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遮板上有滩水，反射了一圈在摇晃的黄灯，尽管窗帘已被拉上，但还是能从外面隐隐约约看到有身影在活动。

一滴雨，突然打在那滩水上掀起了涟漪。

应晨在这时才因晓晴的那句话而从酒醉中惊醒过来，得以看清了房间此刻的光景。

自己妻子最要好的那个朋友，已经完全和自己接触在了一起。

她的长发没有任何约束，发尾活动起来荡漾成褐色的波浪，而被打湿的发丝粘连在她的脸上，有好几束侵进了微微张开的嘴角。

能让头皮为之震麻的娇音，就从那里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一声，接着一阵，披在她身上的那件独特的衣裳也跟着浮游着，布料和肩膀肌肤的摩擦已失衡，因为惯性和重力又脱落了一层。

能让心头为之颤动的白皙，就在这里不断的敞开中摇晃。

官能传来的感觉配合着精神上的刺激，都超出应晨能接受的极限。

但眼睛瞪得再大，也不能把眼前的香艳视作为梦境的一部分。

“颜…姐，你在…做什么？”

应晨的嗓子还没完全打开，但还是沙哑着挤出了醒后的第一句话。

眼前发生的一切，会是自己的错吗？

会是自己在酒后失了态，因为对茉茉的过度思念逼迫着颜姐做了这样的事吗？

晓晴脸上复杂的表情，淌下的清泪，还有她身上那件独属于茉茉刚出道那个女团的服装，都让应晨第一时间这么去联想。

可就在他把没恢复多少力气的手缓缓朝晓晴伸去，试图将她推开的时候…

伸出去的右手，却被身上人的左手用力拽住，然后迅速的被贴在了那片刚好敞开出抹粉晕的起伏之中。

那起伏的幅度正正好，不多不少的能被整个手掌所握满。

能明显感觉到一大片的弹性从指腹下刚刚生出苗头，就立刻被指缝中的柔软抚平了许多存在感。

这些或许还会有些许迷糊，但掌心所体会到区别于柔软的那一粒，则明显让应晨真正反应过来现状和自己所想的是两码事。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诧异，急忙想把手抽回，却因为被第二次的拉拽感受到了更多的刺激。

“没有错，就是要这样的表情。”

眼前人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开口，为应晨的疑惑做出了回应。

“就是你现在想的那样。”

“你现在，和我在发生关系。”

她正死死盯着应晨的反应，笑出了声音。

“为——”

可应晨想说出口的问句才出现一个字，那只不断在压制他的手又马上从胸上离开。

只见那手伸出了纤细的食指和中指，竟直接戳在了应晨唇上，指尖甚至没入了进去。

“怎么，不爽吗？”

——“你原来不爽吗？！”

她这下子说话的音调高了许多，表情上全然不见平日清冷的模样，见到应晨有反抗的意愿之后，细长的眼睛眯得更加迷离。

然后，把半跪着的姿势换成了全蹲的样子，就这样支起了身体。

那件本就摇摇欲坠的衣裳，即刻彻底滑落到了地上，只剩下一条粉色的缎带坚强在她血管明显的脖子上。

而晓晴大腿肌肉的线条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立体，让木制沙发一阵又一阵因碰撞的闷响更加剧烈，往塌毁的终点狂奔。

这动作可不再是什么摇晃，而是砸。

砸，砸，砸，砸。

弹性不输于刚刚手掌所感受到的另外两大团，正在狠狠压制着应晨。

凶猛得，让他刚清醒点的脑海几下又感觉到了昏沉。刚睁开没一会的眼睛，也因为忍耐的力度紧闭在一起。

可尽管牙关也连同着发力，应晨也没忍住声音的呼出。

晓晴听到后，笑得更加明显。

“你应该…快不行了吧？”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而弥补上话语空缺的是项链的动静。

“熟...悉吗？这个感觉？”

叮铃、叮铃、叮铃。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

“...这样的事情，其实已经是第二次...”

——啪！！

“...？”

晓晴的话语还没结束，所有动作就被一个巨大又清脆的声音打断，房间突然进入安静。

直到下一秒脸上传来火辣的疼痛，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本就存有一丝红晕的脸上，瞬间加重成一大道血色的印。

明明顺刚刚的展开下去，就要如自己所愿了...

晓晴实在是吃惊，喝下失身酒又被自己精心计划过的这个男人，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力气和意识反抗自己。

而且还居然，这么暴力。

“你以为...”

——啪！！！

她正想说点什么再次动起来，可紧接着另一边的脸上也传来阵冲击。

这一次声音更大，甚至力道刮到了耳根，疼痛更加剧烈的传来把她所有动作压制下去。

可应晨的反击尚未就此结束，响亮的两个耳光过后，还有些呆滞的晓晴立马就在正面感觉到了阵推力，在失重感中向后倒去。

背部直接接触到了刺骨的冰冷，晓晴不自主啊的发出娇声。

随后，枕骨和水泥地板碰撞传来的闷响，象征着这瞬间两人压制关系的反转。

她模糊的视线里，仰视到了应晨冰冷的面庞。

啊...原来平日斯文又温柔的他，也会有这种表情的时候。

说起来，浅茉和他几乎没吵过架，那是不是说，自己看到了浅茉都没看到过的那一面。

现在这份来自他的疼痛，是她所没体会过只属于自己的体验，对吧？

完全摔在水泥地上的晓晴，在这样的想法之中，疼痛和肮脏都被过滤了出去，只在她的脸上留下一抹得逞的笑。

再来啊，再暴力点对我，快。

她仰视着应晨僵硬的表情，脑海里却不断反复这句话语。

晓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她也觉得很突然。

她为了这份计划，从很多链接里下载过来的资料中学习了很久。

可是发生关系这件事本身的感觉，完全和看来的听来的不一样。原以为今晚作为自己的第二次会好那么一点，可全身依旧没有任何舒适感可言。

但是在感受到疼痛，尤其是被应晨反抗的现在，却忍不住去期待起下一个耳光。

晓晴没有说话，仅仅用不断在流出泪水的眼神仰视着对方，想传达自己这份最真挚的期许。

快来，快继续...

...我需要，这份存在感。

在应晨看肮脏之物一样的眼神下，把自己白净的躯体更多的张了开来。

然而，仰视的那个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屋子里的空气就这样静止了很长时间。

应晨深呼吸了好多次，他想说点什么，可每次想开口却又选择了收敛。

晓晴本就长得清瘦，刚刚那两巴掌让她看着更加凄惨。

已经足够了。

应晨这么劝说自己就此收手。

他俯视了地上那个复杂的面庞好一会，最后还是紧紧闭了下眼睛。

走吧，回家，这件事要不要和茉茉说，还没想好。

她最近那个项目好像很忙，最好还是不要耽误她吧。

...脑子很乱。

应晨把一口唾沫艰难的咽下，感受着喉咙干涩的刺痛睁开眼睛，有些麻木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想伸向被扔在桌上的那条黑色裤子。

可就在碰到桌子上的瞬间，陌生的电话铃声从地板上响起。

转眼去看，晓晴从开始就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上，一直握着部手机，她还是笑盈盈的盯着应晨，然后按下了免提。

“晴姐姐——好久没电话了——！”

“我和你说哦，我刚刚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都没接！”

熟悉的娇柔嗓音，伴随着撒娇的语气从扬声器传出，音量不大，但应晨感受到了和第一次去酒吧时一样的耳鸣。

...房间真小啊，妻子开心的声音能回荡好几个回声来刺激自己。

应晨听到电话的一瞬间动作就僵住了，自鼻头袭来的酸感让眼眶要载不住泪滴。

‘茉茉...’

他好想，呼唤那个声音，好想立刻和她拥抱。

可是他知道不能，他不能在晓晴的手机里发出任何声音。

解释不清，那样的话怎么样都解释不清。

原来看向晓晴的冰冷，此刻燃起了份愤怒。

而这，正中晓晴的下怀。

她的嗓音在这一下又恢复成清冷的样子，表情上却多了好几分的挑弄。

“哦？应晨居然敢，不接电话啊。”

“很过分对吧...不过，今晚他说他要剪好多视频，也许是累睡着了吧。”

“还有哦，晴姐我告诉你现在的新项目有多累——也就能多攒点钱而已，上镜什么的...”

电话里娇柔的那个声音，好像还有很多的话要说。

想来，是本来要在今晚对自己的表达欲，因为和自己联系不上而全倾倒给了最好的姐妹吧...

...茉茉，你会想到这些话我能听到吗？

可应晨的口中，已经干涩的没有任何唾沫可以让他再咽下委屈。

过了好久，应晨都没能如愿离开这里。

教师公寓外面，倾盆的雨在洗刷屋顶的淤泥，屋内却只响彻着糜烂的声音。

被撞击得几乎散架的晓晴，尽管下唇咬得渗出了血丝，手上却还是紧紧握着那台手机，长触着一个蓝色的按键。

一批昏暗的图片被标上了勾选，只要她松手，这些图片就会立刻发送给Q版小人作头像的账号中。

夜色更加浓烈，这个贫穷的城市不再剩多少清醒着的人。

那盏近乎老化的灯似乎也接近着耐久的极限，明与暗频频交替着，把沙发前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窗帘之上。

光线闪烁之中，应晨挣扎着想从晓晴身上爬起。

可她的双腿明明颤抖得剧烈，却也在这一时候用力把两人捆绑在一起。

然后，陌生又熟悉的湿润感和浅茉可爱的音色一起，变成胁迫侵犯入了耳廓里面。

“彻底结束之前，我不准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