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地从湖水走了出来,身后便是“哗啦”一声,他好像丝毫不在意死尸上可能会存在的污垢。

“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即使双目被黑纱遮盖,也能感受到他全身上下的视线都聚焦在这尸体上。

“真像个恋尸癖变态啊。”这家伙在心中的地位立刻得到了天翻地覆的翻转。但这张脸,还有这张脸上的微笑,却不再无时无刻让自己的内心凭空增生着对他的好感。

“真是奇怪啊?”

跟随着在他的身后,便成功的走出了这片温暖的白雾。

原来他的身躯是如此庞大,白色的长发也并非披散着,而被精细的编织起来,垂放在肩,可即使是这样,长度依旧达到了后脚跟。

雾气做就的衣服,原来是薄薄的白纱,有点光就会丧失作为衣服的作用,暴露出身下的健壮的身材,穿着衣服却一点都显不出来,就敞开的胸口能稍微看出来一点。

袖口还绣上了一圈繁复的花纹,所以在里面又装模作样的套了一层,堪堪才履行了原有的职责。

发后漏出平行插着,三只长短不一的金镶玉的发簪,究竟是用什么方式固定住的呢?

发簪尾部的镂空设计,挂着的坠饰,在行走时,噼里啪啦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如铃铛一般清脆的响声。

还未来得及惊叹什么扎眼的红色便这背后的白纱渗出。

青色的尖端紧跟着从红色中央钻出,迅速逼近你的脑袋,在鼻尖才堪堪停下。

紧接着捅出的尖端旋转起来,绞出一个血窟窿,又是清脆的“咔擦”一声,贯穿伤口的武器就被拔出,透过不断蠕动愈合的伤口,涌的长着利爪拳头正在袭来。

“你这家伙,为什么还不去死啊!”是涌的是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把人给我放开!”

“在这么着急杀死我之前,请您至少注意一下我身后的人,好吗?”高大的身影迅速向旁边撤去。

涌,愤怒的脸色迅速变成了惊恐,自己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他灵活的尾巴先反应过来。灵活且无害的捆绑住自己的身体,甚至感受不到他们确实缠绕到了自己的身体。

紧接着,呼啸的风声便在耳边尖叫,自己被涌给抛到了空中。

上半身人类的身体先扑空后,再迅速顺势转身一把接住自己。

“我的妈耶,这可比做过山车还要吓人!”

还没缓过来神,两人不知道算不算得是人的高大生物又吵了起来。

“你真的不知道,这家伙有多重要吗?”

涌愤愤的死盯着那男人,咬牙切齿的吼道,鲨鱼牙发出咯吱咯吱声,极致缩小的竖瞳,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那又怎么样,你刚刚可差点把祂给捅穿啊,难道比起祂,你心里有了更重要的东西吗?”

公主抱着自己的涌,就因为这句话,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脑袋低了下来。

“没有,我从来没有过。”竖瞳不断放大缩小,就连说出的话也变得磕磕绊绊,彰显着这句的对他的威力。

“我想我该离开了。”涌轻轻地将你从怀里卸下。

“不小心袭击你这件事,希望您,能原谅我,下次相见,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你如果清楚她的重要性,请你就好好帮助她吧。”涌朝着白色的男子说道,便一瘸一拐的走向林子。

随着一声响指,让视线重新来到了白色男子上,在他身上的贯穿伤和衣服上的血迹消失了。

“啊啊,嗯嗯,我知道了,你是想离开这里吧。”他摇头晃脑,仿佛正在听谁在跟她讲话,挑不出任何负面情感的视线投向自己。

可这件事,明明除了自己和涌外,是不会有人知道的,面前这个才刚刚出现的男人,他是怎么知道的吗?

“而且你是一位警察对吧,是外来之人,是请来的客人,是经受过考验,祂看中的,所以才能进来,虽然感到很不舒服,但是必须让你跟祂见上一面才行。”

可是明明被陌生人揭穿内心会件很不安的事,而心里却是股被最信任的人接纳的安心感。

“那么能请你稍稍回避一下吗,我得给祂穿上衣服呢。”他的视线又回到了怀里的尸体,依旧深情,还火辣辣的目光。

“哦,好好好。”顺从的背过身去,心中一阵吐槽。“我是不是误入精神变态的现场了啊?明明就只是想要回去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破事啊?!”

一阵衣服摩擦声后,那声曾在梦里听到的声音就不出所料的出现在了耳旁。

“你,就是那个闯入我世界的人吗?”

银色的十字坠饰,黄色的编织高领毛衣,黑色的腰带,和像是专门携带枪和弹夹的胸带。

牛皮纸一样颜色的风衣,燃烧的只剩下灰白色的灰烬,是风衣内衬的颜色,但长度像是被剪掉了一半,下摆被狠狠修剪,还加上了铁板,是为了防止下摆随意飘动吗?

而肩头又加上了,米黄色纸张的长飘带,尾端加上叮叮当当的银色圆锥镂空坠饰,给整身加上了一抹灵动。

偏灰的紧身牛仔裤,裹小腿的皮质靴子,上面还有数条绑带,右腿跟裹着白色的绷带。

刚刚的“尸体”突然复活,还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这种冲击力可不是一般的小。

虽然本来见到的冲击力事件就已经很多了。

只是个子出乎意料的很矮,或许是在,估摸着只有一米七,一米六多,瘦弱的身体站在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身边,更显弱小。

特别是眼中,仿佛挥之不去的疲惫的,说话的声音也充斥了虚弱。

“是,是的。”

怎么是闯进的,我不是被邀请的进来的吗?

“刚刚的一切没有吓到你吧。”矮个子的少年突然笑嘻嘻说着,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从外表和声音都看不出是什么性别呢。

“哎呀呀,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所以从尸体变成活人,这里出现什么也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对吧对吧?”

“那么你觉得这个世界如何呢。”少年奇异的眼睛盯着你。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稍稍说偏一些,就会收获一些十分严重的后果,可嘴巴就不自觉地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就感觉有些很单调呢,还有您是否能格外关照一下那位‘涌’吗?他看上去过的格外辛苦呢。”

“单调吗?那么我下次一定会让你感到开心的。还有——”

“维,你又和涌打架了吗?”白色男子,立刻弯下着腰,保持着原有的微笑细细聆听着,有股小孩子打架惹怒大人的氛围感。

“下次见到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可是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这样做没有问题吧,是您教我这样做的,难道我做错了吗?”要死不死地在说完这句后,还歪了一下脑袋,差点就颠覆了自己刚刚对于他牙尖嘴利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算了算了。”少年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那他怎么样,还好吗,胖了瘦了,有没有受伤。”

“受伤倒是没有,但是借着自己完全能愈合的伤口来骗您的胆子倒是很大。”

“完全不是这样的,你在骗人!”

渗出布条的鲜血,自己是清清楚楚的见到了,怎么能任由这个叫‘维’的家伙信口雌黄呢?

“他的伤口都裂开了!而且他都来见你好几次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了找你,受了多少伤。而且,他非常想念你,为什么不去见他呢?他应该也是所珍爱的孩子吧?”

“够了,这是属于我们的事吧,您作为外人就一定要参与进来吗?”黑纱遮挡了眼睛,但你似乎看见了站在少年身后,高大的男人,紧蹙的眉头。

“您不是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吗?那就快点告诉这位,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神明大人啊?!让祂赶紧实现吧?”

“说话别这么呛了,维。”少年敲了敲维低下来的脑袋,缓缓走到自己,微笑着说道。

“所以你是要留在这里和村里的大家一起生活?还是回到你的那个世界去,履行你自己的责任呢?”

清风在两人之间吹过,维的话语仿佛当头一棒,敲醒了沉醉在其中的自己。

是啊,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说实在的,等自己回到自己所在的世界后,这真的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说不定下次就连来这里的记忆也会——

恐怕就只有那份仿佛粉身碎骨的痛楚还在脑中尚存。

下次真的有机会还来到这里吗?

自己经历了这些可怕的,令人生厌的事情,真的还有勇气去调查她的案子吗?还是赶紧回去,然后赶紧用身体不适为借口脱案吧!

可是如果,警察局里的其他同志也遭遇了跟自己一样的情况,该怎么办?他们能像自己一样

而现实世界的自己真的还活着吗?是不是早就被人收敛遗骨,埋进土里了。

“好吧,既然你执意离开,我也没有办法。”少年微笑着凭空变化出厚重到能砸死人的牛皮本和一根末端镶着黄金笔尖的羽毛笔,瞬间就在空中划出一条闪着白光的长痕。

“接着再用手扒开缓缓撕开就行。”少年念叨着,伸手就要去扒这条细缝。

“这种时候就让我来吧。”维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虽然套了层黑色的皮质手套,却依旧难掩纤细和羸弱。少年身上的衣着,似乎都在掩盖这股感觉。

“你是没办法撕开这条裂隙的,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少年一把甩开维的手。

“那么请您尽快把耳朵捂住。”维朝着你喊了一声,便将少年的耳朵捂上。

裂隙被活活撕裂开来,空气中传来类似哀嚎的悲鸣,即使堵住耳朵,传递过来的悲痛也未曾有丝毫消散。

“就现在,快点进去啊!”少年朝着你大声喊着,五彩缤纷的门扉被打开,狂风也顺势涌入这个世界。

就连一瞬间都没有犹豫,直径便冲了进去,会不会是陷阱,或者像是时空穿越,掉进裂隙之类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我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您了,即使被您赋予了看清他者内心的能力,我也依旧看不懂您呢?”

维想要扶起瘫倒在地的少年,衣袖却被轻轻拉扯,维顺势就躺在了旁边,侧着身子看着仰望郎朗晴天的少年。

“因为这就是人类啊,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冠冕堂皇,我倒是希望你不要读懂就好。”

“嗯。”一阵风吹过,远处的湖泊显露出来,或许是刮来的水蒸气,激得少年打了个寒碜。维便将娇小的少年搂在怀里。

“对了,关于‘涌’那孩子,没事的时候你就替我多看看他,能帮就帮,好吗?”

“我明白了。”

“维啊,你抱着好紧啊,有点勒到我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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