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个人之前好像帮助过我们啊?”一个小女孩说道。
“别乱说,这是个恶魔。”女孩的母亲对小孩说道。
“可是,恶魔不会帮助人啊?但是爷爷之前经常帮助我们的……”女孩天真地说道。
“唉,孩子,有些事你不懂,他这么做不过是在隐藏自己。”受过卡尔斯特恩惠的另一个人如是说,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相信,被审判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
“可他好像没有做什么害人的事?”一位年轻人说道。
“你傻啊,哪有恶魔会做好事,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不要相信。”
……
广场上,交谈声此起彼伏,维米尔站在广场最高点,看着眼前的人群,终究不解他为何如此。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维米尔用魔法放大声音说道:“大家安静,今天,我召集大家于此,是为了见证此次审判。”
于是维米尔开始宣判卡瑞斯特的罪状,但这些却和他那恶魔的身份格格不入。
于是,讨论声又开始了。
“不是,卡瑞斯特这些年最大的罪过竟然是袭击士兵?开什么玩笑?”
“那些公爵的走狗本来就该死,杀死他们就是天经地义。”
“恶魔不会和勇者私通吧,怎么可能就这些?一个恶魔,结果比我都干净,我不信。”
……
听着人们的讨论,维米尔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多人因为卡瑞斯特恶魔的身份,对他的罪行质疑,但更多人对他还是抱有善意。
“鉴于卡瑞斯特的罪行轻微,所以,今天,他的审判交于在场的所有人,他的去留交给大家来决定。”
随着维米尔的话落下,广场上的人都炸开了锅,有说他是恶魔要处死的,有的觉得他可以留下,有的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随着争论的持续,大家对卡瑞斯特的所作所为也看在眼里,舆论也在向着卡瑞斯特那方偏移。
但一道声音从他们的内心升起:恶魔真的值得信任吗?就算现在是好的,但以后呢,就像如今的公爵。
随着这道念头的出现,卡瑞斯特的风评开始极速下跌,各种的怀疑接踵而至。
而随着交谈从卡瑞斯特帮助人的事迹,到他不过是一个虚伪的恶魔,他一定会背叛人们,和那个弗伦萨一样。
随着弗伦萨话题的出现,那些跟随着他的人开始愤怒地诉说着他的背叛。
而随着愤怒的传递,民众们好像把弗伦萨身上的怒气也转移到这只恶魔身上,杀死卡瑞斯特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从开始零星几个人开始,到了后来,场下的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杀死他!杀死他!他是恶魔!”
看着眼下的状况,维米尔看了看旁边的卢修斯。
只是,卢修斯只是有些冷漠地看着底下的人,感受到投来的目光,卢修斯扭头看去,看到了维米尔眼里的迟疑。
卢修斯也明白了维米尔为何迟疑,于是他来到了维米尔的边上,将昨晚卡瑞斯特所说的话复述给了维米尔。
维米尔有些惊讶地望向卢修斯,卢修斯点了点头,退到一边。
维米尔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既然大家都决定处决卡瑞斯特,那就有我来作为行刑者。”
随着维米尔剑落下,卡瑞斯特的生命也就此终结。
而就在广场上,大家正在审判卡瑞斯特的时候,旅店里,爱西娜有些虚弱地躺在床上,昨天晚上,魔法损伤又再次给这个不堪重负的身体带来了伤害。
随着体内的魔法回路损伤,那些侵入体内的魔力也成了毒药,不断撕扯着爱西娜的身体。
如今人们都聚集在广场,街道上比以往更加宁静,此时天上下起了小雪,透过窗户,望着那空无一人的街道,爱西娜心里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感受到床上的人那一抹忧伤,一直陪伴在姐姐身边的艾克抬起头来问道:“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说卡瑞斯特老人家今天被审判了,心里总是说不出的难受,他怎么会是恶魔呢?”爱西娜轻声地说道。
“对啊,为什么卡特爷爷会是恶魔,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人。”艾克晃着小脑袋不解地说道。
“没关系的,勇者大人会给卡特先生一个公道的,没事的。”爱西娜安慰着艾克,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爱西娜抚摸着弟弟的头发,说道:“艾克,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像勇者大人一样……”
“嗯……”艾克笑着答道。
而咔哒咔哒的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辆马车停在了旅店的楼下。
爱西娜从二楼的窗户看下去,刚好看到了那两个游手好闲的青年拿着刀下了车,她大感不妙,急忙叫艾克躲起来。
艾克还一脸莫名其妙,但就被爱西娜塞到了床底下。
而两个青年跳下了车,一个抱怨道:“你搞这辆马车来干什么,这不明摆着我们是来抢人的吗?”
“你真笨,我们把人装上马车,拉着就去贵族区交差了,反正他们要找也是去找贵族,可不会管我们的。”青年顿了顿接着说:“还有,那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越晚到贵族区,我们就越危险。”
“你真聪明啊。”
“那是,快走。”
两人之前虽然一直在旅馆外面打探,但现在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于是两人开始一间一间搜查起来。
而随着爱西娜的房门被撞开,看着眼前持刀的两人,爱西娜质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
“干什么,爱西娜小姐不应该不记得了,是爱萨尔少爷让我们过来带你过去的。”
听到这话,爱西娜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起来。
见此,两位青年也不打算怜香惜玉,威胁道:“爱西娜小姐,请不要反抗,要不然我们会很麻烦的,而且我的刀子可没长眼睛。”
此时,床底下的艾克听到要带走自己的姐姐,他急忙从床底钻出来,说道:“不准带走姐姐!”
“哪里来的小屁孩?”青年说着上去就是一脚,给艾克踹倒,让他久久都站不起来,看着男孩,青年还想上去补刀。
看着弟弟被踢倒,爱西娜心急如焚,说道:“不要伤害他,我可以跟你们走。”
“哦,我都忘了你还有一个弟弟了,可以,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伤害他。”
说着,青年拉着爱西娜就向外走去。
而看着这个小家伙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站不起来,他又继续上前羞辱道:“小屁孩,你知道你姐姐要去哪吗?她可是要去贵族那里哦,她要抛弃你了。”
“姐姐才不会丢下我的。”
“哈哈哈,那可不一定小不点。”
看着气急败坏的艾克,青年满意的走出门去。
而艾克也恢复过来,冲了出去,叫道:“还我的姐姐。”
上去就给刚要下楼的青年手上一口。
“你个该死的小畜生。”青年吃痛的骂道。
说着,青年反手就把艾克打倒,但艾克又再次爬了起来,上前又是一口。
青年也被逼急了,胡乱的捅了一刀。
等他反应过来,看着刀尖已经全部没入男孩的胸口。
看着那缓缓倒地的艾克,青年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一直干着不好的勾当,但他也没有杀过人,看着不断流出的血液,他慌慌张张的跑下楼去。
而另一青年带着爱西娜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看到他慌张的出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走了。”说着,青年就驾着马车朝贵族区而去,不管不顾爱西娜的质问和谩骂。
……
随着卡尔斯特的死亡,审判也就此结束,人群开始散去。
维米尔和卡洛斯处理场地,而卢修斯呆不下去,找了一个去看看爱西娜怎么样了的理由,就回旅馆了。
跟在卢修斯身后的是塞西亚和查尔斯,两人在那里也帮不上忙,维米尔就让两人随着回来了。
一路上,几人都沉默不语,心情沉重。
“一定要这样吗?”塞西亚在离开前这么问道。
“这是他的选择。”维米尔这么说道,“我们需要这份来之不易的力量。”
回想起那场景,塞西亚就心里难受。
“我们……是不是搞错了……”塞西亚说道,“也许,他……不是恶魔呢?”
“他就是恶魔,塞西亚……不用辩解什么,也许这就是恶魔的宿命吧……”
塞西亚想说些什么,但话道嘴边她又说不出。
几人怀着沉重的心情,推开了旅店的房门,但眼前的情景让几人内心的悲伤达到了极点。
看着楼梯上艾克的尸体,他的血液浸透了那腐朽的木板,而旅店的老板和客人都站在一楼不知所措。
卢修斯推开人群,来到艾克的身边,但他去世多时,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卢修斯脱下自己的外衣把艾克盖上,转身去爱西娜的房间,果然爱西娜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