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怎么了?”
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不想让母亲察觉到一丝异样。
“嗯,我刚刚在兼职呢,你好些了吗,我现在这就过来,别担心啦,我没事的,同事们都很好,很照顾我的。”
每一个字都承载着谎言的重量,可却是她能给予病重母亲最大的安慰。
不久,电话挂断,她顾不得身体的疲惫与不适,匆匆站起身。
然而,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与刺痛却让她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她不得不重新坐下,等待那股不适感稍稍平息。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母亲的语气听起来很虚弱,病情或许又严重了一些,她不想在这里耽搁下去。
她咬紧牙关,扶着冰冷的墙壁,小心翼翼的挪动步伐,踉跄着走出卫生间。
不久,另一道隔间的门缓缓被推开。
苏雅面无表情走出。
她纤细修长的五指间握着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那是少女从苏醒到独自踉跄离去的全过程。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如此真实生动,让人难以相信这仅仅是一段由程序或代码演绎出来的画面。
真实到她难以分辨,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方才的一切,确实让苏雅有所动容,尽管她自己不愿意承认。
心口有些发堵。
是负罪感么?
她自问着。
可那又如何。
这不过是一个梦。
一个被程序和代码所编织的梦,一处可以让她尽情释放欲望与天性的方外之地。
在这里她什么都不需要顾忌。
现实一切的禁锢,伦理与道德,统统都已抛之脑后,只留下最原始的欲望与需求。
这样就足够了。
苏雅推开隔间的门,美眸流转间,注意到少女遗留在角落的一条破了几个洞的白色丝袜。
她弯腰拾起,入手的触感丝滑,还略有些湿漉。
深呼吸一口气,丝丝幽香闯入鼻腔,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清甜,令人心旌摇曳。
苏雅心跳微微加速了几分,白皙紧致的大腿微微并合、相互摩擦。
她将丝袜放在鼻前,轻嗅,半阖的眸中满是迷醉与痴狂。
内心深处被积压已久的卑劣情绪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爆发。
她渴望看着少女在自己的脚下彻底沉沦,被无尽的黑暗与绝望所吞噬,成为她发泄欲望的禁脔、予取予求的玩物。
可却也同样希冀看到少女绽放出天真灿烂的笑容,依偎在她的肩头,共享那黄昏落日下的宁静与美好。
这种矛盾而冲突的情绪,让苏雅难以自抑,脑海中几乎被那少女的纤弱身姿所填满。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将那条湿漉的白丝贴近心口。
由于用力过猛,那座雪色峰峦在掌间微微溢出,随着扑通起伏的心跳轻微荡漾,场面旖旎而香艳。
她红唇微张,喘着粗气,安慰自己先不要着急。
一切都还只是开始…
关于少女的一切,不管好与坏,自己都不会错过任何。
纯情与美好,是留待盛宴尾声的珍馐佳肴。
阴暗与欲望,既是调味,亦是铺垫,它不可或缺。
······
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内,陆瑜刚进来,入眼便看到了正靠在床头,面色纸白的妇人。
这便是她的母亲,操劳半生,要强半生,不得安宁。
看着对方因病重而日渐憔悴的面庞,陆瑜强忍鼻尖的酸楚,努力让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她走上前,坐在床边,略带暗哑的嗓音中透着关切。
“不算好。”
母亲的话语简短而近乎淡然,目光只是轻轻掠过陆瑜,随即又转向了窗外的景致,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想不想出去散步,透透气?”
陆瑜并未被母亲的冷淡所影响,她轻轻坐在床边,细心地为母亲整理着衣襟,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细微的关怀与小心。
“不了,外面天气太热,你力气又小,推不动轮椅。”
母亲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当她将视线重新聚焦在陆瑜身上时,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微微闪烁,“还有,你以后就别再去兼职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陆瑜语调更加柔和,几乎带着一丝不解,但态度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满或抗拒,“我觉得学习和工作是可以兼顾的。”
“你的学业才是重中之重,我不想看到你因为那些琐事而荒废了前程。”
母亲认真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对女儿未来的深切期许,“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苦心栽培。”
“我知道,但…”
陆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母亲有些粗暴的打断,“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好好听我的话!”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面庞上浮现一抹病态的潮红。
“妈,你没事吧?”
陆瑜急切上前,为她拍打起背脊。
母亲却摆摆手,让陆瑜不要担心。
“我活不了多久了。”
她低着脸,语气疲惫的说着,浑浊的目光扫过女儿那微微红润的眼眶,“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让他过来接你,我这里就不用管了,你舅舅会安排好一切。”
“我不!”
陆瑜倔强的反驳着,语气里隐约透着几分委屈,“我就想陪在你身边。”
“我这不需要你。”
母亲冷漠摇摇头,从身边拿起手机,“你不打就我来打。”
陆瑜咬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母亲,目光中隐隐含泪。
“阿姨,我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忽的,一道清冷且富有磁性的嗓音从病房门口传来,打断了母女二人的争执。
陆瑜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身子也在不自觉间,靠近了母亲一些。
“你是?”
母亲蹙眉,望向病房门口出现的酒红色长发美人。
“初次见面,我是陆瑜的班主任,我姓苏,听说了一些事才特地赶来。”
苏雅轻轻颔首,面上带着温婉得体的笑容,嗓音悦耳,姿态高贵。
她朝着床边走近几步,伸出纤纤玉手握住妇人那枯槁瘦削的手指。
“啊,你好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妇人有些不太适应的收回手,神色有几分拘谨。
“是这样的…刚刚您和您女儿的谈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
苏雅将随身的挎包放在一张空着的病床上,轻轻坐下,面带浅笑说着。
而在妇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机,正无声播放一段视频,正对上少女那双无措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