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蹦蹦跳跳的向自己的摩托走去,她是一名流浪者(自称为赏金猎人),而今天是雨町分部一个平凡的秋天。
妙元来到临水大学,天已经有些暗了,路灯亮起了昏黄的光。这里会有学生吗?妙元抬头,各个教室的灯光都是亮着的,至于有没有人就不清楚了。
走到三楼,这里有两间音乐教室,但都是空的,一架钢琴孤零零的被撇在一旁,黑板光亮,就像新的一样。走廊的另一头还有一间实验室,她推门走进去,里面站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绮代表?”对面垂着头,坐在实验桌前,一言不发。像是怔住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抬头问道:“对不起,你是?”认出妙元后,他立即站起身,急切地走到她跟前。
“事情办成了吗?”他问。“算是吧。你居然还留在基地?我还以为你要被下放呢?”“被罢免了,现在不是代表,算基地的闲散人员。”“闲散人员?”“你不知道?基地除党代表外,就是闲散人员,包括退休的代表、预备代表、指令部监察以及其它区的一些观察员。”妙元转头看了看周围,实验桌上还有一些没收起来的仪器。“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疑惑道。“训练预备代表,他们都是从其它区来的,我负责教他们一些技术上的常识,当然,如你所见,我们也做一些普通实验来玩。”“羡慕。我平时这个点还在科技园例行维护。”
妙元向窗边走去,撩开窗帘的一角,映入眼帘的是对面的教学楼,往下看,是一个水池,里面漂着莲花。
“环境还不错。对面也有人吗?”“没。这里就我在教。”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妙元转过身,盘起的秀发在明亮的白炽灯下闪着光泽。“对了,阿卡伊...”“我已经答应不干预你的研究了,如果你想得到他的理论成果,恕难从命。”没等她说完,绮就打断了她。妙元什么也没说,只是找了张椅子坐下。“不,我不是要问这个,我是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也和你一样是闲散人员吗?”
绮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答。“你想知道什么?”他反问道。“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在阿卡伊的报告间发现了一张照片,年代很远。”说完她将照片投影在黑板上。“认识吗?”妙元问道。绮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妙元。“我查了一些资料,我怀疑他就是党的创始人初稚。说实话,像我这样研究锺楼系统和泛化技术的人,很少会关心这种历史的问题。但阿卡伊宁可放弃他醉心的技术,也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使我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它的重要性。”
“你知道我为什么失败吗?”绮总算是开了口,他在教室里来回踱步。“党的创始人们谁都认识,可他们从哪里来就少有人清楚了。他们是锺楼机器的缔造者,我们是他们留下的齿轮,一代又一代,重复着一个实验,从未思考过为什么。其实我们都没什么区别,一个是政治机器,一个是科学机器,履行职能不同,运用力量不同罢了。”
“在临水的大图书馆地下,藏有一些纸质资料,阿卡伊就隐居在那里研究,他困在了历史里。我也是在下野后才知道。”
“谢谢。”“不用谢,这是可以公开的秘密。只是..算了,你很快会知道。”妙元起身向门走去,这时她回过身,微笑道:“我可以再许诺你一个报酬。”“不用了”她点点头,又说道:“这座学校很美,如果可以,我也想在这里上课。”
绮没有回答,妙元转身向外走去。
今日新闻:奥克提出出台新法案规定人类三原则..百志关掉了屏幕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是他位于尘垢区家,简陋但还算舒适,只有一间卧室,一间卫生间。卧室里装了无辐射电视,不是因为他怀旧,而是没钱,只能去旧货市场淘这种东西。他读历史知道,曾有一个时代旧货是很值钱的,而且越老越值钱,在有了改造人以后,这种现象就不复存在,可惜他生的不是时候。
到晚饭时间了,百志从不在家中吃饭,空间小,油味很难散去,所以他一般都是去酒吧。
“先生,还是要酒吗?”“不用,还有,不要叫我先生。”又是那个智械女服务生,她的机械脑不知是坏了还是怎的,一直叫他先生,明明他就十五岁。
今天他不很想喝酒了,“挂面,不加料。”“好的,呃..”女服务生听后本想再加一次敬称,但话刚溜到她的仿生舌头就被电流掐断。哈,至少她装的不是电子金鱼的芯片。百志想道。服务员很快把面端了上来,几根芹菜和葱花荡漾在清汤之中。百志把碗端起来,下面贴了一张扑克,是方片七。“要钱么..”他喃喃道。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久天就恢复了青灰色。自从战争之后,雨町分部的天就再没有蓝过。战火也蒸发了这颗星球的大海,让地表的百分之九十都化作了荒漠。少女出生在战后,对战争没什么印象,出生以来,就是在城市废墟中捡废品生活,好在她是亚人,生命力顽强,不然早像她见过的人类流浪者一样,横尸街头。不过,她看了看身上的T恤,至少这些尸体教会了她人是要穿衣服的。她跨上摩托,向城市的更远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