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结束后,于慕晴亲自传唤季红颜,让她到宗主那去一趟,所以宁然自个儿回到了妙云峰。

院子里早已有两人在其中等候,自然是二位绝色长老,这还是头一遭这么开诚布公的会面,虽然云绫瑶没有用本来的面目。

“刘长老,望月师妹……”

宁然刚起了头,便被刘彩衣盯了一眼,她诧异的看着二人。云绫瑶竟也不觉得尴尬,说道:“墨阳伯看上你了。”

刘彩衣更觉奇怪,但接下来便听云绫瑶说道:“刘长老性格正直,墨阳伯不会拉拢你的。同样,他需要知道宁然的底线,行为,以及作风,否则不会出手。”

“需要向他纳投名状?”

“对,但不能表达出目的性,这老狗十分谨慎。不过,眼下倒是有个好机会。你可曾知道秘境?”

这是知道的,这方天地总有独特的地方,灵气浓郁,时常诞生天地珍宝,亦或是前人留下来的财富。

“宗门大比过后,会让前十六的弟子前去历练,再挑选几个表现优秀的弟子。历练中得到的东西,宗门原则上不会向弟子索要,每个人都不完全算作师兄弟,必然会有各种冲突。这一关考验弟子的行为,心性,这是你的机会。”

“你真会给我出难题。”

这样就要重新拟订计划,先前的计谋全都报废。不过,成功率会继续提高。

再怎么玩弄权谋,终究还是需要有“自己人”才行。内鬼,永远是战争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先前让你藏的那些东西,已经是半步废棋,你挑个好时机把它们回收了,免得被吃掉。”

宁然说的便是先前让云绫瑶从聚宝阁带走的法宝。用那东西栽赃墨阳伯不现实,但可以在墨阳伯解释不清的时候出面帮他澄清,说是贼人要陷害他。

这样下来,看似帮了墨阳伯,实则把贼人与他的关系在别人心目中联系紧密。

可现在用不到贼人了,目前的情况,这一步已经变成了坏棋,坏得很。如果计划多次变更,就会产生很多不可避免的遗留问题。

仓促解决吧。

“刘长老,接下来,我要教你一个秘术……”

云绫瑶嗔怨的望了他一眼,还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独特的,所以只把这招教了她,没想到转眼就教给了刘彩衣,还是当面教。

虚实变化法,是宁然最喜欢的秘术,在教给刘彩衣的时候,宁然发觉乎他和这个秘术的适配性高到出奇,学的时候也是一点就通。

这似乎和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有关。

但是,下一个问题,要怎么保证历练弟子里有他呢?一共二十人,除去前十六,便只剩四个位置。

“望月师妹,季红颜会不会是历练的人。”

“那必然。她不止是肩负着炎国命运,还代表着政治立场。这会儿宗主传唤她,便是想知道她进步了多少。如果显著,便能向炎国送信。”

“这小白脸不会独吞我的功劳?”

“大概是的,否则要让朝廷知道红颜郡主的成果全在于你,那么你就该去朝堂里当芝麻官了,她也不会留在丹阳宗。还有,虽然小陈看着年轻,手腕不足,但怎么说也是做了三十年的宗主。你小子才是小白脸好吧?”

确实,被四个富婆包养了。

那么,最后一步,就确定了。

“刘长老,望月师妹,我要挑战季红颜。”

二人皆是一愣,云绫瑶先反应过来,刘彩衣倒是关心则乱,迟钝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那孩子下手不知轻重,你为何挑战她?”

“你们认为季红颜能否拔得头筹?”

“不出意外,是她。就算出意外,只要不是你那时的情况,也还是她。”

“我要借此挤入历练者的名单里。虽然我的进步可观,但反差太大不容易被人接受,也不能让你们把我空降过去,否则会露出端倪。她是我的手下败将,虽然现在对我恭敬,但若是给她一个挑战我的机会,她会很乐意。”

刘彩衣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孩子心思谨慎,一点瑕疵也不愿意出,可为何每每要将自己置于危难之中呢。

刘彩衣问道:“下一次宗门大比只剩八人,如果参赛弟子没有受重伤,便会在一天之中完成,你只有三天时间,来得及吗?”

越是修行便越能知道这东西不可预料,若非宁然达成了几次奇迹,否则刘彩衣半分不肯相信。

“我没有自信能赢她,但归根结底这是一场表演赛,让上面的大人物们看到我的出色演出,届时你们说些浅薄的好话,历练弟子则必有我。”

“所以接下来,对我有帮助的,只有那个人。”

刘彩衣也知道是谁,但偏偏是她温逸雅。比起她,刘彩衣倒不如更情愿宁然和令狐蓉在自己小院里双修。

但双修已经不行了,这一套只适合灵气虚浮的状态,对突破没有一点帮助,而且有违大道,对令狐蓉不好。

“二位长老,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宁然想行礼,却被云绫瑶扶住,他抬头,只看见云绫瑶严肃的神情。

“客套话就不要再对我说了,从始至终都是你在办事,我身为主导者却只是在享受胜利的果实,应该是我拜托你才对。”

在其位,思其职,云绫瑶的位置牵扯太多,她办不了这些事,无可厚非。但她这句话的意思……

是不想再继续这种交易行为,而是更为亲近的伙伴么。

“弟子惶恐。”

“你小子还会惶恐?加油吧,少年,期待哪一日,我也能对你指点一二。”

说罢,云绫瑶的身形便散去,原来这并非她的本体。

刘彩衣看了看他,相顾无言,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除了修为,样样不如你,你才不过二十来岁,却比我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婆还要精彩。”

“刘长老华如桃李,若是收去长老的气质,穿上弟子的衣服,不知多少人心生爱慕。”

“别捧了,我能不知道我多好看?我只是想说,你的日子还长远着,凡是留有余地,不要总想着把自己逼入绝境。”

“您倒是像个母亲一样。”

刘长老向来是这样的,对每一个加入聚宝阁的弟子都像是带孩子一般,不干扰,不放纵,却又不失关怀。但对宁然,就过分溺爱许多。

“我也不知道怎么教弟子,一开始只是跟老宗主学,后来便习惯了。”

她叹了口气,大概是想到了故人。

“长老,我能抱抱你么?”

“干嘛?”

“想吃口豆腐。”

“你小子,想挨打……”

下意识骂着,她却泄了口气,伸开双手,将宁然抱住,感受着年轻男人的活力,半晌,才松手。

“回见。”

接着,宁然便被轰出了屋内,不过身上并未受任何伤。

善于算计,便会失了人性。刘长老对他这般上心,形同亲人,他也想与刘长老亲近,但却找不到最能表达情感的方式。因为任何合适的拥抱理由都是通过计算得来的,那样依旧会有隔阂。

倒不如最直观,将自己藏起来的本能欲望展现出来,他就是想感受柔嫩的娇躯,就是想吃这一口鲜嫩的豆腐。

这样才能告诉刘彩衣:这并非是精妙算计的结果,我于你就好似你对我那般。无论她接不接受,心意传达过去便可。

宁然止住思绪,尽量不去思考这个拥抱可能带来的结果。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功法,两把剑,三个令牌,去了炼丹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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