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萱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其实时清玥也想叫两声,但是被前世的男性意识撑住,她终于没有像云萱一般尖叫出声。

只是腿几乎完全软了。

毕竟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炸成一蓬血雾这种事,对于云萱和时清玥这样从未动手杀过人的娇养女儿,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时清玥强运寒玉决,硬压下喉头隐隐的作呕感,现下情况紧急,她若是有甚异样更容易刺激到千户——

温舟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炸了,炸做了一地血沫。

千户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时清玥被血腥味熏的有些昏沉,腿软的好似不属于自己了,虽然强压下了呕吐的欲望,但是仍有一种恶心感萦绕在心头。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一张嘴那股欲呕的感觉就如影随形的涌了上来,迫得她不得不紧紧闭上嘴。

千户此时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她,那眼神中蕴含的情绪让她心头微惊,灵力瞬间从丹田中流淌出来,做好了对抗的准备。

云萱尖叫过后捂住了嘴,显然也是有些作呕,不过她修习的功法和时清玥的寒玉决不同,并没有平心静气的作用,只好紧紧捂住囗鼻。

时清玥心中一滞,时府在青扬经营百多年,自然也将自家老巢经营的宛若铁桶,而青扬城防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覆盖了整个青扬城的古阵“千均压顶”。

这古阵顾名思义,攻击时会制造出千均重压压迫对手,等闲修士根本防不住,被古阵一压就会化作一地血沫——

正如此时温舟的模样。

这古阵并不是秘密,知道这古阵的效果的人不在少数,而千户显然对此也清楚的很,此时他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时清玥,然后骤然出手。

体修精于锻体,一身横练功夫惊人,金丹期体修全力一击几乎可以击碎坚实的城墙,被他盯住,时清玥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头凶兽盯住,几乎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千户如攻城的擂车一般冲撞而来。

千均一发之际,一双精瘦的手臂将她圈于怀中,这人明明身形瘦削单薄,但是怀中却比普通人还要温热的多,她被圈在里面,顿时有股子依赖感油然而生。

她知道这就是所谓吊桥效应,但是仍然无法抗据这份暖意,被圈进怀里之后,萦绕在心头的惧意驱尽,取而代之的竟是微微的委屈。

“是不让不好,”抱住她的自然是元不让,此时他从背后抱着她,低头就能看到女孩饱满圆润的耳垂,忍不住凑了上去,“让清玥受惊了,别怕,剩下的就由不让来处理。”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时清玥的耳朵上,引得她浑身微微颤抖,晶莹的耳垂也染上几分粉红,诱的元不让张口将之含进口中。

“嗯……”时清玥嘤咛一声,整个人都化成了水,心中又羞又恼,但是身体却软的动弹不得。

另一边越长杉也扶住了云萱,温和的灵力渡进她的身体,驱走了她身体的不适。

两人之所以如此淡定,盖因千户那势大力沉的一拳已被人挡下了,挡下他的人身形精瘦,五短身材,看起来仿佛一个小孩一般,唯独一个大脑袋特别显眼。

这人正是元不让带来的护卫之一,虽然手短腿短,但竟然也是一个体修,而且凭着体形瘦小,专攻下三路,阴邪异常。

这五短侏儒和千户动起手来,三两下就迫得千户手忙脚乱,差些被侏儒黑手掏去了做男人的权利。

“物似主人形,”时清玥声音还在打颤,但是仍然努力抑住身体的异样,说道,“你的护卫真是和你一般阴险,此事莫不是与你有关?”

她的声音颤起来,那股媚意就再也抑不住,千回百转的吊人心神。

元不让居高临下,透过面纱的间隙看着那张粉润的小嘴一开一合,眸光变得格外深沉,“怎会,清玥可冤枉不让了。”

时清玥也知道这事不可能是他干的,她只是小小反击元不让一下罢了。

“有人要对付时府,其实就是在对付我,”元不让见好就收,不再将她圈禁在怀里,“你是我夺权的门票,自然有人不允许我拿到。”

他这话说的轻松,内里却带着阴毒,说到底是谁不想让他娶时清玥?除了时清玥本人,恐怕就是北琅元氏其他的公子小姐们了。

“看这手段,应该是不让的二姐,”他握住时清玥的小手,“别担心,不让自会保时府安宁。”

两人缠绵悱恻了这许多时间,那边千户已经顶不住了,那侏儒手黑心黑,千户此时姿势怪异,只觉得好似下肢已经废了一般抽抽的痛。

“此事尚需明查,”元不让转咳两声,扯了扯狐裘,看向千户,“千道友还请冷静,不让必会给你一个交待。”

花公子元不让之名闻名北部,千户当然也认得出,此时怒火褪去些许,也就被迫冷静下来。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也不想和那不滑不溜丢又心狠手黑的侏儒继续动手了。

“那就请元公子给我一个交待了。”千户黑着脸施礼,顺便瞟了时清玥一眼。

见了元不让,他自然也就明白了眼前这位是谁,也明白不可能再对她动手了,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云萱此时也终于缓过神来,小脸煞白,紧紧拉住了越长杉的衣襟。

越长杉知道自家小师妹估计是被吓到了,便向元不让打了个招呼,准备先送她回去休息。

元不让点点头,“越道友,明天见。”

他的目光深邃,越长杉抿了抿唇,“元公子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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