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凝早就忘记了一开始的初衷，什么随便点个人放在身边混过去就可以的念头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
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上头。
而那个吻之后，顾淮也没有做更近一步的打算。
这全是自己的经验，你的确可以更近一步，但是顾淮的念头又不是为了真的要‘渣一渣’这个女人，自己的班主任。
所以比起前进你更要懂得戛然而止，留下无限的遐想给予对方。比起得到，人更加无法抵抗‘欲求不满’。
就比如前世的顾淮，和女孩子聊天从来就是一两个小暧昧的话题就戛然而止，说有事去了。
再想聊你也得憋着，谁先憋不住，谁就是被钓的那条鱼。
自然是直到离开，顾淮都没有提起那个吻，仿佛当成了一场随时可以忘却的幻梦。
让秦月凝胡思乱想，他不是说从来不对别人做这种事么？自己不是他第一个亲吻的客人么？
为什么好像他那么无所谓呢...
直到买单。
顾淮这个狗男人甚至主动对前台说，“给她们免一箱酒吧，算我的。”
秦月凝虽然有些上头，却本能的想要拒绝，“诶...顾...十一，这不好吧？”
他本来就缺钱，为了钱都来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了，还免箱酒？
可是顾淮却笑了笑，俊朗的少年笑起来就像是夏天的风，吹的人脸颊红红。
“没事，今晚很开心嘛，难道秦姐姐不开心吗？”
秦月凝望了望少年，她无法坦然说出开心这两个字，她的确后面是享受其中的。
享受着一场美梦，忘记了学生和老师之间的身份。
但是现在她不能忘记，她甚至有些烦恼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起来了。
正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算账的前台直接来了一句。
“行啊十一，这是我第一次见你主动给客人免酒吧？这么喜欢？”
听到这句话顾淮都恨不得往前台脸上亲一口。
这是调侃吗？这是神助攻啊！
林芝还凑到了秦月凝的耳边低声说，“啧啧啧，人家挺喜欢你的嘛。”
“别胡说！”
嘴上否认。
秦月凝的心脏却是猛跳了一下，那个前台的意思是...他从来没有对其他客人这样过？
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还是因为...自己是他的老师，他的特意讨好？
已经是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顾淮压抑着绷不住的笑，他若无其事的看向前台。
“许姐，这有什么好说的。感谢人家捧场嘛。好了，我送你们出去。”
顾淮甚至主动的送秦月凝以及她的两个朋友到门口，虽然这本来就是自己的职责，但是放在没有经验的秦月凝眼中就有着不一样的意味。
甚至都不知不觉的落后一步，和少年并肩而行。
到了门口，顾淮停下脚步。林芝和另外一个女人则是懂事的笑着先一步到了路边，剩下秦月凝和顾淮站在门口。
这种在外头单独相处的状况又有些特殊。
暧昧的氛围还在，只是没有那么安全，反而让人有些尴尬害羞。
“好了，秦姐姐你喝的不少，回家要小心点。”
秦月凝很想问对方为什么要送自己一箱酒，是因为自己是他的老师所以来了一次人情世故，还是因为...
但是她不好意思问出口，显得自己太想要得到答案而不正常。
当然，那个吻他是怎么回事也是问不出口。
她只能重新拾起老师的身份看向顾淮。
“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你...”
她想要告诉对方，她是他的老师，不管今晚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影响她的决定和今晚过后的情绪。而他也需要从这样的地方尽快的脱离。
但是顾淮却是伸出手来，在秦月凝措不及防的瞬间碰触到了对方的脸蛋...唇角。
擦去了一抹不正常的唇红。
秦月凝红着脸，心脏怦怦跳，不知所措的看着顾淮。
少年若无其事的做完这个动作，望着她的眼睛说。
“我知道，没关系。送你那箱酒也不是为了让你下次再来。”
“...好吧。”
我知道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再来。
但是...是不是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呢？
算了，注定是没有答案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问出来。
算了，就这样吧。今晚的故事就应该到此为止，今晚的小暧昧不适合今后提起，才开始就已经是胎死腹中。
自己也应该冷静一点。
她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这个时候，顾淮却在她转身之际轻声说了最后一句话。
“也不是因为你是老师。”
？？？
！！！
秦月凝猛然止住自己的动作转过身错愕的看向顾淮。
但是顾淮已经转身走到了台阶上，黑夜中，他对自己笑了笑，挥了挥手。
回到林芝身边的秦月凝还是没有答案，坐在回公寓的车上，但是她的心情已经不是沮丧失落了。
而是另外一种...火热。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他为什么不说明白啊？自己总不可能现在发消息问他吧！
不对，他们就没有联系方式！
好烦啊！怎么会有这么烦人的学生啊！
林芝却在旁边笑着说，“你看你，还说不感兴趣，不是玩的挺开心嘛。怎么样，好玩吧？”
秦月凝顿时有些慌张，“胡说什么呢，哪有...”
“啧啧啧，还否认。我都看到你们亲嘴啦！”
林芝的话顿时让秦月凝瞪大眼睛，面颊通红。
看到了？被看到自己和学生接吻了？！
“那、那只是意外，我...”
“唉~别解释，我懂，我都懂。偶尔来放松一下不挺好的嘛，你的工作也太紧绷了，咱们女人啊...就得活的自由自在的。又不用负责，不用担心麻烦，花点钱就是，何乐不为？”
“不是...芝芝，以后别叫我了，我...”
秦月凝心乱如麻。
要是让顾淮知道人都走了，还有人帮他在秦月凝心里加深印象，脸能笑开花。
林芝拍了拍秦月凝的手背。
“玩完之后都说不想再来了，我也是这样。等下一次就又想去了，不用解释，我都懂哈~”
完了。
无法解释了。
唯一庆幸的事情是...她不知道自己给出初吻的对象其实是自己的学生。
唉。
自己明天还真的能装作若无其事的面对他吗？
该怎么办啊...
……
……
“这是今晚你的工资，细节我会发你微信，早点回去休息。”
“好。”
“再见十一。”
“再见。”
十一。
是他的生日月份，每个人在夜场都有属于自己的‘艺名’以此来区分真正的自己，和虚假的自己。
或许...也可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初心。
但是有多少人会为了金钱妥协，有多少人能坚持自我呢？
顾淮并不关心。
他确认微信收到了转账，然后打车回家。
这里是丰海，不是宣海市。
还好，路程不是无法接受的那种远，他需要的是尽量不在宣海市内碰到熟人。
又是五十分钟的出租车，顾淮都要在车上睡着了。
付了车费下了车。
并不宽敞的公寓楼，顾淮上楼，然后轻轻的用密码打开房门。
“啪嗒。”
灯光只开了客厅里最黯淡的一盏，尽管如此，还是让顾淮看到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恋恋，你还没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