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胜三败?都什么时候了,敌部都要打到这里了,还认为自己有赢面?

还天时地利人和?这话怕是只有傻子才会信吧!

呼韩邪已经笃定那个齐人得了失心疯,只是强撑颜面在装神弄鬼,但一看到宇文托托看向赢雍赞同的眼光,心中便有着一股气憋着疏通不下来。

“那,这位小赢学士,敢问天时在何处?地利在何处?人和又在何处啊?”呼韩邪决心揭开赢雍虚伪面纱,讥讽问道:

“可不许说什么到时候便知之类的话,我呼韩邪听不得齐人这些装模作样的话。”

赢雍微笑不语。

“小赢学士,你倒是说啊。”看到此景,呼韩邪心中所想更是确定了几分:

“怎么不说了?莫不是想不出来怎么糊弄了?”

宇文托托在一边看得也有些焦急了,不知道赢雍在卖什么关子:

“小赢学士,别藏着掖着了,快说罢。”

赢雍方才笑而问道:

“敢问各位,现在天色如何?”

“将近傍晚,怎么了?”呼韩邪有些纳闷。

“将近傍晚,我军刚刚溃败,敌军定然存了乘夜来袭的心思,我部便可以依托夜色设伏,敌明我暗,此为第一胜!胜在天时!”

“这……”呼韩邪哑口无言。

宇文托托眼中闪烁精光,连忙催促道:

“那地利呢?”

“请问诸位,我们现在所在何处?”

“当然是在我宇文部的地盘内。”宇文托托已经领会了赢雍的意思,脸上笑容灿烂。

“是极!”赢雍点头符合:

“这里是宇文部的地盘,地形方位,我部都熟记于心。而那丁零族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引路的,现在还是晚上晚上。

“一不小心便会迷失方向,而我部则全无此虑,此为第二胜,胜在地利!”

周遭那些宇文贵族听到赢雍的话后,眼中闪烁希冀。

好像……真的可以?这哪是宇文部族危机啊!明明是丁零部危机!

“我不服!”就在这时,呼韩邪突然说道,他紧咬下唇,双手隐隐颤抖。

呼韩邪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不管那个齐人所说的什么三胜三败的理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其他部族贵族明显都被喂了一颗定心丸,这样下去等内部声音统一以后,刚才第一个跳出来叫嚷着想要投降的自己反而变得最危险!

等那齐人完成他所谓的三胜理论,自己怕是会被反应过来的宇文托托当成第一个清算对象!

接下来绝对不能让那个齐人完成他的理论!

“丁零部兵强马壮,他们人比我们多,马也比我们好,我们怎么打得过人家?”呼韩邪已经把这最后的人和看作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了。

丁零部族的数量比宇文部多出了太多!他就不信赢雍这都能说出花来!

“我军坐待敌袭,而敌军则战了一日,无论人马都是疲惫至极,以逸待劳,为何不能胜?”赢雍淡然应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总想着手上要有个羽扇,头上戴个高冠就好了。

啧,他也想学一把老祖宗的风流潇洒。

“……那伊利作战勇猛,是真正的勇士,谁能胜他?”呼韩邪双腿有些发软。

“呼韩邪,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那个小人吗?”宇文托托挑了挑眉,心中没了被冒犯的愤怒,反而很是愉快,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舒缓,一笑胜芳华。

但呼韩邪看到宇文托托的表情,全身的毛孔都变得粗大,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明白,刚才宇文托托表情阴沉,反而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现在她露出微笑,自己却马上要死!

“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呼韩邪额上冷汗直流:

“人,对!人心!”他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如宝一般地大喊道:

“还有人心!丁零部刚刚胜了一场,上下士气正盛,而我部……”

呼韩邪突然怔住了,紧接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部什么?”宇文托托看着呼韩邪,颜色靓丽,却似笑非笑。

“我部……”

周围那些宇文贵族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我……”

“磨磨唧唧地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他想说的应该是。”赢雍转过身来,对着宇文托托说道:

“我部内部意见不一,有小人意欲逃跑,将宇文部分崩离析。”

呼韩邪的脸一下子白了。

“这确实是个难题。”宇文托托起身,托着腮子,走到赢雍身前,好看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赢雍。

她是越看越喜欢这位小赢学士了,懂那些古怪知识理论就算了,还能说个三胜三败理论,能得到这位小赢学士,实在是天兴宇文部啊!

“那小赢学士,依你看,我应该怎么样呢?”

“大人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倒要先贺喜大人了!”

“贺喜我什么?”宇文托托脸上的表情收不住了。

“恭喜大人得天时地利人和,即将取得一场胜利,又揪出了奸佞,从此再不受谗言蛊惑了!”

赢雍悠悠道。

宇文托托听罢大笑几声,随即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也变得冰冷:

“来人!给我把呼韩邪给我拖下去砍了!”

“是!”

“不!首领!我……呼韩奴知错了!请再给予我一次机会……呼韩奴……”

这里的呼韩奴是种自称,面对着死亡的威胁,呼韩邪病急出昏招,将自己比作奴仆,以此来请求宇文托托的原谅宽恕。

但他的命运早在他对着宇文托托出言不逊,赢雍又完成了那套三胜理论以后,一切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这样自贱自己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呼韩邪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走向他的几个甲士,突然猛地扑向宇文托托的衣角,却扑了个空,左右甲士将他手夹住,远远架开,送出了营帐外。

不多时,甲士又进了营帐,手上捧着一颗热腾腾,血淋淋的人头,正是呼韩邪的头颅。

“挂起来,以儆效尤。”宇文托托懒懒看了那颗头颅一眼,就挥手让人把头颅送走了:

“如有人再敢提逃跑投降,这便是他们的下场。”

“是!”

其他宇文贵族看到这一幕,心中感觉各不一样,对呼韩邪临死前毫无尊严做法的嘲弄唾弃,对赢雍这个齐人的好奇,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面对丁零部族来袭,倾向逃跑的人不只有呼韩邪一人,但是贵族中只有他一个人站了出来。

试问?如果自己也和呼韩邪一样站了出来,自己有办法去反驳那个三胜三败的理论吗?

许多人自问了一下,然后惊觉发现自己反驳不了,若是自己在刚刚也跳出来说要逃跑的话……

一些贵族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还在后松了口气。

也有些人把注意力放在了赢雍身上。

能提出三胜三负理论的,就是在齐国也不算泛泛之辈了。

更何况此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挽救了部族分崩的危机。

这个人,到底是谁?

首领从哪找到这么一个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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