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医仙，谢谢医仙！”
见苏老爷离开，余挽歌笑意收敛了起，兀自坐了会儿。
看了眼床榻少年，谁来不夸句面冠如玉。
苍白面颊只有唇上一抹丹红，看出几分血色。
是男子，却叫人瞧得恋爱。
“若是雾飞花在，估计就有话说。”余挽歌收拾一下，便开门出去。
没走多远，在院落瞧见木紫鸢和小唯姑娘，余挽歌笑着打了招呼。
招呼打完，余挽歌随意聊了些，待到暂且歇息的屋子，左右瞧瞧后，看向木紫鸢，“木紫鸢，这狐鬼之说，莫不是真的吗？”
“因何这般觉得？” 木紫鸢眨眨眼睛，“小鱼儿在诊治的当儿发现什么吗？”
“也算不得发现，之前那几个大夫方子我也看了，水平有着参差，但也是可以说对症下药，不过服药之后小公子依旧缠绵病榻，久不见好转。”
说着余挽歌递给木紫鸢一张方子，而后继续，“其中一位大夫所写，附子、干姜、肉桂、肉苁蓉、仙茅、淫羊藿、阳起石...这是壮阳药的方子。”
“呃，小鱼儿，你且等等，那个小公子也才九龄。”木紫鸢一愣。
“是如此。”余挽歌点头，“写这方子的大夫被苏老爷当作庸医轰了出去。”
“但却唯有这方子，那苏小公子看起来有些许起色，故此苏老爷留着，却又担忧这是下了猛药出来的回光返照之状，继续服用只会将人早早送走。”
“这位大夫看似剑走偏锋，但他应是看出些端倪，其他大夫可能也看出，肾气不足，重欲之相，但就如木紫鸢你所说，那苏小公子还是黄口之年才是，故此无法下此定论。”
木紫鸢眨眨眼睛，觉得此事奇异。
没有打断，耐心听取。
“而若说与那苏小公子关系密切的女子，如何想，也只想到邀我和小唯姐姐过来那名少女，被苏老爷收养，阳时阳刻的女子，只是那位小苏姑娘也依旧是处子之身。”
“这一说...”
“此事着实怪异。”
“但如果有什么狐鬼存在，应该就说的通了！”余挽歌笑笑说，“木道长，我可没有降妖除魔的本事，这就要拜托你了～”
木紫鸢扰扰脸颊，“我尽量。”
摩挲下巴，“说起来，这苏小公子是踏青回来便如此，若是此刻病榻苏小公子并非原来之人，而是缩骨功加改容易貌，这大病一场，估计想要做出将脑子烧糊涂，顺理成章失忆之像。”
“木紫鸢...”
“怎么了？”
“这是你看破的天机吗？”
“只是猜测而已。”木紫鸢摇头。
余挽歌眨眨眼睛，“若按这一猜测来，不惜这般潜入府中，是为了什么而来？”
“这地看起来也没什么好图的。”一个小镇子的财主，便有些银钱，也犯不着如此阵仗。
除非身怀重宝。
门外传来叩门声，余挽歌起身开门。
是人来送餐食，而来人正是之前的少女。
餐食是有荤有素，但主角是各种样式的豆腐，颜色好看，木紫鸢拿一勺子浅尝蒜香豆腐，确实鲜嫩。
余挽歌也尝了尝，手上多了一副碗筷，“小唯姐姐，你来尝尝，这豆腐属实不错。”
“谢谢小余。”
木紫鸢看向未离开的少女，了解这人在苏府的地位，所以此刻不离去并不意外，应是要问询什么。
她注视着，笑着说道，“苏小姐，是还有何事？”
“道长，关于丹弟，您一定要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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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乞儿，是老爷收留我，缘由便是为丹弟挡煞化灾，府里生活不曾少了我吃食，也可以说小姐待遇，丹弟乖巧懂事，见我也欢喜，喊我阿姊，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总惦念我一份，丹弟身体渐好，老爷夸赞我是有福之人，在之后甚至愿意教授我祖传做豆腐手艺，是将我当了自家人。”
“我想若有一日，便用这性命来挡丹弟的死劫我也是愿意的。”
苏姑娘这样说道。
情深意切，不似做伪。
“我天生就有一双眼眸，能见到事物好坏，有着各色之相，道长你金光环绕，应该有大功德大本事之人，求求你救救丹弟吧！”
“嗯...”木紫鸢瞧着，点头，“所以苏小姐平日便用这双眸子为苏小公子趋吉避凶对吗？”
“是的。”苏姑娘点头。
说着她又看了看小唯姑娘，“只要道长能救救丹弟，我愿以将这双眼眸赠予这位盲眼姑娘。”
“欸？”筷子掉落，小唯姑娘有被吓到，茫然试图寻找苏姑娘位置，忙言，“我的眼睛会恢复的，不需要他人的。”
“小唯姐姐别怕。”余挽歌安慰拍拍，带着探究看向苏姑娘，“你先着说一句木紫鸢功德缠身，后面就说着剜目之事，这话语不得不让多想几分。”
“啊...我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我...我能拿得出手就只有这双眼眸，若是需要，只要能救救丹弟，我这条性命也可以拿去。”
余挽歌无言，小声嘀咕，“我们是什么牛鬼蛇神吗？”
“不是，只是想要什么，总得拿出什么才行，别人只会一时好心，不会总是好心，这是老爷教我的道理！”
“嗯...”余挽歌张张嘴，又合了上嘴，“道理倒是有些道理。”
“你家老爷已经给过报酬，此事不会放任不管。”木紫鸢平静说道。
看着苏姑娘，“能与我说说，那日为什么苏小公子为何外出踏青，去了那儿？而那时候苏小姐，当时又做了什么？”
苏姑娘点头，大抵那事印象深刻，所以说得也清楚。
苏小公子踏青的地界是青阳观，虽然苏小公子年龄小，但乖巧懂事，苏老爷自是宠爱，不太过分的事都会答应，尤其要去的地界是道家修行之所。
苏老爷对道士有着出奇好感。
“那日本该我一块陪同，只是苏家食肆突然出现几人满地打滚，闹了肚子，这些家伙本就是当地泼皮专门找事。”
“我带着家丁去处理，与丹弟言说要晚些时辰，可等到回来，丹弟已经出发，丹弟向来懂事，这一遭出乎意料，而据下人说，丹弟似乎与人有约，害怕耽误时辰。”
“于是我们连忙也跟了过去，在去青阳观路上就遇到回来的丹弟，他一下发了高烧，而我的眼睛看到，是一团黑气缠绕上了丹弟，大夫治不好，因着丹弟被邪祟缠上了。”
“......”
“求求道长，你救救丹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