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武器化,还是思维控制,还是战斗改造,全都是瓶颈!瓶颈!瓶颈!哪来的那么多瓶颈!‘仿制品’也没有一点进展……催催催,一群畜牲,催&&!是催的事嘛!”

「唉——」嘈杂的思绪化作一声叹气,飘散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

负责人按下把手,走进属于自己的精装修办公空间,打算好好放松放松。

他带上厚实的门,打开房间的吊灯,整个人猛然一颤,看清楚了:从一开始,这房间里就不止他一人——一个一身漆黑的不速之客,正把脚架在他的办公桌上,躺在他的沙发椅中,翻着零散的文件。

「你是怎么进……不,聊这个没意义了,你想要什么?杀我?」嘴上问着,负责人手上悄悄扳了扳门把手,发现门锁被做过了手脚,自动锁死了。

「我想问些问题,还蛮多的——比如关于这个戴着眼罩的叫“拉蒂”的白毛猎魔人……」粗犷低沉的声音从乌鸦鸟喙后传出,他把手中的一张附有画像的报告转了转,捏了捏,在手中把玩着,随后,又伸出手,指了指房间一边的文件柜,「不过重点还是,既然来这地下“旅游”,总得带走点文件什么的“纪念品”吧。」

「那个魔导锁,只有我能打开,强行打开文件柜,警报就会响,」负责人意识到自己掌握着“谈判的筹码”,逐渐有了气势,一步一步走到桌子前,盯着那个乌鸦脸,「告诉我你的雇主、上司或者组织,我就给你打开文件柜,你可以任意挑着看,但不能带走,有些报告我还得用来交差——这世上,只有——活着的——我——一人,能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打开。」

这个带着乌鸦头套的不速之客听到这些话后,缓缓站起:「不愧是这里的头头,聪明——」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隔着桌子拽住了对方的衣领,猛然一拳,「但,还不够聪明。」

说完,他麻利地翻过办公桌,在被打翻而四散飘舞的文件中,将负责人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把被突然猛揍,还没清醒过来的对方一把从地上拽起,“哐”地一下狠砸在文件柜上,语气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带着点开玩笑的诙谐,而是实打实的刺骨逼人:「你还有“最后”的机会,打开这个柜子。」

「我不会向别人祈求自己的性命的,呵呵。」尽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不仅歪了,还在留着血,但负责人还是放着漂亮话。因为他料到:这想要窃取机密的入侵者,已经无法拿自己怎么样了——他很急,急着在守卫发现前拿到文件离开,自己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不过是莽夫的无能狂怒罢了。

「很好,」乌鸦脸把这个负责人猛然甩到沙发椅上,「对双方来说都是节约时间。」说完,他的手伸向衣服内,将要掏出什么。

负责人以为对方掏的是枪,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问道:「你的问题还没有得到丝毫解答,你想要的东西你这辈子可能也没机会拿到了哦,要这样杀了我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掏出来的不是枪,而是一个蜘蛛状的机械道具。

那个乌鸦脸直接把这个道具猛地敲到文件柜的魔法锁上,伴随着“滋啦滋啦”的亮闪和蓝色的魔法光亮,那个道具开始颤动,运转。

负责人有些不安地捏了捏扶手:「那……是……什么玩具?!你真以为你能强行打开那个锁?!」

在世界上最漫长的几分钟后,负责人面如死灰地看着自己引以为豪的魔法锁被那个蜘蛛状的道具暴力破坏,重重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当乌鸦脸那带着漆黑手套的手握住文件柜的把手时,负责人的声音歇斯底里间透着恐惧:「你只要打开那个柜子,警报立刻就会响!只有我能避免警报!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和我交易!」

带着乌鸦头套的男人,他的手从文件柜的把手上松开,这个动作也使得负责人如释重负:自己果然还是拿捏这个莽夫!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幕后是谁吗?」“男子”的手扣住了自己的头套,然后一把摘下,看着负责人那惊慌失措的脸,平静地,用清冷婉柔的女声说道:「吓到了?」

「你……您……你!我记得她,应该是在公开演讲中被枪击……」

「头被打碎了,对吧。」

「……」负责人哆嗦着,跟见了鬼一样——站在她眼前的,就是那个曾经莱昂的第二公主,「你你……你这家伙用了什么幻术!魔法!邪咒!?!!你是吸血鬼!你肯定用了什么新型的血魔法!」

「如果你不相信你的眼睛,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聊了——正如你所见,」眼前这个“艾琳公主”孔雀石色的眸子中掺杂着些微的怒火和冷酷,「我从地狱回来了,我会一个,一个地,找到,当初阻碍我,杀死我的人。」

「复……复仇?」

艾琳重新戴上了漆黑的乌鸦头套,然后一把扯开了文件柜,与此同时,刺耳的警报骤然响起。

「等等!如果我死了……」负责人惊恐地举起双手挡在脸前,大喊着想要摆出最后的底牌换来自己的性命。

然而,艾琳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她掏出短枪,一枪打穿了负责人的头:「是为了未竟的目标。」

随后,她开始飞速翻阅文件,把其中的一些塞进贴身的包中。

伴随着负责人的死亡,十分巧合的是,办公桌上的电话开始疯狂地响起。不过她并没有闲情逸致去管那些电话。

整理好要带走的文件,她便飞速跑到门旁,掏出自己那把特制的转轮长枪,靠着墙,做了个深呼吸,便拉开一个小缝,丢出了烟雾弹,冲了出去。在烟雾中,一阵阵火光,一声声枪响和一阵阵刀刃割开血肉的声音中,她的脚步在警报和混乱起来的地下研究所走廊里,渐行渐远。

……

「艾琳公主您还真是……」

「先生,我说过还是“疫医”这个称呼我听着比较舒服吧。」此刻,在莱昂国某个领主的深宅大院中,艾琳,或者说,疫医,正坐在华美的沙发中,看着介绍“共存区”教会设施坍塌和地陷的报道,「或许是那负责人的体内埋着什么,他死了就遥控了什么毁灭装置,放出所有的怪物,然后再过一段时间自行把一切都掩埋,做得真绝啊。」

「总之您能安全出来,真是太惊险了——这些日子您有从“战利品”中整理出了什么,才会在这种时候来见我对吧。」领主双手十指相触,搭在腿上,「最近教会查得有些严,您和溶洞里的吸血鬼们要多加小心。」

「您能把那个溶洞宅邸借给我和提亚菈,还帮着庇护那些吸血鬼,已经很让人感激了,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我来找你,主要是告诉你,我接下来会去一趟龙国。」

领主的眉头皱在一起:「龙国……这是否……」

「文件里面反复提到了“0号试验品”“1号半成品”。涉及“0号”大多都是“重现”“复现”这类的词,而“1号”则大多是“改进”“改良”“模仿”或许“0”已经不见了,只剩一个残缺品“1”——但关于这两个正体不明的东西,找不到任何详细的介绍。」疫医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小型的折叠线索板放到桌上,对着上面的记号指指点点,「突破点在于:我看到一份不在文件柜里的报告,是关于“一个叫‘拉蒂’的独眼猎魔人只是个会魔法的人类”。」

「但这个报告甚至不在机密文件柜中?」

「重点就在这里——报告指出这个叫“拉蒂”的人,和“0号”没有关系,不可能为“0号后代”。」

领主搓了搓自己的胡子:「那么说“0”“1”都是人?」

疫医的眸子晃了晃:「不,不一定是人……」

「这和龙国,有什么联系呢?」

「有份文件指出,有个龙国的学者曾在年轻时参与过“0号”计划,并取得重大突破,但他退休后便立刻回国,杳无音讯……另外,这个叫“拉蒂”的家伙,和我以前见过的一个女孩特别像。在离开莱昂之前,我会去调查调查她。」

领主看着疫医那自始至终坚定的眸子,看着对方戴上那漆黑的乌鸦头套,点了点头:「艾琳……疫医先生,恕我能力不足,您在国外,我就无法提供支援了。」

「不必道歉,」从鸟喙中发出的声音,又成了粗犷的男音,「替我照顾好提亚菈。」

「我一定会的。」领主起身,向着疫医深深鞠躬,「向您致敬,

祝您武运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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