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里的一所囚笼。
当然是完全封闭的。
即使是汇报工作的下属来到了办公室也只能看见囚笼外观。
只有坐在办公桌后面那张椅子才能拉开小窗户望见里面。
当然也没人敢问里面关着的是谁。
薇尔薇自己也没有特意解释的想法。
于是各种各样的猜想就在整个东南行省治安官系统中不胫而走。
有说是里面关着的是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大罪犯,关押不久后就会被押送王都。
有的说里面是薇尔薇长官养的小白脸,当然这个说法更有市场。
还有的阴谋论说现在的薇尔薇长官已经被替换了,而关在里面的才是真正的薇尔薇。
当然不管流言怎么传,薇尔薇每天都还是那么过。
里面关着的当然就是昂·谢顿了。
薇尔薇拿他没办法,又有点被他那天晚上突然的莫名其妙的言论给整得有点害怕。
索性就拴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盯着。
对于薇尔薇的反应过激谢顿也有些无奈。
他现在很后悔那天晚上来那么一句了。
现在薇尔薇每天都不离开办公室。
也就是他一再保证绝无自杀可能,不然估计他连在这座专门为他建造的囚笼里的限定自由都没了。
他当时是看着薇尔薇拿出了一整套拘束器具的。
还有口球。
现在只是被禁魔石拴在床边。
相比之下还算好。
他现在每天早上醒来基本上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在穿衣服的薇尔薇。
一日三餐由她亲自做亲自喂到他嘴里。
“张嘴。”
“薇尔薇……你说这有必要吗?”
“张嘴。”穿着线条凌厉的最高治安官制服的雪发冷美人坐在床边端着盘子拿着勺子不耐烦地催促。
谢顿叹了口气,乖乖张嘴。
“乖。”冷美人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伸手揉了揉谢顿的头发。
“薇尔薇(嚼嚼嚼),真没必要(嚼嚼嚼),要不然(嚼嚼嚼)放我走吧?”
“你听话一点不是不行。”
“那你觉得的听话是什么?”
“比如不问那么多问题——张嘴。”
谢顿这边张嘴那边小手不是很安分地试图摸向最高治安官。
被一尾巴抽落。
“安分点。”
“薇尔薇你说你把我拴在这你到底为了什么?你是觉得这样……这样你很开心?”谢顿摸了摸被抽得微红的手背苦笑。
“你当时把我掳回去是为了什么?”
“呃……你很漂亮,我想带回家。”
“带回家做什么?”
“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上个床什么的。”
“那我现在的想法除了上床以外和你当时没什么区别。”
“那你不用栓着也可以啊?”
“我比较喜欢你被栓起来的样子,看上去乖乖的,不会反抗,而且只属于我。”
“彳亍……”
难得见到非法囚禁者和被囚禁者能这么心平气和地交流。
虽然一时半会的谢顿倒也能沉得住气,但是一直被这么软禁也不是办法。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转机很快就来了。
妮维娅就没走。
东南行省治安官内部传的风言风语自然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传闻中在薇尔薇的办公室里的那座囚笼囚禁的对象是谁。
但一省最高治安官的办公室不可能一纸搜查令就能进去的。
再说也不会有人给她开搜查令。
怎么可能给她开搜查令让她去查自己的顶头上司?
所以职介灰袍的灰狼暗杀者选择了非法潜入。
这对于检察官来说是大忌。
如果被发现了被弄成这样那样也无话可说。
检察官毕竟不是治安官,妮维娅并没有执法权。
她潜入的地方虽然算是虎穴,但被发现了她也能跑得脱。
打她是打不过大猫的,但跑绝对跑得过。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一抹肉眼难以察觉的阴影贴着治安官办公大楼的屋檐找到了最高治安官的窗外。
她来了已经有好几天了。
为的就是弄清楚薇尔薇的作息和习惯。
此时的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或者说,到办公室内那间扎眼的囚笼里去了。
即使彼此的职介属于同一级别,但妮维娅也没有大意,她不会想当然地觉得同等级的剑士在暗杀者袭击之前无法发现。
她当然不可能贸贸然把谢顿直接救出去。
那是打草惊蛇。
她现在在收集证据。
收集东南行省最高治安官薇尔薇利用手中职权非法囚禁、性侵以及侮辱人格的证据。
按说对于非法行为这么熟练不是一个刚刚入行的检察官该有的。
但谁让她早就各种坑都踩过,各种战败cg都触发过了呢。
某位无良讲师在闲着没事的时候,假借指导教授的名义跟灰狼玩了各种各样的角色扮演。
有的时候他是只手遮天的高官,有的时候他是贩卖违禁药品的大头目,有的时候他是非法暴力组织的老大。
而她的角色从来只有一个。
非法潜入的女检察官。
——总之。
魔法是个很方便的工具,只要找到合适的场地,各种各样的情况都能演绎出来。
经历了无数次被逮住就艾草之后,检察官小姐再做类似的事情几乎滴水不漏。
从窗外悄无声息地化作影子穿进来之后,她将录音设备无声地贴上了囚笼。
收音的效果并不算好,但总归也算是能听见一些大概。
灰狼蹲着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直到里面忽然没了声音。
她收起录音设备化作影子融入地面。
这些天诸如此类的录音她已经收集了不少。
虽然音质大多比较模糊,甚至录音也无法用作证据。
但没办法用作证据有没办法用作证据的用法。
薇尔薇出来之后蹙眉扫视了一圈办公室。
她总觉得好像有人进来过。
但是又没有痕迹。
她走向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探头向外望。
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她还是疑惑,还是警惕。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好几天了。
但她总是找不到到底是谁,就连头顶的监控也一直没捕捉到有任何人来过。
她暂时按下疑惑,重新坐在结构简单同时说不上多舒适的办公椅上。
刚刚拿起手边上午还未处理完的案件总结。
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
抱着文件的秘书推门而入,“阁下,有一位客人请求拜访,说是您的熟人。”
“谁?”
“一位王都来的检察官,叫妮维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