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从被驱散那一刻就代表了错误。要知道,没有人期待着一个糟糕的结局。很多人都认为,摇滚乐,免费且伟大的摇滚乐一定会以一种悲剧收场。它一定会悲壮到让一万个男人哭出来,或者悲壮到没能让哪怕一个青年站出来。它一定会像过去那些,活跃在舞台上的摇滚明星一样,沉浸在酒精与幻想之中,在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刺激下完成一次壮烈的自我毁灭。

那些名字在后来会被我们铭记,《枪花》,《齐柏林飞艇》,《涅槃》,《电台司令》,《恐怖海湾》,《PinkFloyd》,《滚石》,《披头士》,《皇后》,《AC/DC》...他们是开拓者,奠定的基调与伟大。再之后我们有了后来者。《性手枪》,《活结》,《玛丽莲曼森》,《slint》,《林肯公园》,《mono》...再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音乐,这里我就不一一例举。我们发现,我们听不来那些高尚的,更听不来那些所谓的外国音乐。于是我们有了自己的表达,一些诗意到令人恶心的表达。我们有了《万能青年旅店》,有了《腰》,有了《美好药店》,有了《五条人》。我们有了一些,我们自己的,羞涩的,独属于这片大地的美妙歌曲。然后我们会條然发现,我们喜欢的不是音乐,是小众文化为我们带来的优越感。我们不爱摇滚,更不爱音乐,我们什么都不爱,我们只爱一些情愫,一些能够吸引异性,或者同性的冲动。所以我们标榜自己是个什么特别的东西,却连中指都不敢竖起。

所以,在我那些无聊到令人发指的,如报菜名一样无聊的胡言乱语之后,我打算给这个故事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当然这会是一个刻意的,为了一个好结局而诞生的结局,它的存在就和谜之面包一样,永远是一个谜团。它或许是为了满足一些人的幻想,又或者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做出的妥协。你们要知道;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个要知道了。你们要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必须要吃饭的,为了吃到一些明天,我们必须妥协。所以在又罗里吧嗦了一大段以后,我想要给你呈现一个美好的结局。还记得那个天台吗?我们就从哪里开始吧。

首先我想说,小刘把歌词唱错了,所以我们从这里开始更改。那只面朝大海的石狮子,是坚定意志的信徒,是荒诞世界的守望者。她不应该那么深邃,那么神秘,她应该更肤浅,更直白才对。所以后来我把它唱得歌换成了小刘后来写好的歌词。你们听听吧。

“面朝大海的石狮子啊,面朝昏暗大海的石狮子啊。”

“你凝视着爱情,凝视着悲剧。”

“你在夜里,在阳光下,在风雨之中。”

“是海水流过它的面前,还是石狮子流过海水面前。”

“你总是在问自己问题,问一些无法解答的问题。”

“你在思考,哦不,或许你根本不会思考。”

“面朝大海的石狮子啊~ 背朝大海的哀怨啊。”

“面朝大海的石狮子啊~近死胡同的人啊。”

“哦面朝大海的石狮子啊~ 总要死人的梦啊~”

这个时候依然应该突然来到那个天台,毕竟美好的故事一定要有一个大团圆结局。当然,我不会这么做,因为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就算复活了,也会让人感觉不合理吧。所以我打算让依然就那么死着,如果复活过来恐怕就不是摇滚,是超现实了。

当然事情还是得有一些转折才好,所以故事的一开始和最初一样。她们来到了天台,开始了演奏。一样是在楼下聚集了些人,一样是有些听众认得她们。除了这一次她们已经在大城市混得小有名气,有些人跟着她唱歌,有些人跑上了隔壁楼。没有人嫌弃小刘唱歌不好听,再他们听起来那就是最好的歌声。她们站在楼顶,站在对面的楼顶。他们在合唱。有记者也来到了楼顶,闪烁的闪光灯,照的小刘有些睁不开眼。有些人拿着白色的相机有些人是黑色的,唯一共同的就是那些镜头都像大炮。像是在隔壁楼狙击她们。

小刘依旧唱着那些愤慨,她扫着吉他,怒吼在星空下。琦琦再度拾起了尊严,她躺在音箱上,双脚朝天弹奏起了旋律。她想到了第一次表演,想到了过往的那些个瞬间。愉悦与不愉悦的记忆,都与旋律共舞。那些躁动的失真,还有滑轨。琦琦想起了过往的冲动,那些合理的冲动让她热泪盈眶。她想要继续玩乐队了,再也不想解散乐队了。她再也不为那些事情感到胆怯,也再也不会为了一些悲哀而停滞不前。她弹琴,用力弹琴,用彩虹,用流动的空气弹琴。她面对爱,面对生活她终于说出来了。她大喊。“我他妈的爱你啊刘悦。我他妈的爱你啊煤团。我他妈的爱死你了啦鲫鱼。你们都是我的天使,都是天使,在今夜的微风中!”

小刘想要亲吻琦琦,不过她那时候可没空。她踩上音箱,对准麦克风。歌声穿透了天际线,闯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很多人都被吵醒了,她们在夜里,打开灯。她们在远处,都不知道那声音从何而来。她们忙于寻找,每个角落都找。那寻觅在后半夜来到高峰,甚至引起了一场停电事故。小刘没想到她的歌那么收欢迎,更想不到那些呐喊声都在唱她的歌。她看向天空,然后地面,她站得很高,下面都是人。有人已经闯到了天台,那是记者,刚才在对面的记者。

保安呢?不应该是保安吗?是的,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局所以没有保安。刚才我就说过了,在这里没有人会被驱散,就算是一次美好的爱情也不会。

那些记者带着相机,小刘感觉有些紧张。她已经很久没紧张过了,那些再也没有了灵魂的歌她恨透了。写下那些玩意儿,都没能让她紧张但记者却做到了。她想起了第一次演出,想起了第一次登台,她想起了那首开场的歌。想起了那首写给爸爸的歌。她想要唱它,于是她就唱了。她没有继续理睬记者,她回头了。

“下面是一首献给所有,所有还在梦想道路上挣扎的,没有目标的迷茫者们的歌。这是一首,从很久以前我们就在唱的一首,没有什么特色的歌。它唱了一些在这座城市很普遍的一些情绪,唱了一些,我们都一定会面对的事情。我知道,这是一首谁都没有写给的歌,但在这业余的夜晚,在这个无所适从的晚上,我想唱给你。”

她唱起。

“你还在听一些严肃的音乐吗?”

“你还在等一次有钱的屁话吗?”

“我们需要考级,需要被证明。”

“需要可以被证实的情绪与一些悲剧。”

“感触与无奈都极具意义,或许紧虽其次的要一些焦虑。”

“在某次意外中,在某个夜里,我们会挥洒一些液体。”

“会证实生命的意义,我们会证明痛苦的必要性。”

“今夜~无限长~”

“昨天的人,在柔软的被子里~”

“今晚~无念想~”

“今天的人,在明天的爱里~”

“我们可以嘲笑死亡,嘲笑这极其重要的死亡。”

“我们可以嘲笑死亡,嘲笑这极其落魄的死亡”

“我们或许可以嘲笑死亡,嘲笑这个美丽的,严肃的,令人发指的死亡。”

“今夜~无限长~”

“昨天的人,在柔软的被子里~”

“今夜~无念想~”

“今天的人,在明天的爱里~”

“我们会在某个地方,自作聪明地唱出这些个垃圾。”

“再然后写一本书,写一本只有自己在乎的书。”

“我们会以为自己是个作家,尤其是在这个年纪。”

“在这个总觉得自己是个作家的年纪,写一本关于死的书。”

“再然后?再然后你就成年了。”

欢呼声传来,那是黎明的欢呼。这一次,那个什么鬼乐队出名了,就像披头士一样。她们终于解决了,那个所有人都必须面对的问题,吃饭的问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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