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密集的雨点拍打在一家照相馆二楼的窗上。

从那引发连串紧凑的声响,却没能打搅到屋内不断溢出春色的演奏。

“茉茉…啊…”

作为男主唱的应晨,他即兴的低吟很沉闷,不间断的响彻在狭小的房间之中。

为他伴奏的乐器则更为简陋和随意,老旧木床板连续受到压力变化而发出的吱呀,却没能和玻璃酒瓶直直滚动到地板尽头的咕噜配合成乐章。

一道清瘦的身影把床上干燥的被褥摩挲得激烈,而一头褐色长发倾泻而出的瀑布…

…即使没有风的吹拂也在前后的晃动,化作纱窗盖住了从窗户打来的最后一丝光亮。

如同这场节奏的混乱一样,画面的布置也尽是糜烂。

只有串银色的项链算得上是好看,它正在男主唱应晨的头上晃动得叮零作响。

在房间的昏暗之中,应晨只能把闪烁在项链上的金属光泽看得清晰。

而项链所挂住的细长脖颈向上的面孔则是一片模糊。

虽然这场演奏已经开始了十多分钟,可他的心里还是感到有些奇怪。

妻子在平日都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自己也从未用项链作为过礼物。

面前这样清脆的叮铃声音是从何而来,他想不明白。

不过即使在视野中没能完全看清楚,但此刻身上人服装的样式,又确实是自己心上人最常穿的设计。

他迷糊着没有再计较更多的细节。

自己在和久别两个月的爱妻相拥着...此刻的应晨脑海里只能处理得了这一条信息。

同时,因为感受到的过分紧致而带来的阵阵微痛,与此刻微妙的体感混合在一起。

让本就晕醉的他彻底失去了对嗓子的控制力,不自觉呼唤了起来。

“浅…茉…”

应晨微微眯着眼睛,向着面前的那一道不知是光线不足,还是动态而模糊的倩影,倾吐出憋在心中多月的思念。

而那道倩影听到了这声呼唤之后,原来表情上一直挂着的痛苦,此刻竟然渐渐地溶解成了笑意。

雨夜很暗,没有多少光线透过纱窗,谁也看不清阁楼里是什么情况。

只能隐隐约约见到那对影子的体积,像被雨水溶解了一样慢慢的萎缩成了一团,堆叠在一起。

然后,应晨正通红的耳廓被湿润浸满。

黏糊的感觉瞬间从肌肤刺入,刺得大脑皮层发痒。

很刺激,这是应晨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事情

…酒精果然是好东西,能让一向害羞的妻子这么积极的讨好自己…好感动。

应晨的身体同样积蓄已久的冲动不断集中,意识已经被摇晃得要保守不住最后的清醒,

对心爱之人的思念再次倾泻而出。

“茉茉…我好想你啊…”

“应…晨……我也好想你…”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妻子的回应。

娇柔的声音,坦率的话语。

交往多年的熟悉感和久别重逢的点点陌生交融在一起,让应晨幸福的响出了第一个鼾声。

他没有意识继续去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继续说出的话语是什么。

他也没有来得及去理解,那声回应根本不是来自身上,而是源自床底。

“应…晨…嘿嘿…好高兴…好难得…”

一个娇小的身躯原本还躺在床边的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进了床底。

明明浅茉才是应晨原配的妻子,现在的架势却好似成为了在躲藏的第三者。

她半小时前和自己的丈夫一样,因为醉意而半梦半醒,本以为自己还只是随意的躺在床上,不曾想自己已经被床上清醒着的另一个人丢到了地上。

但她丝毫没有发觉这点,嘴角洋溢着的幸福不亚于床上两人此刻的表情。

“好开心呀…应…晨……对不起呀…总是要喝醉了才能变得坦率…”

睡梦中的浅茉,痴痴的说着梦话又翻了一个身,清扫了一大片地板的灰尘。

她以为刚刚应晨真挚的呼唤都是自己的功劳,自己身为妻子能满足到丈夫的骄傲。

“酒...真是好东西呀...”

浅茉平时很害羞,哪怕交往了很久结婚也满了一年,却连简单的肢体相亲都很难说得出口。

只有在真正喝醉的时候,才能打破内心的扭捏感变得大胆,把自己对丈夫的爱意全部倾泻…

不过上次进到这种状态,也已经是一年前新婚之夜的时候了。

很久违,所以再次喝醉的现在,再次听到丈夫那般呼唤的刚才,让她感动的已经哭了出来。

“好高兴,能再次听到你…这样叫我的名字...”

“应晨…爱你…好爱你,你看我是能做到的…还做得...很好...”

她的话语因为意识的散开,音量越来越低。

随着最后一个闷响,浅茉晕死前的声音作为这场演奏最后的尾音。

房间内的节奏只剩下窗外雨滴的频率。

那道倩影在这样的宁静下,动作停住了几分钟。直到感受到寒冷才站起了身来。

她踩在床下的地板,身躯的酸痛让大腿的肌肉止不住的晃悠,又过了好一会才稳住了身形。

得赶紧收拾干净…她脑海里在盘旋着最后的理性。

可是,又止不住的留念起房间里的景象,不禁回过头确认自己在床上创作的杰作。

又低下头欣赏自己对床下达成目的的结果…

好愉悦,好解脱。

她的心里不断呐喊着这样的话语,身体虽然没感觉到舒适,却又因心里的想法重新变得炽热。

手臂自然的垂下,那身特殊的衣裳就轻盈的滑落到地上,没发出声响,而她发出了一段悠长的呼吸音。

微弱的光从窗户打到她匀称的身躯,在紧致的白皙皮肤上泛出暧昧的光。

让她看到了自己身上正在干涸着的,正在黏糊的各种东西,新的想法突然冒出。

她的笑意又更浓了,俯下身子,轻轻把在床底的浅茉拖拉出外。

然后纤纤的手指抚了上去,把浅茉衣裳的纽扣一颗颗解开。

然后滑进了比她自己更加丰盈的肌肤之中,让浅茉的身躯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

做到这一点之后,她的动作也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原地蹲了下来。

尚未干涸的油漆样被一点点被挖出,涂抹向了地上的光洁弹性的墙上。

从下,一片片随着动作的往复,向墙上不断蔓延,把整洁搅得混乱。

然后她掏出了手机,微微颤抖的手点开了录制环扫过整个屋子。

良久之后,在录制结束的滴声响过之后才终于感觉到了尽兴,终于站起了身。

“都怪你…”

她小声的想吐出积蓄已久的怨念,全身的肌肉在话语出口的瞬间感受到了舒爽。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

但没有再擦拭痕迹,直接把衣服穿上,体温慢慢回升,融化着取不出来的那点余存。

做完这一切,她才满心清爽的走到了门口,却在要踏下台阶的时候,脚悬在了半空犹豫了好久。

“哎…”

最后不情愿发出了声叹息,又回过头把刚刚脱下的那件特殊衣裳作为毯子,盖住了浅茉的身体。

“...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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