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来的目的也很简单。

“关于阁下非法囚禁的举报,阁下有什么想要辩解的么?”

灰狼进门之后开门见山地将录音的备份摆在桌上。

薇尔薇常见的表情是冷脸。

和灰狼的面无表情不太一样。

她也没打开录音看,也没问妮维娅是怎么得到这份录音的。

她只想知道——

“所以,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开门见山有开门见山的好处。

起码两个人的沟通效率会很高。

妮维娅上身没有前倾也没有后仰。

薇尔薇交叠双腿靠在椅背上。

妮维娅平静出声,“我需要确认一下他的状态,如果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是被非法监禁的那么……”

大猫冷笑打断,“你有搜查令么?”

“所以我希望阁下能够配合,如果阁下不想这些录音整个王都都知道的话。”

检察官面不改色的使用了胁迫。

在帝国境内,无论是检察官还是治安官或者是律师,别看这三者之中好像只有治安官是暴力单位。

但实际上检察官和律师同样也差不多一样暴力。

只是不同点在于治安官是有了切实证据之后合法行使暴力,而律师和检察官则是通过非法行使暴力来获得证据。

检察官嘛,没点防身的手段万一什么时候出了意外可就不好了。

而实际上懂法的人做事不一定就会守法。

就像老会计的优点之一就是合理避税。

懂法的流氓最难缠的地方就是懂法。

像这种方式方法,踩在灰色边缘地带的。

已经是妮维娅的常用手段了。

薇尔薇也见了不少讼棍和所谓的捍卫帝国律法的检察官。

对这一套也挺熟悉的。

只不过以往她可以不在意,现在却有些不行。

“所以,你想进去——”薇尔薇随意地伸手轻轻敲了敲身边的囚笼,“看看?”

“如果可以当然是最好的。”

“那么,如果进去看了之后依然没有得到证据……妨碍公务是什么处罚,想必你比我清楚。”

“当然。”

“那么,看吧。”

薇尔薇缓缓从椅子上起身。

妮维娅同样起身。

大猫转身向全封闭式囚笼走去,开门的途中语气随意地说,“不过在进去之前,我得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携带违规的东西。”

她将门轻轻推开一条缝。

站在门前冷冷笑着,“大家都是女性,有过的男人也都是同一个人,想必……你应该不介意?”

“当然。”

妮维娅将长风衣脱下丢到沙发上。

双手抬起示意她随意检查。

薇尔薇也只是为了确保她没有携带什么传送卷轴之类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她倒不是很在意。

“好了,进来吧。”

大猫脚步轻灵优雅地踏进门。

妮维娅跟着进去。

进去的第一眼就让灰狼瞳孔微微一缩。

床上的昂·谢顿整个人都被牢牢锁死。

口球、眼罩、手铐、铁链。

一个魔法师真的需要这样关着么?

似乎是听见了又别人进来的声音,被捆成粽子的讲师先生蠕动了一下身躯。

却没有贸然开口。

他不知道进来的是谁。

但当妮维娅少有地语气不善眸子微眯着,压着火开口问“请问他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大罪以至于要被这样毫无人道地羁押?”

一听见熟悉的声音谢顿就激动开了。

床上那条蛄蛹者一边在床上弹来弹去一边发出呜呜声。

其实一般情况下谢顿也不会是这个状态,但是既然妮维娅来了,那么为了避免有人乱说话……

关于妮维娅的问题,薇尔薇当然也有说法。

“弓虽女干。”

妮维娅面无表情地转向薇尔薇。

很显然,她不相信。

对此薇尔薇只是摊了摊手。

五十级的魔法师强建七十级的剑士,的确有点天方夜谭。

但事实恰恰如此。

她当时明确表明了拒绝,但有人不仅没停手反而更加兴奋了。

“所以,你觉得一个能越过二十多级实施暴行的危险人物,以这种方式羁押有没有问题?”

“那么请问阁下,他要怎么对你实施暴行?据我所知,他的职介和你差了两个,而且魔法师似乎没有术士那样多种多样的手段。”检察官声线平静地提出质询。

妮维娅质询过后又变成了冰冷的法条机器,“且帝国律法中明确规定,在法院作出判决之前,任何个人或者组织不得已任何名义进行除了看守以外的任何折磨。”

灰狼转眸向床上的蛄蛹者,“阁下应当无权越过法院对他进行审判。”

“再过几日就会将他送审。”

“阁下的再过几日指的是长达半个月的非法囚禁、折磨、性侵昂·谢顿先生么?”

“那么,地方法院就已经审理过了,或许我过两天可以补给你一份判决书。”

薇尔薇嘴角轻轻勾起冷笑着,对于妮维娅的种种质询不为所动。

以东南行省最高治安官的身份,她只要一句话,明天之前就能得到一份经过各级地方法院受理完成的判决书。

灰狼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

“罗织罪名,非法囚禁,性侵,故意伤害,人格侮辱……”她轻声细数着薇尔薇的罪恶。

“没有证据的事情,小心我告你诽谤,检察官小姐。”薇尔薇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妮维娅咄咄逼人地追问,“证据?假如按照你所说的,那么仅仅只是犯下袭警罪名的昂·谢顿,只是因为危险程度被如此羁押,他应当有捍卫自己的权利,我们不如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你问吧,相信我,在你抵达王都递交证据之前,他会多一项谋杀罪名,那会让他丧失所有的人权。”

“……薇尔薇,你恨他到这种程度吗?你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嗯……意味着以后再也离不开我?妮维娅,你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我难道不应该恨他吗?”薇尔薇淡笑着反问。

“你指的是供你读完三年大学还是这九年来帮你善的每一次后?”

薇尔薇的淡笑又转为冷笑,“行了,妮维娅,我们说不通,你要问就问,不问就滚,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妮维娅摇摇头,“不需要问了,这些就足够了。”

至于躺在床上的谢顿。

作为受害者和当事人。

他听着这俩火药味满满,心里唯一的想法是:

猫和狗果然合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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