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看着彩花冷哼着闯进来又立马花容色变跑出去的两人此时都有点懵。

特别是作为主驾驶的望月空蝉此刻都是从原本的晕乎中清醒了许多。

这个温柔知性的女子还真是在这件事上有着十足的天赋。

明明是第一次,而且还是第一次就坐上了驾驶位的那种,她却完美的适应好了一切。

一番弱柳扶风下来,令得原本浑身不自在、满心都是对于妻子的愧疚的光源夕都不由得在水波摇曳中沉浸了下来,甚至还有些晕乎。

空蝉也不知道她自己的表现究竟如何,

只是每当她进入状态,她就仿佛成了那他化大自在天子,脑袋一片晕乎,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在哪,不知天地为何,只随心而动罢了。

如果是这件事,对于彩花是勉强的话,那么对于空蝉来说,就完完全全是享受了。

她根本不需要学习,只要放松下来,主观能动性就会领着她自己往舒适的方向靠。

那弱柳扶风间的风景,当真是应了那古中国词人姜夔《扬州慢》中的一句——“波心荡,冷月无声”。

那“波心荡”的奇景,即使在只于月色中隐约,依旧看得光源夕一阵神骋目眩。

空蝉刚刚被彩花这么一打断,已经没了状态,那些被月色暗藏下的羞涩此刻也顿时间便就找了上来,令她顷刻中就羞得无地自容。

小小夕被压迫得愈发过分,光源夕知道是自己不得不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彩花说的没错,要么就干脆别接受,要么就接受得彻底一些。

夹在中间,扭扭捏捏,既让自己不爽,也是对双方的伤害。

光源夕看了眼不知所措的空蝉,细语道:“空蝉,将我松开吧?你也辛苦了,换我来吧……”

正无所适从的人此时自然是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的,空蝉闻言飞速了就欲要站起身子。

“嗯~”

甘露淬一剑,出鞘自动人。

刹那分离,朱唇半启、轻哼沉闷,婉转动人。

“小心些,运动过度后,是会有些脚步虚浮的。”

见空蝉有些站不稳脚跟,光源夕连忙提醒道。

“没事的……”

空蝉靠着床、红着脸、解着绳子。

她还没有怎么和光源夕单独说过话,就直接跨到了这一步,明显是有很多不适应的。

这倒有些像古代那些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结婚前都不怎么认识的夫妻,先跨过那一步再说,适应什么的,以后再说。

只不过……

这一次,他们的媒人,是男方的妻子。

“空蝉……我可能一时之间没办法将对你的好感转化为爱,但,我会负责的……”

光源夕偏过头,认真地打量这个低着头,认真帮他解着绳子的姑娘,定声说道。

这一切来得太快,但其实从那个月夜开始,就几乎已成定局了,变数只在于进度快慢罢了。

彩花从后面推了他们两个一把,加速了这个进程,让身为男子的光源夕都一时间没适应过来这个突兀的变化。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的态度要是暧昧不明,是会让空蝉惴惴不安的。

故而,即使他也不太适应,这个时候也得装作一副“这我熟,都兄弟”的大哥模样来缓缓放松空蝉的不适和心理压力。

“来,空蝉。过来。”

绳子终于被完全解开,光源夕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就着对站在床边不知该干些什么的望月空蝉温声招手道。

“……”

空蝉耳朵稍动,却依旧低着头,在看了一眼光源夕后,头又更低了几分。

光源夕看到她的脚步有所挪动后就没有动静了,知道这是因为羞涩和忐忑以及许多的不适应所带来的。

他的声音更加温和了,如同一汪清泉滋润着这个想要靠近光明、又害怕受到伤害的姑娘。

即使没有认真敞开心扉聊过,光源夕也看得出,在从晕乎的状态退出后,这就是个敏感纤弱的自卑姑娘罢了。

“空蝉,好啦,不紧张……”

光源夕挪动着身子,稍稍靠近了空蝉一些,但并没有靠近得太多。

清醒过来的空蝉就如同一只怕生的小猫,既渴望着光源夕给它小肉肠并且带它回家,又害怕着光源夕会伤害它。

故而,只能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放开她的戒心、松来她的心房,舒缓她的紧张。

几分钟后,光源夕已经与空蝉靠得很近了。

期间空蝉有往后退过一步,但更多的是颤抖着既害怕又渴望地等待着光源夕靠过来。

“空蝉,乖。”

又几次试探后,光源夕牵上了空蝉的手,并一举将她拉回到了床上。

“啊……”

察觉到光源夕的怀抱,空蝉下意识地身体一颤、脖子一缩。

但她的紧张和不安本来就已经在刚刚的试探中解除了很多了,现在也就能再次体会到那份她日思夜想的温暖和安心了。

“嗯……”

光源夕又抱紧了几分,他的气息让空蝉的身骨更软,下意识地轻哼了一声,半启着的丹唇晶莹朱润、甜腻可爱。

她原本僵硬着的身子此刻正在飞速放松,令抱住她的光源夕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坏女人当初对他的政策用在这里是对的,

即使双方原本就已经熟识而且还互有好感,但这种身份的急速转变也还是会激起人内心的防御机制的,唯有一点一点的舒缓这份身份转变的不安才可以。

而要是上来就直接又亲又抱,试图像电视剧里那样,用一个强吻一个拥抱就破开对方的心防……

那就会像身下楼高般的巨大冰块突然被抽开了一样,上面的人会摔个半死的。

而一点一点让冰块融化缩小,冰块上面的人却就能安稳落地。

“虽然感觉用那个女人对我的方法来应对其他姑娘有些奇怪,但终归顶用就好。”

光源夕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床头坐下,让逐渐放松下来空蝉可以刚好躺到了他的怀中。

轻轻摸着空蝉的头,他没有再多说话,而是让空蝉可以在他的怀中更多的适应这种身份的转变。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光源夕自然不可能真按空蝉当初的提议那般,只把对方当成一个平息血气的工具,而且彩花也肯定不会允许光源夕这么对待她的好闺蜜的。

按照光源夕的猜想,彩花应该是做好了三人一起过日子的准备的,就等空蝉逐渐适应了。

而光源夕这边,虽然对于空蝉还停留在好感同情加责任的阶段,但该给的真心他也会逐渐给的。

虽然他觉得无论谁来了,也无法取代彩花在他心中的地位就是了。

一想到彩花……

光源夕当真是又是惭愧又是感动,既惭愧于他自己的花心,又感动于彩花对他的包容。

反正他是没这么大度量和别人共享自己的伴侣的……

【“我还真是双标呢……”】

光源夕心中长叹,又赶忙多在心里学了几句狗叫。

再想到他和小狐狸诸如一睡就是一下午的那些事,光源夕觉得自己更差劲了,也更对不起彩花了。

【“现在有了空蝉,以后血气不再像以前那么翻滚,应该会好些吧……只是,小狐狸那边的事……怎么处理呢……”】

对于小狐狸,光源夕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个什么态度了。

说是愧疚像想补偿吧,但当他当初吃冰淇淋时中的那一对莫比乌斯环戒指他还是不忍心丢,

说是喜欢她吧,又感觉还是愧疚比较多。

“夕君……你的怀里好舒服……”

彻底放松下了的空蝉情不自禁地往光源夕身上多缩了几分,在无意间打断了光源夕这抱着她想别的女人的行为。

温顺如小猫般的话语让光源夕回过神来,他对着怀中的佳人微微一笑,温声道:“以后你就不用像今天中午那样偷偷往我怀里缩了。”

光源夕的话让空蝉一僵,支支吾吾地低声道:“原来,夕君你中午没有睡着啊……”

“咳咳。”

光源夕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咳嗽了一声,好在他脸皮够厚,此刻也能厚着脸皮调侃回去,道:

“空蝉这么一个大美人就在旁边,哪里有什么心思睡着?”

“啊……大美人……”

这是空蝉第一次听到光源夕夸她漂亮,而是还是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脸红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光源夕的关系不是以前了!他们已经算是正式确定关系了!

“对哦……我和夕君已经确定关系了……”

光源夕的直白玩笑让空蝉对于身份转变的认识又深刻了几分。

“那意思就是……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往夕君怀里靠了……”

空蝉心中一喜,原本那些剩下的不适应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些。

她不想跟彩花争抢在光源夕心中的位置,就现在这样,就已经是个远远高出她预期的结果了。

在她的本意里,她是给光源夕做工具她都愿意的……

不过,她还是决定拿捏好自己的位置,并不打算就住在这边而是选择只在光源夕需要的时候过来。

“夕君……彩花还在外面呢……我们要不要三个人先谈一谈再说?”

又享受了一会这日思夜想的拥抱,空蝉想起彩花还在外面,支起身子,对着光源夕说道。

对此光源夕自然是赞同的,要不是为了让空蝉多放松、多适应一些,他早就想出去给妻子道歉了。

“嗯,那你先整理下衣服、去洗个澡,我去换个床单一下。”

光源夕的话让空蝉面色一红,她看向了床单上的殷红,心中有股既是幸福又是满足又是忐忑的感觉。

“不过……夕君……你还没有尽兴吧?不要紧吗?”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紧张的缘故,空蝉的连衣裙并没有脱下,只需要将小裤穿上后再理理头发就好了,倒也很快。

然而,在她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却忽然想起来,因为被中途打断的缘故,光源夕似乎还没有完成最后一步呢。

这样,会不会不舒服?

想到这,空蝉又有些迟疑了起来。

心中的自卑还是影响了她,她有些担心她如果不能让光源夕尽兴的话……

那她是不是就没用了?

而且,明明说好,自己的加入主要就是为了解决这些的……

恐惧和不安瞬间便涌了上来,本就还未完全适应这段关系、没什么安全感的她,此刻轻而易举地便陷入了惴惴不安当中。

“哪有不尽兴?空蝉你是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厉害。”

光源夕也整理好了衣服,他看到空蝉的模样就知道对方此时在担心什么。

他连忙站起身来,将惴惴不安的空蝉揽到怀中,用自己的温柔来抚平这只纤弱敏感的小兽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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