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芙妮丝来说可真算得上是个新奇的体验。

从现在开始，她一方面是黑蔷薇学社的魔女芙妮丝，一方面又是卡巴拉教会节制院的探员塞莉，切西娅不反对她这样做，而她自己也乐意如此。

在听到自己通过测试后，芙妮丝感到一阵激动，她从椅子上跳下来，绕过桌面卡在脖子附近的木桌，来到米歇尔身边。

“谢谢您，米歇尔分院长，我希望夏洛蒂姐姐听到这个消息后会高兴些。”芙妮丝仰着头朝米歇尔灿烂微笑。

“我相信她会高兴的，不过关于塞拉先生的事情你得想好怎么解释。”米歇尔摸了摸芙妮丝的头，“在纹章背面刻名字要一些天，适合你尺寸的制服定做起来也需要时间。好在节制院平时并不严格要求穿着制服，我们只在代表教会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才需要换上。”

“好的，我很期待能穿上制服的那天。”芙妮丝不躲也不闹，任由米歇尔抚摸。

女性探员制服下身有好几种款式——遮至小腿腹的修身长裙款、堪堪遮住膝盖的A字百褶短裙款，以及偏中性和方便活动的长裤款，但上身外套马甲衬衫打底和整体的墨绿配色总是不变。

这些制服说不上特别好看，但就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芙妮丝说期待是真心的，她已经在幻想自己穿上墨绿裙装和卡其短靴走在镜子前的模样了。

节制院有关制服的规定米歇尔说得也没错，有些年轻女性探员就不爱穿配色单调的制服，女性执法官更是怎么方便干架就怎么穿，像夏洛蒂那身古典英气又便于行动的马术裙就是典型例子。至于男性探员和执法官，他们的选择比较少，一般默认都穿着制服，主要是男性执法官那身纯黑色的风衣实在太过潇洒，甚至许多人就是为了穿上那身风衣才选择加入节制院的。

“好了，塞莉，趁我们还在隔音的匣箱里，有些话现在就说明白吧。”然而就在芙妮丝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米歇尔却突然说。

“欸？”芙妮丝没反应过来。

她看见米歇尔一向和善的面容间微笑变得不含温度，深紫眸子渐渐晦暗阴沉，就像暴风雨笼罩下的海面那样。

米歇尔没来由地忽然强硬抓住芙妮丝的双手，她后退两步坐在椅子上，将芙妮丝一把拉到身前，随即凑近芙妮丝耳边低声说：“我劝诫你在外少对别人用那种蛊惑人心的能力，忠诚院的恶魔猎手可不会看你长得可不可爱。”

芙妮丝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她傻了。

“你施加暗示时的样子太青涩了，都没发现我中途就靠自己摆脱了么，小梦魔？”米歇尔轻轻捏住了芙妮丝的下巴，她此前的温柔稳重烟消云散，一抹邪异的坏笑浅浅浮现在嘴角边缘，“你以为我停下录音你就有了我的把柄，但实际上我完全可以告诉大主教你是一只梦魔，是你用邪恶的能力蛊惑了我，那样我不仅不会有罪责甚至还能因为检举获得奖赏。”

“对、对不起……米歇尔分院长……”芙妮丝意识到自己似乎玩大了。

她之前其实相当抵触梦魔的各种能力，所以一直以来都疏于练习，今天初次对人使用，没控制好力度结果不小心就栽在这上面了。

不过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米歇尔年轻时实际上遇到过其他的成熟梦魔，早就尝过被催眠控制的滋味了，芙妮丝在她的前辈面前确实略显青涩。

“别怕，小梦魔。”米歇尔轻轻将瑟瑟发抖的芙妮丝拉进怀里，温柔抚摸柔嫩脸颊，冰冷微笑却让芙妮丝不寒而栗，“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毕竟你很可爱，我舍不得那样做。”

畏缩在米歇尔怀里的芙妮丝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三十多岁老女人讲这种话？您要不要瞧瞧您这是什么女流氓发言？魔女小姐，救一下呀！这根本不是什么老实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