还是在钟权脑海里留下了一丝残念。
钟权的眼底便闪过一丝猩红。
“行,牵着我的手。”
“……”
尼德霍格弱弱地牵起他的手,可下一刻,钟权一个使劲将她横抱了起来。
“哎,你……”尼德霍格一惊,刚想挣扎,却被一条鬣鬃龙尾卷住了尾巴尖儿。
“别动。”
钟权语气冰冷,宛如君王。
“……”尼德霍格看着他的脸,赤红的眸子颤抖着。
钟权这副模样她只见过一次……那一次之后,她第一次见识到龙威浩荡,一切邪祟都要拜服在那伟岸的龙威之下。
难,难道他又要……
“噗!”
果不其然,钟权抱着她回到她的房间,粗鲁地将她扔在了床上。
尼德霍格她躺在床上, 浴巾被粗暴的扯下,雪白的身体,黑色的龙尾,一览无余。
她睫毛颤动着水韵,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恐惧,但却对即将来临的一切却有着一丝丝的期待。
“等一下,钟权,我现在不想……”
“闭嘴,邪龙。”
钟权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身下,言语冰冷。
“无关净化邪气,无关拯救世界。”
“母龙,你不该在我面前露怯,难得的机会,我要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求之不得,寤寐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