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OL西装包臀裙,踩着红底高跟鞋的女子此时的五根手指就如同利爪一般擒住了一个身体略有些半透明的猥琐小老头。
“去帮本王毁掉一个地方,否则,死。”
随即,她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这猥琐小老头的脑袋当中。
咔——
随着女子的轻轻一掐,
这有着六欲之魔的人形魔种彻底失去了曾被人擒住过的记忆,
只留下了一个念头——
【摧毁人类的妖兽精血提纯研究所,
否则,
死!】
片刻后,看着那半透明的小老头遁入半空,朝着那预设好的目的地飞速而去的背影,
女子嘴角勾出一抹极为迷人的妩媚微笑,她的耳边此刻也传来了令一道极为动人的女声——
“你看,这样,便不算你这妖王给人家提供假情报了呢~”
“嗯……只是这样真的就不算骗人了嘛?而且……万一真的伤到了他的妻子……”小狐狸还是有些迟疑地传音道。
“哎……我的好姐姐,你可是来报仇的耶!怎么心还这么软?”女声怒其不争。
“本王……”
“我真的是有点服气!你这个性格,今天要不是我附身在你身上直接帮你对付他,我都要怀疑,你又会被那个家伙三言两语就给拐跑了。”
“怎么会?”
“总之,再过几天我就要开始忙了,没空再直接上身帮你了。你这边自己注意点,不过我是真的不放心你,我感觉我不在,你三天就能被那家伙拐走。”
“本王岂会如此?!……反正就是冷酷、冷酷、再冷酷,就行了嘛……就你之前说的那样……”小狐狸的声音里有着些许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底气不足。
————
研究所内。
尽管夏日的夕阳总是无赖不肯走些,
但到了如今这个时间,
再无赖的夕阳也终于是不得不落下了帷幕。
除却那些零零星星的加班人的灯光外,整座硕大的研究所其实是昏黑昏黑的。
其实平常的工作日不是这样的,
但毕竟如今属于周末,
来这里工作的研究员都属于自愿加班,
整座研究所也就没有打开那座能让天地几乎亮如白昼的大灯。
今天见到了彩花与光源夕打视频时的幸福模样后,
望月空蝉便有些心绪不宁了。
那明明很是日常的夫妻交谈,却令这个自小便没有父亲,连她母亲都搞不清她父亲到底是哪个的姑娘很是羡慕。
“彩花,你先做着先吧,我去上个洗手间。”
不知为何,望月空蝉只感觉心头有些闷得慌,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哦!好哦。”
在彩花的应答声中,望月空蝉沉默地走出了实验室的大门。
如果说什么自人类文明的火种燃烧早期便开始诞生的行业的话,
那么以身体的买卖换取货币和食物的服务行业便算一个吧?
望月空蝉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行业的从业人员,
空蝉听她母亲讲过这个故事——
【“她本来是在路上被人拉去说要去做演员的,
但演着演着、试着试着,
尺度就开始大了,报酬却也开始多了,
再后来尺度就开始固定了,虽然擦,却并没有过线,
她觉得反正报酬也多,又没有彻底过线,所以就签了合同,
在那之后,慢慢的,爱情片变成了伦理片,伦理片变成了爱情动作片……
她本来是有些抗拒的,但这毕竟也还算合法行业,也就慢慢接受了命运……
但后来,待她慢慢老了些许后,
电影也便渐渐从由她主演,变成了由她参演……
直到成了团战的背景板之后,
她就在导演的介绍下,去了一家泡泡浴店里工作……
在这个来者都是老男人的泡泡浴店工作,能做的又是什么工作?
最后便就是,反正只差最后一步了,便干脆来直接的吧?钱还多些快些。
这种青春饭可是吃一年少一年了。”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望月空蝉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出生了……
以至于望月空蝉现在都没有搞明白为何母亲要把她生下来?
而且,她母亲竟然也就这么把她给拉扯到大了,
尽管从小到大,她就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叔叔伯伯、甚至于是哥哥爷爷来往于她家,
但她还是觉得她越来越讨厌男人了,
直到一个来她家许多次过的伯伯准备对她做那些事后,
她对于男人的恐惧,终于达到了顶点。
虽然那个伯伯最后没有成功,但她知道,那是妈妈把对方拖回房间努力的结果。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家,她不讨厌她的母亲,但她不想再过上与她母亲相同的日子。
所以她在另外一座安全区读书的她把大学考到这来了,
仿佛只要离那个家远一些,
她就离母亲的命运远一些。
在这后来,再一次去书店购买资料的时候,
她遇见了他。
原本觉得自己有些讨厌甚至是恐惧男人的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看一个男子入了神。
她并不清楚神话中的天照大神、须佐之男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但她觉得,
如果他们俊美的话,
大抵就是对方这般的俊美吧?
而且,对方也不会像学校里的男生一般,即使强装正经,最终的目光还是会放在她的山岚和曲线上。
即使她从对方身边走过去,对方也只是扫他的地,并不会多看她一眼。
在那之后,她还是抗拒男子,但她觉得她不讨厌光源夕。
她想上去直接和对方表白,
但一想到她自己那家庭的状况后,
一股强烈的自卑感便涌了上来,让她近乎窒息,更别提开口讲话了。
如果对方知道她的家庭究竟是何种状况后,知道她的母亲究竟是从事如何的行业后……
望月空蝉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强大内心和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就像她会觉得远离了母亲,就远离了母亲的命运一样……
她没有那么强的勇气和内心……
她不敢去和俊美成那样的对方讲话,但她想要见到对方,
所以在有一天之后,她带着同样也要来查找资料的彩花一起过来了,
她本意是来为自己找个伴,
但不曾想,这个她自己找来为自己增添些许勇气的伴,最后与对方在一起了。
彩花并不知道望月空蝉对于光源夕的感情,
望月空蝉在看到他们两人相谈甚欢后,也没有再告诉彩花……
她只觉得,家庭和谐又活泼开朗的彩花比自己更适合光源夕。
正如之前所说的,
她没有那么强的勇气和内心去与好姐妹争抢同一个男人。
所以,她选择了退出。
这么多年了,她都一直默默祝福着他们,
吃着他们的狗粮,既伤心又开心。
她从没有对光源夕表露过本分的情意,也主动保持好了距离,
仅仅是对方的一句“同乐,谢谢”都足以让她得到些许慰藉了。
望月空蝉并不觉得自己这是什么高尚的退出……
她只是没有那么强的勇气和内心,去真的表达出这一切罢了。
有时候,她也会想,她也会觉得,
自己当真就如同她自己的那名字一样,
只是一只渴望着、遥望着明月的脆弱蝉蜕罢了。
作为政府的重点机构,望月空蝉和彩花工作的这研究所自然是极大的,
里面不但实验室众多,
就连小湿地公园都修了两座。
望月空蝉怀着心事,走着走着,竟就这么走到这黑灯瞎火、蚊虫众多的湿地公园来了。
作为非工作日,
这公园自然是没有开路灯的。
望月空蝉看着前往那黑黝黝的一片,莫名觉察到了些许夏日不该有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