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阵中心的Nova自信地对安渡因和安雯说道。
一如既往,它受系统的限制,无法说谎;但这丝毫不影响它不说实话。Nova调整试验场的地形只是为了进一步压榨审判者的潜力,然而它的行为也确实帮了士官长一把。
从城市地形转换为熔岩地形,空气中魔法元素的比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火元素极端增多,水元素几乎绝迹,施放任何魔法前都不得不先考虑平衡各类元素的转化率,这对绝大多数施法者来说无疑是个毁灭性打击。
安雯憨憨的去摸可视化的数据流,看着它们从自己掌心穿过,最终汇入Nova的基站中。她不禁赞叹道:“好厉害,这么轻易就攻略了古代遗迹的控制系统了吗?不愧是Nova!”
Nova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不知道安雯得知“这个古代遗迹的控制系统就是Nova一手制造的”这一事实后,会是什么心情。
安渡因则没有盲目乐观。他思索片刻,对安雯说道:“你在这看着Nova,我去帮一下士官长。审判者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战胜的对手,哪怕士官长和赵静聆联手也很难取胜。Nova,引导我去试验场。”
“现在我并不建议你去那边,长子先生。你的能力是消除审判者的一切魔法,实际战斗力并不高于炽天使平均水平。以当前那边的战斗强度来看,你很可能会被余波所伤。等审判者被消耗至强弩之末时,那才是你该登场的时刻。”
Nova说着,调出了1号试验场的实时画面。半凝固的熔岩铸成的群峰之中,绚烂的光芒不时迸发出来。受环境影响,被士官长同化的铭器“星火”现在可以做到瞬间充能,一秒三居合,毁灭性的炎流竟能覆盖上百米!而审判者,却是基本处于“抱头鼠窜”的状态,偶尔才会给出有限的还击。
安雯兴奋地凑上来嚷嚷道:“哇哦哇哦,那个黑漆漆的家伙,是那戴礼帽的阴沉男?完全认不出来啊!他有这么强的吗?Nova你不会在骗我吧!”
“是他。”安渡因肯定地说。黑豹被杀的那天,安渡因与安雯正带着斑猫乘飞艇前往奈落城,安渡因在飞艇上与士官长有过短暂对视。当时,初步修罗化的士官长还想把飞艇打下来来着,好在最后他还是找回了理智没有敢对教会的载具下手。
与安雯不同,安渡因一眼看出了这场对决真正的形势——审判者虽然疲于躲闪,身上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伤;而士官长的进攻看似猛烈,却全靠战斗药剂撑着。
碎了多年来收集的全部铭器,抛弃意志堕为恶鬼修罗,任由过量的药剂摧残身躯、无穷的禁术蹂躏灵魂,士官长才在这场对决中占得一个小优。
庸才的挣扎止步于此。离断的肌肉,开裂的骨骼,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逐渐崩毁的躯体,昭示着他的最终败北。
【他为什么……以他的性格,应该找到赵静聆就立马带她逃走才对,究竟是什么让他非要和审判者死磕?】
“武者之魂。”
窗口中的士官长缓缓吐出一个词。安渡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招式名称。数个黑影从士官长体内分裂出来,手持不同武器,各自行云流水般舞动——数十年来的苦练,化意为形,涌向审判者。
“被圈养的杀手,也有武者之魂吗。”
安渡因说罢,转身离去。安雯急忙叫住他:“去哪儿?”
“计划不变,我去趟试验场。你在这照顾好自己。”
Nova插话:“离开基站太远的话,恕我无法为你提供导向服务。”
“不用,我有帮手。”
安渡因说着,刷地拉开房门,门外偷听的犬山和索菲亚就一起扑了进来。
“狗子!”安雯惊喜地叫了一声,扑上去猛撸狗头。犬山带着略显尴尬的笑容,任由安雯抚摸。
安渡因扒拉开安雯,认真地对犬山说:“犬山修女,你能追踪到士官长的气味吧?”
犬山乖乖地摇摇头:“不能哦。那个男人受过专门训练,刻意消除了身上的气味。”
“呃……那审判者呢?”
“也不行。他在这里生活了有段时间,到处都是他的气味,只能确定个大致方向。”
“那,那赵静聆?”
“和审判者差不多。”
这下子就尴尬了。安渡因咽了口唾沫,心虚地回头瞟了一眼Nova。Nova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会给个台阶下的对吧?
脚趾疯狂规划三室一厅的时候,安渡因感到有一只小手在扯自己袖子。低头一看,是一只似曾相识的乖巧萝莉。她红着脸,小声说道:“那个……如果要追踪气味的话,就找硫,硫磺好了……”
安渡因恍然大悟:“对啊!现在整个试验场都是熔岩地形,肉眼可见有硫磺蒸汽,这么大的目标我怎么给忘了呢!”
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握住索菲亚的小手使劲摇晃:“真聪明!这位小天使是……?”
索菲亚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两眼水汪汪的快要羞哭出来了。安雯一个飞踢干飞安渡因:“我就知道你丫对萝莉情有独钟!!”
“乃字都没有的生物怎么可能……咳咳抱歉是我失言了,小朋友面前不该说这个的。”
犬山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位是索菲亚祭司。”
“索菲亚……?!”安雯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也被时隙守卫变小了对吧!哈哈,刚才我用色欲的能力恢复了成年状态,都忘了这档子事了。”
“哦哦,原来是索菲亚啊。”安渡因挠挠头。在萝莉面前谈XP和评价后辈的胸围两件事之间,说不好哪件更BT一点呢……话说成年索菲亚也经常为自己的胸围感到自卑来着,这下不是更尴尬了吗?!
还好最后又是索菲亚给救了场。她对Nova说道:“Nova,能请你让试验场的气味变得更浓烈些吗?”
“当然,可爱的小姐。”
Nova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紧接着,熔岩地表像沸腾的水面一样翻滚起来,硫磺蒸汽疯狂喷涌,这下连安渡因都能隐约闻到味道了。
试验场的画面突然抖了抖,那是负责拍摄的初号机没站稳。没站稳的原因是,一条巨大的沟壑从它脚底下裂开,其下数十米深处,就是汹涌的熔岩!
初号机不动声色地跃回地面,而远处扛一个、抱一个、咯吱窝里夹一个的量产机,则是和它身上带的三个人一起坠入深渊。
黑影闪过,士官长的一个分身纵身跃下,单把赵静聆扔回了地面!荒神川拔出狂樱,勉强钉在了岩壁上。
剩下昏迷的斑猫,与量产机一起,直直坠入了岩浆,溅起大片赤红色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