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各位,我们先失陪一下。”婉残春见到月江回来,顿时眼前一亮,急忙拉着北极告别了那些意犹未尽,还想要和北极攀谈的犬人们。
“呼,还好你终于赶回来了,再晚一点我们就快坚持不住了。”跟在月江的身后,婉残春如释重负道。
“呵呵,我们犬人族本身就热情好客,再说月风可是我们族群的英雄啊。”对此,月江则是笑吟吟地道。
她领着二人穿过狭长的洞穴,最后在一处岔路前停下了脚步:“左边就是族长平时待着的地方了,因为我没有受到邀请,所以只能在这里等你们了。”
“嗯,麻烦你了。”婉残春冲着负手而立等月江点点头,拉着北极就走入了左侧岔路。
“呵呵,欢迎二位的到来,我这已经很久没有迎来客人了。”明明还未见到本人,但那低沉的声音已经先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婉残春拉着北极快步向前,最终进入到一处略显开阔的空间:这里与二人刚刚经过的山洞一路上的景色相比,多了一套用石头粗略雕琢的桌椅,想必是为了接待客人用的,最里面的那根凳子上坐了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中年人。
“二位请坐,鄙人的寒舍如此简陋,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在二人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时,他也在打量着二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犬人族的现任族长,月惊天。”
二人一边听着男人说的话,一边找到一根合适的石凳坐下,只是刚一坐下,从刚刚就一直沉默着的北极率先开口道:“月惊天,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唉……”月惊天并未纠结自己的族人对自己直呼其名,似乎是对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早有预料,“月风,你一直都是族里非常聪明的孩子,我这样做的原因你应该早就在心里得出答案了吧。”
“我不知道什么答案,我只是在问你为什么。”北极眼神冰冷,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敬爱的族长。
“月风,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
“我是在问你问题,你只需要给出答案,为什么?你只需要回答为什么。”北极站起来,打断了月惊天接下来的话,一字一顿地说道。
“唉,既然你真想要知道答案的话,那我告诉你。”月惊天坐着,与北极对视许久,接着移开视线,背过身去,“因为我是族长。”
是的,这就是北极一直寻找的答案,不对,她明明已经找到了,但却不愿相信,自欺欺人地逃避,她明明清楚事实就是这样的,但是她本人却接受不了,明明只要面前的这个男人承认他是讨厌自己,恨自己,是在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却依旧选择将自己抛弃的话,那就好了,她至少可以恨上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至少自己就可以在脑中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遭遇到的一切不幸全归咎到那个人的身上,但现在,她恨不起来,她虽然没有接受眼前这个男人的说法,但自己在脑海中却觉得这个决定是没错的。
她突然转身跑开了,就像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明明逃避是没有用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是她也不想解决,干脆就这样一直逃下去好了,这是她奔跑时脑中的唯一想法。
“北极!”婉残春伸出手想要拉住奔跑的北极,可是还是太迟了,留给她的只是一个令人心疼的背影。
“北极?呵呵,她的新名字吗,听上去还不错嘛。”月惊天微微笑着看向婉残春,“想必你就是她的同伴,婉残春是吧。”
“嗯,没错。”现在追上去北极估计也听不进去任何话,还是等她稍微冷静一会儿再去找她吧,想到这,婉残春也不急于这一时,收回手望向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的族长。
“北极都给你说了吧。”
“你是指什么?”
“我们瞒着他们离开这件事。”
“嗯,说了。”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突然,月惊天话锋一转,询问起婉残春的看法。
“我?我用眼睛看。”婉残春随意回答道,“首先,别人的家事我这个外人没资格插手,其次,就算你只是想要知道我对这件事的看法,那结果恐怕也要让你失望了,我不觉得这件事能简单到只谈论对错,不过北极是我的同伴,所以我支持她,啊,对了,说到这,如果北极提出想要离开族群和我走呢?”
“这不是你们本来的打算吗?”
“嗐,北极还没决定呢,我也只是先问问你的意见罢了。”婉残春摆摆手道。
“我?我能有什么意见,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无权干涉,强扭的瓜不甜嘛,况且与其让她这个充满希望的孩子留在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族群里,实在是有些埋没人才。”月惊天说话完全没有一位族长应该有的架子,反而就像是一个街边的小贩在与邻里聊家常。
“对了,那孩子快要突破士兵级了吧。”
“嗯。”
“那行,这几天你们就暂时留在族内等那孩子彻底突破后再离开吧,还有一件事,这件事需要你帮忙。”月惊天和婉残春有一句没一句等聊着,“我准备组织族人办一个庆功宴,最近我们这也差不多稳定了,不过族人们的精神都太过紧张了,所以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调整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劝说北极?”婉残春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
“切,我才不干这活呢。”谁知婉残春听到这,连忙摇头,“你有没有想过啊,北极可是你们的族人,哪有为她开宴会让我这个外人去邀请的,你这样做只会让北极和你们更疏远的。”
“那怎么办,你没看到她对我们族人的那个态度吗?”
“那只是对你们少数人这样,其他族人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放心,只要有诚意,相信北极会答应的,我来给你推荐个人……”
“嗯……”
石洞中,二人窃窃私语地似乎在讨论某种计划,也正在这时,在路口站着的月江不经意间打了个寒战,似乎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