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我来问你才对，”希瑟塔沉着声音，一步步走向莫尔娅，“未经我同意，半路抢我的贴身女仆，还让个莫名其妙的血奴来给我送早餐——你找苏绫，有什么事情吗？”
莫尔娅将手搭在嘴边，勾起嘴角故作姿态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搭在苏绫的肩膀上。苏绫顿时觉得后背一凉，打了个寒颤，仿佛有毒蛇在背上爬。
“不过是一场友好的交流，对么？苏绫？”她转动眼珠，看向苏绫，“我们上次在花园里交谈得很愉快，所以我特意要找她多聊聊。”
“花园……？”
希瑟塔挑了挑眉，重读着这两个字，如刀刃般锋利的眼神马上看向苏绫，那样子仿佛在质问：你什么时候和她去花园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是的，在花园里呢，”莫尔娅就像得到了想要的效果，越说越起劲，“不愧是我的妹妹，挑人的眼光特别，连仆人都长得如此精致，说起话来都让人不自觉地想亲近。我们那天聊了很久，苏绫看起来也意犹未尽，刚好今天上午有空，我便把她叫了过来。”
“我可不记得宫廷里有这种随便抢走别人女仆的规矩，苏绫是我的人。”希瑟塔冷哼一声。
“啊，抱歉，是我冒昧了，妹妹生气了吗？”莫尔娅脸上依旧是笑着，苏绫觉得那笑容里多少有点嘲讽的意味，“我本以为不过是个小小的仆人而已——没有地位可言的人类，妹妹肯定不会为这点事跟我计较……可惜，是我误会了。”
“把她还给我。”
“啊哈哈哈，”看着希瑟塔着急的样子，莫尔娅不急不缓地松开苏绫，“不过是宫廷的消耗品，也能让妹妹如此珍惜~看来妹妹果然是出色的血族，对待任何物种都能充满慈爱之心呀。”
“莫尔娅，我不想跟你废话！”希瑟塔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大踏步直接走到了莫尔娅面前，一把抓住苏绫的手臂，那力气大得差点让苏绫摔一跤。
“要玩弄要杀死，其他仆人你想怎么做我都不管，”说着，她扬起头，仰视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莫尔娅，两双血色的眼睛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随时会蹦出火星，“唯独她，算是我对你的请求，别动苏绫。”
“居然对我说‘请求’呢，”莫尔娅的眼睛微微眯起，“真是我可爱的妹妹，就像塞班讲的那样，你果然和小时候比起来一点都没变，真让我怀念那个在花园里和小狗玩耍的你……”
“我不打算和你闲聊。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希瑟塔并不打算理会莫尔娅的话，她冷着脸撂下了这样一句话，便拉着苏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茶厅。
“啊……”
苏绫还没来得及回头再看一眼，身体已经被不由自主的拉到了走廊，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苏绫紧紧地跟随着希瑟塔。
她的手腕处被掐得生疼，希瑟塔显然没有考虑她的感受，只是强硬地拽着她，手指深深陷入她的皮肤里。为什么她要如此用力呢？就像是害怕苏绫会逃跑一样。
就算真要逃跑，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苏绫在心里小声嘀喃着。
虽然疼痛感依旧从手臂传来，可那股力量，苏绫却也不那么讨厌。
希瑟塔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一眼苏绫，她们穿过走廊，走下楼梯，直到拉着她回到了她熟悉的地方——希瑟塔自己的卧室中。
走进房门之后，那熟悉的罗兰色菱形地毯和有着蔷薇刺绣的床单，让苏绫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一些。
希瑟塔终于放开了她的手，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一道红印。
这里没有其他人，其他仆人也不在周边打扫，房间里异常安静，让两人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清晰。
希瑟塔站在房间中央，她的身影被柔和的光线轻柔地包裹着，也许是走的太匆忙，那柔顺的黑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粘在了她的脸颊上，她也并未拨开。
“殿下。”苏绫试着呼唤她。
希瑟塔微微抬起头，望向苏绫，浓密睫毛下的眼睛，已经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殿下，今天是我的失职，没能把早餐送到您手里，”苏绫小声说，“您……用过早餐了吗？”
“我没有那个心情。”
她轻叹一声，侧过身，坐在镀金的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苏绫。
那圆形的镜子就像一个画框，将苏绫的身影框在其中，却没有希瑟塔自己的模样。安塞尔斯的血族正如传说中所言，无法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和你没关系，仆人无法违背血族，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希瑟塔看着镜子里的苏绫，语调平缓，“现在，把你的衣服，脱掉。”
“嗯……嗯？”
等等等等，为什么突然让我这么做？难道是早餐没吃要吸我的血？不对这也太突然了吧！一点准备都没有！
苏绫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快，点，”希瑟塔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检查一下，莫尔娅那家伙到底有没有碰你。”
“没没没没有碰我！我发四……不对，发誓！”
原来是在在意这个！苏绫一下子阵脚大乱，疯狂地摆着手，连连否认。
“为什么你否认得那么快？难道是心虚？”希瑟塔皱起眉头，看上去已经起了疑心。
“没有那回事！”
“那快点照做。”
好吧，她知道她不能拒绝。
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希瑟塔看过许多次了，但每次做这种事，苏绫还是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涩感涌上心头，自己身为少女的躯体——在另一个少女面前一览无遗。
明明已经是女性的身心，理应对女孩子没有那种想法才对，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心情……
她解开发带，将自己的长裙和腰带整齐地叠好放在一边，然后犹犹豫豫地走向希瑟塔，默默接受那道目光在自己身体上的来回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