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和马车♡……虽然初看上去没有问题♡……咕哦♡……”

短暂失神。

芙妮丝第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突兀停顿下来。

切西娅站到女孩身边端详她此刻面容，一缕浅粉额发凌乱流落，潮红脸颊香汗淋漓，晶莹美眸微微上翻失去光彩。

即使已经昏迷不省人事，切西娅还是没有放过她，越来越多的藤蔓钻破地砖朝女孩蜿蜒缠来。

墨发少女与芙妮丝额头相贴，她感受着女孩温湿甜腻的汗滴，她感受着女孩紊乱短促的呼吸，“姑娘，别怪我。是你先丢下我的，我实在是太难过了，忍耐了太久……”

可她也只敢在女孩失去意识时这样说。

她所展示的恶劣欲望从来都不过是冰山一角，那些疯狂而变态的想法她不愿意表露也不敢表露，她害怕失去眼前的女孩，永远地失去。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克制足够收敛了。

夏洛蒂和罗伊还在马车边转来转去搜寻可疑的踪迹，而他们却并不知道自己反复穿过的不起眼地点在另一个空间里正上演着如此香艳露骨的场景。

繁复昂贵的华美衣料悬垂在雪白酮体前，伴随着轻轻上下起伏摩挲，发出细微砂砂声响。

女孩喉咙中的娇柔喘息声含糊不清。

“咕咿♡——！”

猛烈。

芙妮丝被惊醒。

全身酥酥麻麻松软无力，软糯低吟又一阵一阵地从她纤薄粉唇间轻轻传出来，脑海里乱七八糟一片，形不成连续的思绪。

“魔、魔女小姐♡……”

“叫得真甜，我的小侦探。可是你的推理应该还没结束吧？完不成委托，是要遭受惩罚的哦。”切西娅低声，语气宠溺。

“欸？这、这还不算是，惩罚么？”女孩樱粉双眸稍稍睁大些许，似乎是不敢相信。

“刚才绝对有个女孩在这附近突然叫了一声吧？我好像还听到了别的什么奇怪声音……应该不会是错觉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芙妮丝一下子清醒了。

恍惚抬头，凌乱发丝间她看见夏洛蒂那张英气俊秀的脸庞居然与自己只相隔分毫，几乎相贴。

那对蓝宝石般纯澈洁净的明丽眼眸正和芙妮丝此刻缀满晶莹泪花弥漫糜烂水雾的双眼对视。

呼吸，甚至于连心跳都停止。

芙妮丝想捂住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仍被藤蔓缠绕束缚着，咬紧下唇娇吟声还是抑制不住地溢出嘴角，她居然真的在自己女儿面前发出了如此不堪的声音。

切西娅就在旁边一脸沉醉地欣赏着这禁忌的一幕，她不仅没有照顾芙妮丝的感受，反而变本加厉。

“怎么了，小侦探？我看过了呢，马匹和马车好像没什么问题呀。你之前分析到哪里了来着？”少女轻抚女孩细腻光华的雪白脊背，指尖在蝴蝶般精致的肩胛骨附近辗转流连。

芙妮丝充满怨怒地瞪着切西娅，眼神里满是不甘与埋怨。

这就是惩罚。

绝不单纯只因为没能顺利完成推理，更是因为芙妮丝与夏洛蒂表现得亲密，还在私底下说她坏话让她背黑锅。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让她在自己女儿面前出丑吧？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

“真是倔强，都这样了还拿这种眼神瞪我。”切西娅捏着芙妮丝的下巴。

随即，将女孩的面庞强硬地转往夏洛蒂的方向，强迫她再次和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养女儿对视。

此时在血色空间外。

“可我还是什么都没听见啊？小夏洛蒂，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罗伊夹着雪茄在附近望来望去，什么也没找到正愁眉苦脸着。

夏洛蒂依然觉得奇怪，她仍是俯身依靠在马车旁，用手指敲了敲马车车厢，回声却并非清脆而更显得软绵沉闷。

不太对劲。

但她没法判断具体有什么问题在里头，或许只是因为车厢材质用上了某种特殊的树木。

“呜咕♡……”

娇腻声线突然又莫名在身前区域响起。

可夏洛蒂什么也看不见，她伸手摸只感受到晚秋冰凉的空气，但却又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洒落在了手心手指间。

下雨了么？

夏洛蒂抬头，笼罩上空的还是雾霾，并非昏沉雨云。

她又嗅了嗅手上的奇怪液体，闻起来甜腻腻的，也不太像雨点。

总不能伸舌头尝尝味道吧？

夏洛蒂心里刚刚起了这种想法，马上就又放弃了，她不能断定这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不明液体是否有毒，所以秉持着严谨态度认真地将其装进了证物试管中。

“那是什么？”罗伊注意到夏洛蒂摸出试管正在装瓶。

“可能是车厢上残留的某种液体，闻起来有股甜味，我不知道是什么，先保存起来吧。”夏洛蒂捏住试管口举起，观察着试管底的剔透液滴，“炼金检验室的露易丝小姐会帮我们得出结论的。”

“算是一个发现。”罗伊叹了口气。

他和夏洛蒂已经检查过车夫的尸体，除了那柄怪异匕首的柄末有模糊的刻痕，再也找不到别的疑点。

这无疑是一起与超凡力量有关的谋杀案件。

遇害者在临死前感受到了绝望与恐惧，却还没来得及做出太多反抗与挣扎，这柄匕首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与力量精准无误地穿过了他的脖颈，并将他钉死在了身后的车厢壁上。

马匹在那之后受到惊吓，也疑似遭遇了精神扰乱，接着陷入混乱与疯狂，带着马车在满是行人的大街上突然狂奔起来。

但以这种方式杀死车夫的可能性实在太多了，很多命途到达中等序位都可以做到，如此明显地展示给所有人看更像是一种障眼法。

“如果是塞拉老大的话，或许就能判断出哪种超凡特性从中作梗了。”罗伊语气惋惜。

“是啊，如果是父亲的话……”夏洛蒂神色落寞。

“是勤勉命途呀♡！加百列的预兆标记♡……就刻在匕首和车厢上呢♡……”隔着一层无法目及无法触及的血色，芙妮丝眼神迷离地娇声揭开谜底。

但切西娅没让这句话也传出去，属于“塞拉老大”或“父亲”的超凡推理仅有她们俩能听见。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如果是勤勉命途的话确实有可能做到。”魔女微笑着为女孩鼓掌，“做得不错，小侦探。但惩罚仍不能算结束哦，我们俩之间还有笔账要算算呢。”

芙妮丝此时嘴角还流淌着晶莹涎丝，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欸？还、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