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现在，我搬到这公寓住之后，开销能直接少一大截。自然就不用再靠那卖唱来攒钱，所以今晚之后就不干了。”
晓晴家和大学路离的并不远，不用多久应晨就跟着走回到了她在教师公寓一室一厅的家，两人正挤坐在木制的沙发上。
他原本只是想把颜姐送到她家门口之后就立刻回家，可挪不过颜姐的邀请便进了屋，还被要求留下来尝一手她的调酒。
也得以在这一路上，从她那聆听到了之前自己不曾听闻的窒息经历的一部分。
客厅很狭窄，颜晓晴带些喘息的话音能听得特别清楚，还被粗糙的水泥墙面弹射了几阵回声。
“我自己这杯居然没调好，辣过头了。”
魅魔打扮的她就坐在旁边，沙发实在是很挤，应晨短裤的腿上总是能被她短裙质地偏硬的布料触碰到。
调酒的甜蜜气味淡淡的传入鼻腔，这样却也没有掩盖住来自身边人一阵又一阵的体香。
每当身边人一说话，如兰的气息就不知怎么的，刚刚好能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让应晨有些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又喝了一大口手中的饮品。
“不过…你调的那杯应该比我的好喝吧？”
自己有些泛红的肌肤又被一阵气息袭击，握着杯子的手略微抖了一下，杯中的浑浊蓝色液体也因此掀起了些涟漪。
应晨现在也不太能想明白为什么颜姐会一直穿着这身打扮，更是没想好原来那个清冷性格的她现在那么积极的搭话。
但试想一下，如果自己的处境也有这般窘迫，自己想必也会试着做一些不符合过去性格的事情，起码尝试把情绪从泥潭之中脱离吧。
所以，应晨虽然感觉有些割裂和怪异，但还是想尽量用正常的话语回应晓晴。
“好喝，颜姐手艺真好。不过…确实没有放多少酒精进去对吧？”
“当然没有，你再尝尝？没有一点酒味，这调的即柔顺还清爽对吧？”
身旁的魅魔，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戴上了个白色蕾丝的手袖，举着她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这杯，示意再喝一口。
确实好喝，明明没什么酒精味，其它味道也不强烈，却给第一次喝的应晨有了些惊艳的感觉。
他只当是这是带了一点点酒精的饮料，放松了很多。
所以即使清楚自己酒量不算太好，但这种程度也能喝的很轻松。此刻哪怕身体有些发热也只当是这屋没空调的原因。
而且，应晨觉得自己的脑海里还保持着一定的镇定，更多的心思都留在惋惜晓晴这段时间的经历有多窒息。
他挺同情晓晴，但发现作为朋友对这种现状也无能为力。
自己能做的，也就是陪一下茉茉最好的这个干姐姐，聊一聊天听她诉诉苦以缓解压力吧。
两人三四年来都是关系不差的朋友，只是喝点饮料听她倾诉，即使是孤男寡女在这个时间共处一室，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异样吧。
而为什么晓晴不和茉茉说这些经历，只找自己倾吐这一点，应晨不是不能理解。
在应晨这么给现状做出结论的时候，身边人再度开了口。
“所以今晚的事，你还没和浅茉她说吧。”
晓晴此刻的声音，好像有些颤抖。
“嗯，我只说今天晚上我要剪视频忙了点，没说来送你回家这件事。”
应晨点点头，看着晓晴正低垂的眼角把杯中最后的液体一饮而尽。
“放心吧，咳…只要你还不想让她知道，我就不会和茉茉说这些事情的。”
“嗯，谢谢你。”
象征魅魔的两个角，随着晓晴轻轻的点头晃了两下。
应晨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只感觉到刚刚酒杯中杯底的液体味道刺激了很多。
这最后一口，酒精味倒是意外的浓烈了起来。
正想琢磨出底层的那些味是什么成分组成的时候，身边人深呼吸了一下后重新开口，语气听上去好像轻松了许多。
“还是先不聊那些沉重的事情了吧，我们换个话题。”
戴着白色蕾丝手袖的指尖，轻柔触碰了几下应晨的手背，帮忙把他手上的空酒杯和只喝过一口的另一杯，一起放在了桌上。
“你和浅茉，还是没有去领结婚证吗？”
“是啊，那个经纪人说当偶像得多注意这个，一开始就劝我们别领。”
“现在她越来越火，更不方便领证了不是吗？有夫妻之实又举办过了婚礼，却一直没有夫妻的名份，你甘心？”
“嗯…我没有想过这一点，结婚证也无非就是多了个法律作为约束，我觉得真正的夫妻关系还是得靠正在相处的两个人当中…”
怪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额头居然能感觉到明显的烫意，而且自己的表达欲好像不太能压抑，话越来越多了起来。
应晨没有发觉自己脖子上的红晕，一步步的侵染着，已经染红了整个面部。
“...要是有一方非要背叛，那就算是有结婚证也拦不住啊…我真觉得，现在我和茉茉挺好，这样能考验得了彼此的信念……”
听到这样的话，身旁的魅魔轻轻笑了一下，又马上把表情收敛了回去。
“这…真是让人羡慕。”
她的声音好像变了一些，听着有些黏糊，有些遥远。
怎么，意识突然变化那么大，刚刚还有些亢奋，一句话后就有些晕晕沉沉的呢？
“…确实啊，明明没有领证，你们的那场婚礼也开得那么精致…那是哪一天来着？”
“6月9日……嫁娶良辰。”
“真好…那天去了很多人是吧？”
“是吧……大家，好像都去了。”
声音好像越来越遥远了，身边的那个魅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应晨的力气缓缓失去，挤在狭窄的沙发上躺了下去，闷哼了一声后再也撑不住眼皮的沉重。
…不过和茉茉结婚那天，真的有很多人去了吗？
茉茉突然被女团签约那会，两人就猜到了在未来可能亲密的机会会越来越难得…所以即使没有领结婚证，作为珍惜还悠闲的时间，起码走个形式就举办了那场婚礼。
但是也因为没有证，被亲戚们认为只是过家家而拒绝了参加。
来的，其实只有自己和茉茉各自的父母，彼此最为亲密的一些朋友，以及茉茉那个经纪人祝姐…老实说并不热闹。
那个地方也并不能算华丽，只有两个大桌子，但是该有的有。
礼服、婚纱，自己和准偶像的娇妻在精心设计过的圣洁舞台上，亲过誓约之吻。
然后是一个超级大的三层蛋糕，定制这个真是花了自己不少钱…
在场的大家好像都分到了吧？
自己和茉茉刚切好最顶上的那份，颜姐和池语那家伙就把第二层抢到了…
剩下那层的量是真多啊，给父母们，祝姐还有她…每个人分了两大块都没分完。
好像，还多出了份送给了在场的一个服务员吧。
那个服务员明明一直戴着口罩，池语还要硬塞给人家…
…记不太清楚了。
最为记得的，还是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又积极得不得了的茉茉啊。
是颜姐和池语的怂恿吗？竟会在婚礼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拉着自己到了旁边的小房间里面。
一直害羞着，不敢在自己面前赤身的她。
居然浑身颤抖着，让自己看着一点点换上了刚订制出厂的那套偶像服。
那个时候的茉茉，明明满脸红的要滴出血还努力的做完了一切…
一直傲娇着，不敢对自己说出情话的她。
居然大声喘息着，在自己身上展现出了几乎只能在影片中见到的激烈。
那个时候的茉茉，明明身体软得要滩成泥还有些小地方硬的坚挺…
…蹭得自己全身都在酥麻。
真的好可爱，超可爱，爱死茉茉了。
快结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居然还会直接舔在了自己的耳朵边上。
居然，就对着湿漉漉的耳道，直接说出了清醒时打死都不肯说的。
“应晨，我爱你一辈子。”
…………
…………
“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对吧？”
——？ ？ ？ ？ ！ ！ ！ ！
激动到颤抖，又似乎因为痛苦得不能大声的一个嗓音传来。
意料之外的一句话，随着一串项链丁零的声响一起，从脑袋上方突然刺进甜蜜的回忆中去。
惊得应晨猛得从沙发上撑起了头，眼睛随即睁开。
在看清楚眼前光景的那一刻，原来晕乎的感觉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了头皮的麻意。
这份麻意从头皮开始一路往到腰下而去，麻出成片的鸡皮疙瘩，最后却都集中成一处温润又紧致到发痛的感觉上去。
应晨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从谈起婚礼开始到现在的话语，哪里是在回忆里听到的声音？
而激起舒适和快感的，又哪只是因为想起了过去妻子的积极。
所有的体感，都来自眼前穿着初夏偶像服的，颜晓晴。
她此刻正狂笑着，在自己身上摇晃。
几滴清泪被甩出，落到肌肤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