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曾经这样逮住我，然后把我先O后O再O再O。”
讲师先生的表情一下子讪讪了起来。
三无检察官声音沙沙着平静地陈述着讲师先生在她身上施加的暴行。
没有怨怼也没有调侃。
没有情绪。
“你说过‘强大的巨龙来到了巨蛇的领地也不会随意攻击’，空港和车站是容易控制的地方，但开车回去就很难堵到，王都毕竟不是东南行省也不是百合花市。”
空旷的公路上只有这一辆车行驶。
往前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两侧连路灯都没有。
深夜的照明只能靠着车灯。
坐在副驾驶上的谢顿对于妮维娅的话只是默默点头。
灰狼小姐身上的些许硝烟混杂着洗发水的清香的莫名好闻的味道逐渐弥漫开。
“换洗发水了？”
“嗯。”
“挺好闻的。”
“……你真的没有兽人血统么？”
“什么意思？”
“不，无意冒犯，我只是觉得可能一些狼人的鼻子都没你的灵。”
“只是三年一直都是我帮你，印象比较深刻而已。”
“嗯。”
两人之间又没了交流。
妮维娅想了一下，“要不然你睡一会，睡醒了就差不多到了。”
“嗯，妮维娅，你能帮我把手铐解开吗？”
“禁魔石手铐是特制的，魔法弹对它无效，但是动能弹可能会伤到你，等回到王都之后我找人帮你解开吧。”
谢顿接受了这个说法，“嗯好，那我睡一会。”
谢顿刚刚座椅往下摇了几点，抱手闭眼往后一靠准备睡觉。
一条毛茸茸的软乎乎的温暖大尾巴就枕在了脑后。
他有点惊讶。
睁眼望向妮维娅没有表情的侧脸。
他于是把尾巴从脑袋后面拿出来，抱在怀里。
舒舒服服地蹭了蹭。
就听见妮维娅目视前方淡淡出声，“最好不要这样子抱，最近有点掉毛。”
“哈？掉毛？我记得你——你换护毛素了？”不说还好，灰狼一说谢顿就觉得鼻子有点痒了。
他是有点过敏的。
尤其对于毛发。
所以当初养灰狼的时候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的大尾巴保养得蓬松又顺滑。
而且除了春季以外不掉毛。
谢顿觉得自己的努力被人辜负了，他有点生气。
“妮维娅，说话，换护毛素了？”
“……”妮维娅沉默不语。
但是尖尖的狼耳朵略微低了一点。
她有点心虚。
沙沙的成熟嗓音最终平静地回答，“没有。”
“没有？那不应该啊……”谢顿揉了揉怀里的大尾巴琢磨着。
他突然眯起双眼，“你不会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吧？”
灰狼不说话了。
但是狼耳朵变成飞机耳了。
“你之后没用过了是不是？”
“……是。”
“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
“怎么就没必要？”
“我以为不会再有机会让你这样抱着，护理很麻烦，而且很贵。”
“……”谢顿抿了抿嘴，最终没再说什么。
他现在也的确没有资格和立场再去说些什么。
——“回去之后我会买的。”
这是灰狼的最后一句话。
谢顿的表情有点复杂。
他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紧了紧怀里的大尾巴。
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尾巴抱着太舒服了还是过敏导致的昏迷，谢顿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灰狼淡淡转眸瞥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醒了？很快就到了。”
王都已经出现在视线尽头了。
魔导车对比列车的缺点就是昂贵和载客量。
如果魔导车一刻不停地行驶，是要比列车快很多的。
谢顿打了个哈欠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
紧闭着双眼的讲师先生并没有发现他怀里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打着颤。
妮维娅依然面无表情。
但是整条尾巴都麻到尾巴根了。
若无其事地将尾巴收回。
众所周知。
麻这种事情是逐渐加重的。
但对于妮维娅来说却没什么反应和表情。
她驱车进入王都之后并没有将谢顿送回家，也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一趟帝国检察院。
她没跟谢顿解释原因。
刚刚睡醒的谢顿脑子也有点晕，他自动给灰狼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原因。
等到两人再回到车上的时候，妮维娅手里已经多了一份文件。
说实话虽然谢顿全程跟着，但是还是没弄明白刚刚妮维娅做了什么。
直到妮维娅开车回家。
回她自己家。
讲师先生开始有些不安了。
他承认他好色，但他不是不知道他做的事情不道德。
在昂·谢顿的观念中，他属于是乘人之危。
眼下再回去见一次灰狼的家人，他多少是有点心虚。
他下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灰狼顿了一下的脚步。
其实妮维娅没打算让他下车，灰狼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见她家人，但他既然自己下车了她也顺着他的意思来。
灰狼推门而入。
谢顿低声询问是否需要换鞋。
灰狼摇了摇头。
谢顿先生迟疑地望了一眼小别墅内光可鉴人的地面，再询问了一次。
得到的是灰狼拉起他的手往里直直迈步。
今天是周末。
所以妮维娅一大家子人全都在家。
听见开门声时两个妹妹和父母都闻声赶来。
只是妹妹们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和想要拥抱的张开的双手，在看到谢顿的时候就顿住了。
她们当然认识这个人类。
但是小狼崽子只会呲牙不会摇尾巴，所以一下子就躲到了父母身后怯生生又好奇地望着谢顿。
谢顿有些尴尬地跟两只小狼崽子挥了挥手。
倒是妮维娅的父母对他很热情。
“谢顿先生！一直想要当面跟您道谢，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时间——您吃饭了吗？”说话的是妮维娅的父亲。
男性狼人和女性狼人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狼的部分。
狼人中的男性除了耳朵和尾巴以外，还有个狼爪子。
但起码看上去并不吓人。
谢顿还没来得及应对这份热情。
妮维娅的母亲就接上了话，“我去给您做个早餐——您喜欢吃什么？”
谢顿应付不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两位，早餐就——”
“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家了，”妮维娅自然地挽住了谢顿的手臂帮他解了围，“我要陪他一段时间。”
这话让包括谢顿在内的所有人表情都变化了一下。
这话的歧义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