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几个人？”
“是的，曹队，案发当时，就是她们身处车祸现场最前方。”
“嗯。”
向随行警员确认后，曹队的视线若有所思地扫过众人，最终定在了克莱尔、雾语、爱丽丝三人身上。
“那么，可否请你向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克莱尔先生？”
曹队率先对克莱尔发起质问，从语气上看她们似乎是认识的。
雾语暗道：来者不善呐。
“你好，曹警司，工作辛劳，还请你多多注意身体。”
“你比我还会打官腔，克莱尔先生，我看这个警司的位置该你来坐。”
“说笑了，白邺的长治久安离不开曹警司和警察同志们的努力，作为白邺的一份子，我很感激各位做出的贡献。”
“呵呵。”
寒暄止步于此，曹队没有再多废话，向雾语等人征询口供。
问题多是些是“车祸发生时间”“案发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之类的常规问询。几人的回答都大差不差，没有什么互相冲突的地方。
依照惯例地询问一二，曹队便告知众人口供录取结束，可以离开。只是，这不包括雾语、爱丽丝和克莱尔在内的三人。
曹队把三人“请到”失事面包车面前，开始了新一轮问讯。
“意外的结果，我以为残酷的质询工作已经结束了。”
克莱尔一手按揉着太阳穴，一手扶着雾语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道。
“也许警司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我们说，又或者，她觉得我们隐瞒了什么。”
后知后觉的雾语默默卸下肩上的手，拉着爱丽丝和克莱尔拉开间距。
（其实我跟这女人一点不熟，拜托警司可以先放我回去吗？）
雾语暗叹。这种被连累的感觉，就好像上课时老师按列抽疑似不会背的人背书，被抽的人正好坐自己前面一样。
（早知道就不听爱丽丝的留在这儿，一开始就润了得了，一天天净是些破事！）
“你还是真是反应迟钝呢，hentai，该不会是被那家伙的美貌给迷住心智了吧？”
爱丽丝也扁起嘴，冲着雾语发起难来。这倒反天罡的“可爱模样”让雾语不禁要问：好人就该？
“咳咳，耽误了各位的时间，不好意思。”
曹队打断几人的互相攻讦，正色道：“只是本案事关重大，我出于慎重考虑，遂强留几位与我一道交流互鉴，顺便洗脱嫌疑。”
（交流？洗脱嫌疑？真是越来越夸张了......）
看向克莱尔，雾语已经无力吐槽。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警司这么惦记？
不过，即使屡次被曹队挤兑，表面上克莱尔还是不曾动容。
收回观察雾语的目光，克莱尔礼貌回道：“当然。所谓‘入乡随俗’，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会配合曹警司的工作。”
“嗯，那么......”
曹队看向雾语，以一副夹杂着忧虑与怀疑的神情。
“也许你们二位只是普通的市民，雾语先生，爱丽丝小姐。但是抱歉，因为克莱尔先生的关系，我只能默认你们是知道内情的人。唉......希望你们也能配合我的工作。”
爱丽丝：“......”
“咳咳，我尽量。”
雾语绷着脸答道。
但有一说一，这实在是很难绷得住。她们和克莱尔之间确实不是曹队怀疑的那样，但某种意义上她们的确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魔女。
“先说结论吧。”
将目前收集到的线索示予众人后，曹队陈述道：“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失事，而是蓄意谋杀。而且，凶杀所使手段涉及到超自然力【Supernatural Forces】，也就是所谓的‘魔法’。”
（......果然吗？）
雾语捂着脸，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
“我明明记得没有在克莱尔身上检测到过量的魔力，但她居然真是魔法侧的人，有点麻。”
“不见得，即使是隶属巫师阵营的【从子】也不全是【觉者】，难道他们不需要仆人和随从衬托吗？”
爱丽丝撇了撇嘴：“不过，对于他们的出现我丝毫不意外，哑狼的嗅觉同样敏锐，反倒是节省我探查的功夫。哎，这附近至少有三股以上不同的魔法势力，雾语，你可得小心咯~”
“what？喂，你把话说清楚......”
“嗯？有什么事吗，雾语先生？”
曹队怀疑的视线瞟过来，雾语连忙道：“不，没什么，你继续。”
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曹队继续说道：“各位，方才我已经让交管局的同志查证车祸事件发生前后附近街区的路况，并没找到任何一辆没有上车牌照的相似面包车。
即使是再复杂的路况，交管局也绝不会出现遗漏。找不到车，就好像它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不如说能让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在城市区畅通无阻，就已经很难想象了。”
雾语摇头道。白邺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带动着基层执法治安质量的提升，以上现象确实已杜绝许久。
“所以，你怀疑犯人是借助魔法制造出这起车祸的？”
克莱尔转动起手里的签字笔。
曹队点头：“不无可能。”
“我倒是不怎么认为。”克莱尔摇头：“借魔法杀人不需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用费力找来一辆面包车。除非施法者是个半吊子的学徒，不然我无法想象此人的【同调素养】得有多低。”
“......”
经她这么反驳，曹队的神色有些琢磨不定。
爱丽丝在雾语身后低语：“那个克莱尔的判断更接近常理逻辑。一位手沾鲜血的正统巫师可不会选择这么莽撞且毫无【奈亚美学】的方法杀人，掌握魔力的杀人犯我见多了，没几个例外。”
【奈亚美学】和【同调素养】都是科班出身的巫师才会有的概念，是构筑系统性魔法理论的基石部分。
“也许......”
雾语习惯性应答，视线偶然与曹队对上。
“曹警司，我想请问一下？”
雾语试探性地向曹队询问。
“啊，你问吧，雾语先生。”
“那个，你是通过什么地方判断出这是一起谋杀案？又是如何得知犯人使用了魔法？”
对哦？这位曹警司如此信誓旦旦地宣称有超自然力量介入，她的底气从何而来？
“抱歉，雾语先生，第二个问题涉及绝密级，我无权回答。”
曹队叹了口气，遗憾回答。
（这样么......）
意识到对方不会让步，雾语便再次询问道：“好吧，那请你解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反常的爆炸，恰到好处的焚烧，以及车辙。”
曹队稍作思考，解释道：“我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一道车辙。显然，这辆面包车在撞击游戏厅橱窗时，没有进行刹车。”
她没有说“因为我看到克莱尔在这”之类的话，这有些出乎雾语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