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被雍王抓住,老李情况不明。

可怜的江茗也沦为敌首的“俘虏”,正在假扮九筒,绝赞潜伏中。

与此同时,秦无依所面对的“苦难”,却是香艳又恐怖,温柔又致命。

“姑奶奶,我求您了,您别蹭了行吗?”秦无依欲哭无泪,“您这样我真没办法安心破阵。”

“你说什么呢?”舞夕颜贴得更紧,两团柔软的罪恶之源挤在男人胸膛,愈发形变严重。她一脸莫名其妙,“我站着好好的,有影响到你吗?”

“我……”

秦无依百口莫辩。

良久,他闭嘴,他知道凭自己是说不通的。

迷魂术的影响根深蒂固,想解除迷魂术,常见只有三种办法。

一、杀死施术者。

二、精通神魂之道的人,临时客串修医,进行神魂疗愈。

三、让被施术者意识到自己中了迷魂术,神魂修正,自行解除。

“二”暂时没有条件,剑宫不擅长神魂之道。“三”看似容易,实则登天之难!因为被迷魂者,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存在问题。

除非她长出另一个脑子,提醒她有哪里不对劲。

而且,这种“自愈”,只能对一次性的迷魂产生作用,对舞夕颜这种特殊能量留在脑子里的持续性迷魂,作用不大。

没办法,秦无依只能强忍着某处的肿胀不适,思索破阵之法。

【并非普通的太阴三绝剑阵,而是掺杂了假幻之道的变阵,需要找到真正的阵基。这个阵基……有点意思,布阵之人,倒是有些天马行空的思路。】

“七哥。”舞夕颜突然开口,一反之前轻佻浮浪,有些严肃问,“六筒,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你哪儿听来的?”秦无依眉头一皱。

“额……”事已至此,舞夕颜已顾不得掩饰,含糊解释道:“我和江茗之间有特殊的传讯手段。他说,欢喜教教主,自称六筒。”

“用麻将牌做代号,是逍遥楼的人。”秦无依笃定道。

“逍遥楼?”

“四大魔宗,记得吗?合欢宗好色,无生教嗜杀,金钱帮贪财如命,至于逍遥楼——是一群癫子。”

“癫子……怎么个癫法?是神经病?还是心理阴暗?”

“很难形容。逍遥楼的人都喜欢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美其名曰:看乐子。可能是修习迷魂术和傀儡术这两大邪术,把脑子给练坏了吧。”

秦无依回头瞥舞夕颜一眼,唉声叹气:

“所谓迷魂术,其实就是迷惑神智之术,如你的‘嫁梦’神通,也算其中一种。只不过,迷魂之道,唯有逍遥楼钻研得最为精妙。”

“至于傀儡术,你在白石城应该也见过了,那些守门巡逻、运货卸货、帮修士做各种苦活累活的铁人,就是机关傀儡。”

“而逍遥楼的傀儡术还要精妙百倍,他们最出名的,是‘生傀儡’,生傀儡由活人或者新鲜尸体炼制,炼成之后,几乎与活人无异,只是不能修炼。”

“能否借法?”舞夕颜目瞪口呆,她脱口问。

这生傀儡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嘶~她自己不就算是生傀儡吗?只不过,她能修炼,也能借法,似乎有些独特。

“当然不能。”秦无依发笑,“想什么呢?如果能借傀儡的法,那世界迟早会变成一场大乱斗。这其中诱惑,太大了。你有想过吗?”

他漫不经心道:“借法,可不仅仅代表借傀儡的神通战斗,还代表借修为、借资质、借大道。”

“试想,假如你是个资质残废之人,只要契约一个傀儡,就能以它肉体为媒介,将外界灵力引入它体,再传入你体,如此一来,连天废都能修炼了。”

舞夕颜目瞪口呆。

只能说,不愧是高阶修士的思路,她之前从未想过,“借法”,还可以这样用!

这岂不是说,她的本体江茗,可以利用自己这个分身,修炼合欢宗师兄们的专属功法,《如龙玄功》?

也不对,心法不能同修……

也罢,大不了废掉《残阴篇》。

与此同时,潜伏在欢喜教中的江茗,终究按捺不住功法的诱惑,干脆趁这会儿没事,利用借法之能,尝试《如龙玄功》。

通过之前练习,他的借法已完全熟稔,不再需要分身贴紧。

他的态度也有些随意,属于“有栆没栆打一杆子”那种心态。

然而——只是运转了一个周天,江茗就意识到不对劲!

心法不可同修,因为心法所用到的丹田、经络、穴位,往往互相冲突。

但《残阴篇》与《如龙玄功》,却几乎可以说严丝合缝、完美共存。

甚至,两法同修之后,他可以用男身运转《残阴篇》,用女身运转《如龙玄功》。

只需要在真气流转到特殊部位时,暂时切换功法,跳过这一部分。

这种感觉,就像捡到拼图中最大的两块,虽然并不能组成一张完整图案,但明显能感觉,两张拼图存在联系,并且边沿已经拼在了一起。

“嘶~”

江茗倒吸一口凉气,既有激动,也有一丝发现天大秘密的害怕。

如此结果,似乎意味着,《残阴篇》和《如龙玄功》,本就源自于一套功法,正是一套功法的阴阳两部分。

而补足这部分拼图后,他体内本应枯竭受创的残阴真力,也骤然活跃起来,修复速度加快很多倍。

阴阳共济,混元天成。

他估摸,自己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恢复到全盛状态,再次催动合欢铃。

“九筒。”

正沉溺于功法玄奇之时,六筒突然呼唤。江茗心一紧,赶紧停下修炼,去六筒身边待命。

“时候差不多了,你去把王妃和王妃的未婚夫接过来吧。”

“好。”

江茗也不推辞,让他去接,路上好歹能照看着,不让李哥和青嫂受欺负。

就是可能会有那么一丢丢尴尬。

问题不大——他现在是“九筒”!脸皮厚!可以随便玩!

来到阴禾宫,江茗竟恰巧碰到世子,二人一撞面,世子张大了嘴,指着这个“故人”半天没说出话。

“你怎么逃出来了?还光明正大在府里乱跑?”

都不怕被抓的吗?世子很疑惑。

江茗冷淡道:“世子说笑了,我乃六筒老大安插在这里的手下,九筒,不服,你找逍遥楼要说法去。”

听到“逍遥楼”三个字,世子表情变幻,肩膀明显抖了一下。随后,毕恭毕敬地朝他拱拱手,主动让路。

给江茗都看乐了。

有趣!逍遥楼的名号!这么好用的吗?

他体会到了合欢宗修士很难有的一种快.感——被恐惧被敬畏的快.感。

很快,江茗见到了阔别多日的老李,因为旁边有王府侍卫的缘故,他依然装作“九筒”。

见老李的第一面,江茗差点不敢认。什么情况?老李怎么变化这么大?都变魅魔啦?

还有那双粉色的桃心眸,一盯过来,江茗都有点不太敢对视。那眼神,当真是千娇百媚,含羞带怜,清纯中透着丝丝妖媚,妩媚中又含着楚楚温柔。

连他这个老朋友,都有点怦然心动,乃至欲.火焚身。

“老江!你、你来救我啦?”她惊喜。

“王妃娘娘,该出宫了,请入驾。”江茗装作好似不认识李道冥一般,平静冷淡说道。

李道冥如遭雷击,她眼眶泛红,勾魂摄魄的粉眸几乎要落泪,“江兄,你、你怎么说这种话?难道连你也归顺了王府?”

“我是逍遥楼的九筒,不是什么王府的走狗,更不是你的江兄。”

尽管这句话很伤人,可为防止周围有六筒的眼线,他也只能如此去说。

听到这番话,见到故人冷冰冰的眼神,李道冥笑了起来,笑得很绝望,也很空洞。

“青儿也是……你也是……你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她摘掉头上的金步摇凤冠,想朝江茗丢过去,却又不忍,她终究还是把江茗当同生共死的好友,哪怕遭受如此背叛。

最后她伏在地上,轻颤着无声哭泣。

月隐月没,终究黄粱一梦。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