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能听见吵闹的鸡叫声,走过去便能看见刘彩衣正在喂食,一把稻谷洒在圈里,这群鸡便摇摆着身躯抢食。

“刘长老。”

刘彩衣看也没有看他,继续撒着稻谷。

“弟子不是来求您的,弟子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你能解决什么问题。”

肯说话,便是有交流的意愿。

“您要先说您的困难,弟子才能为您出谋划策。”

“连麻烦都不知道,就觉得能帮我解决吗。”

刘彩衣将装着稻谷的木盆放在一边,扭头在石桌边坐下。

“你这一把火,烧的恰到好处。”

这话一出口,宁然便明白,聚宝阁还出了别的事,甚至可能威胁到刘彩衣的地位。

“聚宝阁三楼往上,是各种秘籍,二楼往上,是稀世珍宝。但巧的是,三楼二楼都少了一样东西,一门功法,一件法宝。那日,那些督察来找令狐蓉问题时,还翻到了账目,那账不知为何,竟是我在任期间的,正巧少了那两样。”

宁然想了想,说道:“有人在您未上任时写下了那些账目,故意留了些空子。”

刘彩衣道:“可这也不好说,我仔细查过账本的痕迹,分明就是我作为聚宝阁长老这段时期。修改痕迹?换了账本?可那上面都有我的标记,找不出原因。”

宁然霎时便明白了,有人想让她下台。

“能细说吗?”

“我若说了,你便不能脱身了。”

“方才有人烧了弟子的屋,指认弟子在聚宝阁行窃,弟子承认了,并且绑架了一人。弟子,早已身在局中。”

刘彩衣望了他一眼,莫名笑了一笑,接着便向他扔了一个令牌。

“那你便还是我聚宝阁的人,今后有人找你麻烦,你便往其中灌输灵气,我能赶来。”

接着,刘彩衣便说起一些往事辛秘。

老宗主在任时,丹阳宗分为两派,当今青竹峰的长老便是另一派的人。不过他当时还不是青竹峰长老,而是聚宝阁长老。后来老宗主一派赢了,清算时,也翻出了他大量的罪证。不过丹阳宗当时正是用人之时,便也将他留了下来,但这老狗当真有实力,又混上了长老。

刘彩衣怀疑,这事便是他做的,因为她刚任聚宝阁长老时,那老狗贿赂过她,她没答应。

但她也不知道对方是用的何种手法绕过的标记与阵法,如果拿不出证据,最后就不得不承下罪名。

宁然听后,立马列举出了对方所有的攻击手段。先从两名弟子入手,将宁然和令狐蓉送进执法堂后,再查罪状,把那些丹药说成是刘彩衣给的。最后,再查这两样东西。

最后,刘彩衣还说了一句:“我可以护你俩周全,但你入了局便没法子。我是整个丹阳宗最弱的长老,挡得住明枪,挡不住暗箭,你可真要想好了。”

“弟子,挡得住暗箭,只要长老胆子大。”

与刘彩衣商量好对策后,宁然回到小屋,用令牌唤来了云绫瑶。

“哎呀,你这屋怎么都烧了?那边怎么还绑着个人?怎么,你想把他送进宫里当太监?我有门路哦。”

王雄被布团塞住了嘴,见有人来,本还激动想要叫唤。他体内已然虚弱无比,困得起劲,但那团阴燃之火又让他精神饱满。

但这美人与宁然攀谈起劲,便知道这是他的同伙。

“望月师妹。”

一开口,云绫瑶便知道,宁然要找她办事,还是小事。

“说,又想搞什么?”

“把这一片毁了,把这人藏起来,当然,杀了也可以。去聚宝阁偷几样法宝,刘长老给你留了门,不会被阵法记录。然后放在青竹峰长老的屋里,其中一样必须是双生阴阳镜的一半,青竹峰内门弟子周飞文的屋里也放一些丹药,另外还有几名督察……”

“不是,玩这么大?”

“事实有利有强调事实,事实不利就强调规则,都没有就把水搞浑。”

“小东西,你的未来让我感到有些害怕了。”

说是害怕,云绫瑶却是笑着的。

她看向那名被绑着的弟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东西真是不给人活路,说是藏起来,结果让他听去这么多话,摆明了就是要他死。

丹阳宗收集了每一名长老与弟子的灵气特征,如果直接整出这么大动静,多半会被查到。但奈何,她会虚实变化法。

宁然也是见识到元婴强者一击的实力,即便是伪装成金丹,她随手一击便也将整片大地焚烧,除了宁然站立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个叫王雄的弟子,连一丝痛苦也没有便化作灰烬。

宁然拿出身上值钱的东西,无名功法,两把剑,两个令牌,交给了云绫瑶。

“帮我收好。”

云绫瑶拿着功法翻了翻,皱眉道:“写的什么东西,简直误人子弟。”

看来,即便是强如她这般,也看不透这东西,即使她学了虚实变化法。

“看不透没关系,老天爷来了都看不透,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了,望月师妹。”

其实只要宁然肯放弃,这些事轮不到他一个杂役来操心。但云绫瑶没做什么,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妙云峰。

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构思着接下来的事。他拿出先前准备好的纸张放在身边,然后躺下,接着,一股火灵气从身体中由内而外开始燃烧。这些灵气是先前王雄打进身体中的那一丝,但宁然用虚实变化法,将自己的火灵气也伪装成一模一样的,用来自毁,营造出一种是王雄将他打伤的假象。

接着,便准备昏迷。他在功法上看到过一些摄人心魄的秘术,担心在昏睡时有人会读取记忆,便用虚实变化法掩盖了关于宁然这部分的记忆,最后,设立一个安全词。

只是,在绘制记忆时,宁然竟看到了非常久远的东西,似乎是出生时,第一次放声嚎哭,第一次睁眼看世界。

还不待他继续追寻,便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他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医药房的床上。睁开眼,便看见了温逸雅,她正坐在床边。

忽然,他嘴里不自觉的说出了几个字:“好大的奶。”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