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你实在是对外部感到害怕,感到不安,你也可以选择永远留在这里,而作为神明,我也向你保证,你在这个世界,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度过幸福的一生。”
既然祂都如此这般承诺,自己又为何要去拒绝呢?
面对那不可控的人生,还是着既定的命运还是更令人安心吧。
而涌的确能和自己的母亲常常见面,虽然他似乎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沉迷于斩杀村外的东西。
于是,一如往常安宁的村子里,田间地头多出了一个朴实的男人,他改造了村里的水利设施,研发了新的食物,带来了新的种子和动物,嘟囔着是为了预防什么即将到来的未来。
但只要诚心向村庙里的神像祷告,带上精美的贡品和焚香,第二天便一定会实现。
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从未失灵过,村里的石板桥旁的柳树,在早春又有些寒冷的阳光中,皱纹爬满了他的每一处,刚刚能
站立起来的孙子孙女,绕膝嬉戏中,安宁的闭上了眼睛。
“这些就是今天世界里的异常现象。”金色鱼尾的鲛人,端坐在冷色的光滑石墩上,少年般俊美的脸庞和身材不和谐地多出大大小小数十道的伤疤。
“母亲今天怎么样了?”少年鲛人对着面前不停翻阅着纸张的白发男人出声问道,语气带着些不耐烦。
“我今天可以见他吗,我已经很久,已经很久没见他了。”这续上的后半句却不自觉地带上了着些恳请。
“抱歉,孩子,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在很早之前就探讨过了。”男人翻完最后一页,将这些东西码整齐,轻轻到放到石桌上,直直看着少年鲛人不善的眼神,“母亲现在的状态,不是我们一厢情愿就能改变的,我们现在只能各司其职,所以你一定要——”
“忍耐!忍耐!忍耐!你tm只会说这个吧!”少年鲛人突然暴怒,一拳将石桌砸出裂痕,白发男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似乎这种事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少年鲛人看着他这副视若无睹的眼神,一把薅住他的衣领,贴着他额头低声吼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以为我闻不出母亲身上的多出什么吗?说我们要各司其职,你这职位当的可真是称职啊!真让我恶心!”
说完这些,少年鲛人看着男人那雷打不动的脸稍显痛苦的神色,嘴角的肌肉忍不住向上抽动起来。
而男人只是痛心地看着,冷声喊道:“涌,你在干什么,这是你本来的样貌吗,别那家伙占据心神,我知道你能做到的!”那双与美丽动人的鱼尾有着同样的灿烂金色的瞳孔,正混杂着那作呕的,一点一点蠕动的黑色。
“我……”如同白发男人一堆话,如同破空的箭矢撞击到即将爆炸的炸弹,涌立刻将男人的衣领松开,尖锐的利爪已经让它残破不堪,比起这个,涌的背后瞬间涌出大量的那作呕的东西,其中生出的大大小小,各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白发男人,空气中滋生着细碎的让人不悦的淫语。
涌的眼神却变得清晰起来,凭空出现的冷蓝色鱼叉将其整个钉在开满白花的草地上。
随即便发出难听的叫声,如果在座的两者并非是这样的存在,听到这第一声便就会耳膜穿孔,七窍流血死亡。
它又在短暂的抽搐了几下后,化成水似的东西,渗进草地。
“不久之后,这里就生出与那些无差的白色花朵。”白发男人这样想着。
两人都长舒一口气,涌悠悠开口道:“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这样,谢谢你。”
“这只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你在干什么,我只是很想,很想,很想祂,所以才会被这种东西给......"少年的表情变得痛苦又茫然。
“我知道了,放心吧,孩子,我一定会让祂来见见你,所以你也一定要坚持住,好吗?”白发男人修长的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发顶 ,那两片呆毛在指缝间轻轻摇晃。
“这还用你说,我当然会了。”涌不知是害羞还是什么,长有蹼的手利索地拍掉了那只“作乱”的手,一朵灰云也瞧好时机,飘到身下,托着就少年麻溜地走。
看着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男人也褪去脸上的微笑。碎裂的书桌上,泛黄的纸张一张张飞向男人,然后凭空燃烧起来。带着火星的灰烬没用飞翔多久,便纷纷落到长满白花的草地上。
“这样大概就能撑上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就是……”白发男人漫步走向不远处的那处房子,整整身上的衣袍,拍去身上的灰烬,让那破损的衣领长回来,都为了面见那极为重要的人。
推开房门,血腥味扑面而来,而这房子里所有透光的地方都被疯长的藤蔓植物覆盖,数不清的各色蝴蝶占据了上面每一朵鲜花。如果试图将二者分离,只会收获一对残破的翅膀。
蝴蝶还是有翅膀比较好看。
这想要隐藏自己的黑暗对他来说如同虚设,即使两只眼睛真的都失去了,也能通过那特殊的感觉找到祂。
当然,首先是找到能伤到他的家伙。
再次审视自己身上,一切如常,再加上脸上近乎完美的微笑,推开这最后的门,这次是几乎可以让人晕厥的血腥味,暴力冲击着脑部的嗅觉部分。
但这些对他也都没有用,他所谓的那个与人无差的鼻子,却可以让这个功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地面是浓到如同黑色的血,踏过高高的门坎,马上染红了长长的下摆和白色布鞋,这片血海还有些碎肉漂浮着,是不是撞到鞋子上。
金属的碰撞声随即响起。
金色的锁链以某种方式缠绕着少年的双臂,脖颈,双手的手掌心被锁链的末端穿刺,另一段,则钉到了悬梁上,将双臂吊起,使得少年只能端坐在床上,血液缓缓从手心流出沿着手臂汇集到脚底的血海。
听到那清凉的淌血声,祂艰难地扭动脑袋,白发男子才发觉,祂将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用布条堵上,而这些地方也都被血液渗透了。
所以刚刚才只有金属的响动。
“您又在这样吗,我都说过您不必这样的,如果感到难受的话,随意使用我的话,我也没有任何怨言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白发男子轻轻抚摸上少年模样的神明的脸颊,细长的手指下划过的皮肤在轻轻颤抖着,大量的血液从遮挡眼睛的布条渗出,发声器官在受到锁链和布条的双重束缚,变成让任何人都会感到悲痛的呜咽呻吟。
白发男子无奈地谈了口气,闭上那双天青色眼睛,在稍长的黑色卷发下,摸索着布条的绳结。
美丽的粉色右眼,与那孩子一样灿烂的金色左眼,都被那黑色浸染,它在不断蠕动着。
再扯下那快要咬烂的布条,立刻用舌头塞进祂的口里,阻止那还想伤害自己的牙齿。
金色锁链终于消散,手心的伤口瞬间被鳞片覆盖,和外面疯长的藤蔓一样翠绿。
一只扶着祂毛茸茸的后脑勺,深入这个吻,另一只向下摸索祂的身体,伸入柔软的被子里,不是人类柔软富有弹性的温暖肉体,是冰冷的鳞片。
将被子扔到床上,祂的双腿的位置被蛇类的尾巴代替,那么双腿又在那里?
看着祂因亲吻和缺血而迷离的眼神,等待祂的回答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干脆使用那被单独赋予的权利吧。
“冒犯了。”快速结束掉这个的吻,额头相贴。
画面不断闪烁,手里的尖刀抖动个不停,却不停地捅向被锁链紧紧捆住的双腿,一直捅,一直捅,一直捅……
后果就是血肉横飞,就算是漏出白骨,都没有停止。
“您总是不肯放过自己啊。”再次睁开眼睛,蛇类的尖牙和黄色竖曈代替祂刚刚的面容,鸟的绒毛也从祂的肩胛骨钻出。
白发男人的话和抚摸让祂的竖曈扩大,似乎是回复了一些神志,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男人,尝试露出一个微笑,牵动嘴角的肌肉却直接掉到了两人之间,一直蔓延耳朵边,硬生生变出个血淋淋的笑。
这异常立刻被祂察觉,祂的眼睛瞬间流出血泪,想要用那双已经变成和那金色孩子一样尖锐的爪子拾取那些碎肉,而翠绿的鳞片立刻在覆盖在那消失的血肉上。
已经沾染上些许血肉的白发男人,只是温柔地笑着,轻柔地牵过祂的手,擦去祂的血泪 。
“不要害怕,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请相信我,您依旧很美,老样子,我会让您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如果您不愿意,那您就把这一切,当做一场美梦吧,好吗。我才不是那些虚伪的人,不是因为你有这副皮囊而喜欢你,而爱着你,而是因为这也是你,所以连这个也要认真对待。”
这次不再是请求,而是通知,几根白色光泽的布条从染红的白色袍子伸出,再次缠绕上祂的眼睛和嘴巴,反捆住祂的手,让其无法挣扎。
轻柔地将祂推倒在到床上,那蛇尾也消失,变化为人类的双腿,昭示着接下来的顺理成章的事。
“还有许多事情要干,但现在休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落下最后一个吻,掖好被角,环抱着娇小脆弱,这个需要他来救赎的神明,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在此前他从未有过这类亵渎的行为,想法都未从有过那么一丝一毫,或者说现在这些选择真的还算亵渎吗?
有时他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那东西影响了,但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去证明这点。
万幸,长久的思考,最终被他从神明的记忆和心里找到了那个无限接近的答案。
在祂眼里他们会因为这个羞涩,亲吻对方,产生占有欲,**,最重要的是可以为对方无限付出,甚至是生命,这与自己对祂的感情多么相似啊,所以自己的那些亵渎的想法也因此才会产生的。
因为自己“爱”上了祂啊~
直至这个世界毁灭之前,祂想要真正死亡之时前……
“我会一直一直陪着您的。”两只相差极大的手仅仅的扣在了一起。
看来他们已经陷入僵局了啊,在极致的**或者痛苦中里麻痹自己会有用吗?
但至少这个世界还没有崩塌不是吗?
我也有幸能继续观察这个世界,而一旦祂的光辉无法照耀我,我也将不复存在。
请再次前往过去吧,试试寻找出新的道路,怎么样呢,屏幕外正在看着这一切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