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来是之前爬上来买东西了先上去了，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像一个肥美的小红帽，大灰狼还没出门呢，她自己找上来还把锅给热上了。

“快点吧，我还着急去见爸爸呢，快点吧。”

辉姐嘟囔了一句我听不清的话。

然后开口用和蔼的声音问她。

“能帮个忙吗，我之前上车的时候放了一个红色袋子在后座，你帮我打开一下，对对对，就是那个。”

她顺从的照做了，她看起来走的很急，鞋子也没穿就穿着那双袜子跨了个小包就出来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有个针管你看到没，把针管拉出来，额，问一下你多少斤，160？ok那个红色的模块就可以了，直接卡到针管后面，来递给我，递到右边，左手动不了了。”

针递了过去，辉姐说了句，

你真的很乖你是很好的孩子。

然后猛的一下扎到她的脖子上，随着里面的液体注入，

我们的任务居然这样完成了。

……

……

……

……

我们把女孩带回了公司，里面的技术员给她上称测了一下，这个家伙说谎了整人180斤出头，虚报能有二十斤

补上一个单位的麻醉她会一觉睡到明天。

辉姐在柜台上面口述今天的事让机器填表格。

等把手续办完，那个女孩记忆扫出的，

有关拜圣教的线索会直接发到我们手机上。

接着……接着这个孩子就可以回家了，真正的家。

我的鼻血一滴一滴的打到大理石的柜台上，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不问我为什么流血，也不打听我们的事，她只是看着，她们是外包的前台人员，一个月八千，半个月一天假，

她很疲惫，她需要真正的休息，

除了睡觉以外的其他事，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几十年，直到她像阿周一样因为某个意外再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工位。

不知道过了多久，表格填完了。

辉姐凑过来，张口就是夸。

“你今天干的很棒很棒，果断，克制，专门打不致命的部位，你做的真的很棒很棒，没有你我就完蛋了，我爱你宝贝。”

“我不想有人死。”

我低着头看美团，辉姐问我在看啥，我说在看纸钱，现在不是旺季，打折促销，买七万亿送一辆冥车，宝马和·法拉利任选。

在为阿周的事难过？

我说有点。

突然感觉喉咙很痒，吸了一下把掺了鼻血的眼泪和痰一起吐了出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

她给我递了支烟，用她的脚，手断了了嘛只能用脚，大脚趾夹着烟给我递了过来。

我接了过去，烟上残存着她玉足的味道，多整几次我的舌头一定会得脚气。

辉姐和我说她之前在工地干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很多人都对自己的生活方式很自信，

很多工人不吊安全绳就敢去做工，可吓人，

那个应急绳又破又旧，一个人把生命寄托在那个上面，日复一日的干工，是早晚要出事的，大多数那样高空作业的人都死了，

那些没死的工人并不是他们运气好，

只是他们在摔死之前就找到了别的活法。

“你想表达什么。”

辉姐挠了挠头，她说她不记得一开始要说啥了。

“我只是想说，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人活着就是要似的，她的尸体会化作这片土地的养分，植物吸收了养分会结出果实，动物吃了果实会转化成脂肪，人再吃动物干细胞开始工作，变成精子和卵子很快她又变成一个人了，她会一直不断的死亡，又一直不断的重生，直到宇宙衰竭所有的星星一个接一个熄灭，我们才会真正的死去。”

轮回，物质循环。能懂我的意思吗，能懂吱一声。

好点了吗这样？

我说好多了，接着辉姐告诉我，冥车要是她来选，她肯定选法拉利看着用料就扎实。

准备出公司回家了，这个时候突然很口渴，就说我们去公司接一罐可乐再走吧，反正是免费的。

等我们走到那的时候，刚想把冰箱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把我和辉姐都吓了一激灵。

我操，

刚说完死了会轮回，刚讲的那么多步骤她一个小时就速通了？

她缩在冰箱缝隙，偷吃着公司免费发的粽子。

大吃特吃，听到身后有动静连忙把头转了过来，像一只偷吃的老鼠。

见到了正脸，才能确信就是本人。

“这不阿周吗，我测，你没死啊！

她张口第一句话就让人绷不住了，她急忙的跪到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歉。

“爹！娘！我没出息，我是废物，他们那个大枪太吓人了，我整不了这个，你说什么要我戳人戳出脑浆，太可怕了，我错了。”

辉姐尴尬一下，上去就是一巴掌，逃兵了是吧，啊？吗的还有脸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爹，你饶我这一回吧。

哈哈，现在算是知道她两个前任怎么死的了。

但辉姐显然没有我这么大度，她真是气坏了，举起手就要打，但撸起袖子胳膊和阳痿了似的垂了下去，这时候辉姐才想起来她的手断了，只能用脚猛踢她的两腿中间，一脚下去效果拔群直接阿黑颜了，又是一脚鼻涕和眼泪被踢出来。

“你的手没事吧。”

“我踏马没事，还活着胳膊就能治好，就是你这个贱种，嗯，当逃兵是吧，你这个贱种，你这个贱种，你这个贱种……”

我笑了出来，心里欢喜了起来，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一切就都会没事的。

但辉姐显然没有这个觉悟，一边说一边踢，每说一句贱种就要下重脚踢一次，每踢一次底下那人就配合的求饶，

爸爸别踢，

爹我受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眼前之人的丑态终于让笑声喷涌而出，把今天的血腥的压抑洗掉了。

我突然想起来，人没死纸币咋办啊，打开美团一看发现已经退不了货了。

“姐法拉利发货了，十分钟送到我们家里咋办啊。”

辉姐看着地上已经被他踢的翻白眼的家伙无奈的叹了口气，

辉姐停下来不是因为良心发现了，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鞋子湿透了。

她这是被踹失禁了或者潮了，又或者两者都有，

反正不能再奖励她了。

“那个车别扔了，给塞她后门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