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二月,圣彼得堡,储君私宅

威廉细心地给来客介绍他的住所。

客人略感不解,时刻警惕地看着这个15岁的孩子。

“你也可以给自己买一栋这样的房子。”

“我对我自己的住所挺满意的,若是没有别的事,恕在下和有公务在身,告辞。”

“杨阁下……”

储君伸手拦住他。

“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一个人为自己的国家尽忠需要理由吗?”

“但是……”

他拿出一份被窃取电报递给他。

“现在你有权全权决定,只需要你签个字,然后你可以留在圣彼得堡。”

威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同情。

“你的皇帝,自己都不在乎。你的皇帝也不在乎你们,你们不过是他的奴才,或者说奴才都不如,何不换个主子?我保证你会得到应得的回报。”

他死死攥着那张电报,把它攥得变形。

倘若面前的人不是一个孩子,他早已重重打出一拳。

“那又如何……”

他红着眼,平静地吐出这几个字。

“那里是我的家乡,我不会让给你。”

“我可以去请求帝国议会拨款,你的家乡,在我们治下,会得到更人道的待遇。”

“在你们做了那些事后,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着。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会在那里修建教堂!教授俄语!”

“我不做这个千古罪人!”

他重重地吧电报摔地上,瞪着他。

“有意义吗?你我都清楚,想让帝国军队撤离唯有武力,帝国不会理会来自英格兰人的胡言乱语。”

“名不正则言不顺。只要我不签字,你们在那里就是非法的,就会被赶出去!”

这个老人吼着,剧烈地咳嗽着

“波兰人也这么想,现在他们已经做了快一百年的俄国人了。坦白说吧,帝国内阁有两手准备。”

储君坐下来,心里只觉得五味陈杂。

“你不签字,帝国就待在那里,你指望的干涉不会发生,几年后,人们就会忘记这是非法之事。然后帝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无耻!无耻!无耻!”

威廉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无……耻……”

他晕厥了过去,然后被抬上担架抢救。

三月份,最终这个七旬老人如愿以偿,拿到了一份撤军的协议。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原定的回国日程不得不拖延。

爱丽丝:“按照您的吩咐,他的病房和医生都已被偷偷换成最好的。”

她长叹一声,“多好的人,却没有遇到一个好的皇帝,如果他是我们的人该多好。”

爱丽丝想起她曾经读到的一段话。

“Ce serait la plus grande folie au monde que de faire la guerre à cet empire vaste et riche en ressources. Vous pourriez réussir au début, vous pourriez prendre leurs navires et perturber leur commerce. Mais vous leur feriez aussi prendre conscience de leur propre force. Ils réfléchiraient et diraient : construisons des navires et équipons-les de canons pour devenir aussi forts qu'eux. Ils feraient venir des canonniers de France, d'Amérique, et même de Londres, construiraient une flotte, puis vous vaincraient."

“我想,拿破仑忽视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对帝国的主人来说,最大的敌人并非是我们。所以来自外面的敌人才得在60年里不断击败这个帝国。”

“倘若有一天皇帝不在了?”

“倘若它的潜力被发挥,踏入它的本土将是一场愚行。幸运的是,嗯,愿这个王朝能延续千秋万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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