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升起,野菜粥的香味飘了出来,赫里舀了满满一碗先给鲁道夫,然后又给米歇尔盛满。

米歇尔看他吃饭细嚼慢咽,觉得实在赏心悦目,又瞧他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碗又感到很神奇。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又慢悠悠又能这么快吃完的?

然后鲁道夫和米歇尔就看到他从兜里拿出个香皂准备去河边。

鲁道夫瞪圆了眼:“等等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随身带个香皂?”

他就说这小子怎么身上一股清香味,他原以为赫里喷了那种在富家公子哥里流行的香水,谁知道他会随身带个香皂出来?

赫里不好意思地说:“不带着香皂的话,洗手洗不干净。”

“你别告诉我一会儿还要去洗澡。”

“咦大叔你怎么知道?”

“我,他,妈!”

鲁道夫爆了粗口:“你真是我见过最矫情的人!”

米歇尔壮着胆子辩驳:“不,不是矫情,赫里爱干净没什么错!”

她推着赫里往河边走:“我来洗碗,你好好把身上的血污洗干净,要仔仔细细地洗哦,”说罢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赫里忍不住停下脚步,反问米歇尔:“我是不是真的有点矫情了,可是我知道自己有洁癖,我是不是该试着克服一下?”

“不需要克服,赫里做好自己就行,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米歇尔见他勉强接受的样子,嘴角快要压不住。

快脱快脱快脱快脱!

“算了我还是洗洗手得了,大叔对我的印象已经很差,不能再让他说我了。”

米歇尔原地石化,如意算盘落得一空。

午间休息了一会儿后米歇尔不得不继续回去打工,她只是在花语镇得到了住处,日常花销还得靠自己解决。

“赫里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去查那个露西的下落,不过现在正是花语镇最热闹的时节,可能要花一些时间。”

“没关系,要是实在找不到她的话也别勉强,这本来就不是我们要上心的事。”

“好,等我的消息吧。”

米歇尔很顺利的走了,赫里看了眼鲁道夫,惊讶他没有找米歇尔的麻烦。

鲁道夫看出他所想,无所谓道:“一个不入流的杀手而已,我懒得管她。”

赫里一脸微笑:“其实是大叔您也看出来她本性不坏对吧,她现在不是什么杀手,只是个可怜的孤儿。”

“哼。”

鲁道夫拿着木刀站起身:“我事先告诉你,我本人不反对一夫多妻制,但是你要是跟丽娜好上的话她必须是正妻知道吗?”

“啊,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赫里不由多想象了下如果他和丽娜在一起的生活,那画面还挺幸福的。

至于米歇尔,至少现在他是拿她当朋友的,确实没有那方面想法。

“别笑了,继续训练!”

“是!”

披风刀法的练习是有规律可循的,使用这招的人必须要让保证骨骼的柔韧性,这才能全方位把刀的残影覆盖身体形成坚不可摧的披风,并且首先要保证挥刀的速度。

鲁道夫不再每隔一小时考核赫里,而是会在他练习时不经意间投掷石块,一旦发觉赫里有下意识要使用魔法的举动他就像神出鬼没的鬼影一样出现在赫里身后,一刀打在赫里脑袋上。

“不允许使用魔法,你的魔力本就稀少,必须保证用到合适的时候!”

“是!”

人体无法直接承受魔法的威力,任何使用魔法强化自身的举动都会让肉体承受过载的负荷,更别提赫里这具没怎么系统锻炼过的肉体了。

所以也有人戏称,魔法使是一群会发射炮火的稻草人,没有暮夜骑士在身边保护的话,一只冷箭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刚开始赫里被飞来的石块打得鼻青脸肿,渐渐他就能挡住一两颗石子,披风在他身上成型。

“好,现在进入第二阶段。”

赫里还没来得及高兴,石块飞来的速度骤然加快,他又变得抵挡不住,一颗石块打到了他的手,他痛呼一声松开木刀。

鲁道夫以为他会像昨天晚上一样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抱怨好痛,可赫里迅速抓住了下落的木刀,继续挥舞训练。

他呵呵一笑:“可以啊小子。”

当夜色降临赫里精疲力尽倒在地上,鲁道夫走上来用脚踢了踢他:“你小子表现不错,真心话,我看你也没力气再练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赫里呼呼喘着粗气:“我不能,这个模样回去,会让家里人担心。”

而且他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哈?你就实话实说,说一个帅气的暮夜骑士大发善心不辞辛劳来教你真本事不就得了,嗯,到时候他们给学费的话我该收多少呢?”

赫里沉默不语,任由他自恋自夸。

鲁道夫看他这样心里猜了个大概:“要不就是,你父母不同意你当骑士?”

“也对,谁家父母愿意孩子去跟魔人打仗呢,到时候一个大活人过去回来时变成个盒,你父母肯定会哭天喊地埋怨我把你带上条不归途,呵呵。”

赫里心想,母亲跟他关系有所好转或许会哭,辛西娅可能也会伤心,那么父亲呢,他会为他哭吗?

至少他印象中皮罗总是大大咧咧无所谓的处事态度,对他总是若即若离,既不亲近也不过分疏远,他们中间总是隔着什么东西。

鲁道夫说:“既然你不方便回去的话就托个朋友跟你父母说一声,就说在他家住了也不行?”

赫里把头埋在地上:“抱歉,我也没朋友。”

“呵呵,小黄毛性格还挺孤傲,那你准备怎么办?”

赫里想了想,最后决定找那人帮忙。

米斯卡肖家

皮罗听到敲门声后放下刀叉前去开门。

他看到来者后不由疑惑:“杰森太太有事吗?”

杰森太太笑呵呵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家不正在修房顶嘛,你们家赫里今天在我那儿帮忙干了一天的活儿,现在累着了睡在我那里,我想着孩子累了一天,干脆让他在我那儿休息一晚,所以来跟你说一下。”

“哦,那让他睡着吧,您还有别的事儿吗?”

“呵呵,没了没了,哦,还有这些点心送给你们吃,之前赫里给我带了不少糕点呢,这是谢礼。”

皮罗双手接过:“有劳了,没别的事儿您就回去吧。”

“好的好的。”

待门关上后杰森太太不免抱怨道:“这爹当的,连自己孩子都不关心。”

她走到街角处,对伏在鲁道夫背上的赫里说:“赫里呀,我给你传达到了,不过你这伤还是赶紧去看看医生吧,唉哟,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混蛋给打的!”

鲁道夫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赫里看着杰森太太,问:“我父亲有说什么吗?”

“哦,他问我你今天累不累,有没有好好吃饭,说了一大堆呢。”

“这样啊,谢谢您帮忙了,感激不尽。”

“呵呵,我们赫里嘴就是甜,再有事找奶奶就行啊。”

赫里默默地看她走远,他知道杰森太太说了谎,因为皮罗从来没关心过他累不累饿不饿。

如果皮罗真的有这么问的话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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