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怎么会是你问剑山的竹子?”沐小荷按着竹杖,蹙眉解释说道,本来不错的心情,被这一搅和,一下降至平时以下了。

换作往常,这般说,她便上手打了,可对方一副问剑山做派,“你们这东道主这么恶心人的吗?只要是竹子,就你问剑山的!”

“就是,就是!”花玲在旁吆喝附应。

为首男子眉头拧起,“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此间容不得你们放肆!”

竟是要动起手来。

然后,他就被木紫鸢的一声‘住手’喊停下来。

嗯,也不得不停下,因为他要继续出手,身上的压力便会叫他跪下。

神情惶恐,汗水布满了额间。

入目是一件繁花道袍,是位坤道,腰间系挂罗盘和木剑。

“哈~”

他感觉身子压力一松,大汗淋漓,忙拱手行礼,“见过求缘道长。”

“瞧着也不像没眼力见,难不成是太有眼力见了~”木紫鸢未曾开口,余挽歌却是笑着点评,“这位...应当不是问剑山弟子吧?”

“因为紫玉竹珍贵,所以特派门内弟子监管,放在其他门派,倒是再合理不过,但问剑山大抵没有多少心思放在这上面。”

“弟子是问剑山外门弟子。”

“哦,问剑山竟也搞内外门吗?明明都有了凤阳城,没必要再设一个外门吧?”

“这...”

“你们不会因为问剑山不怎么管事,乘着武林大会这时候,也要做几桩无良买卖吧?这胆子可够大的呢!”

“呃...”

“还有外面又不是买不到紫玉竹,你又如何确定?而且你们监管,竟然不是在人砍竹子时候来抓,而是这时候来,你们,守不守本分不知道,倒是一点都不在乎问剑山的声名!”

余挽歌弯起嘴角,“木紫鸢,把他们抓起来,我们让问剑山欠个人情!”

听着‘扑通’一声跪下,这膝盖该多疼啊!

余挽歌看向木紫鸢,后者摊手,“他自己跪的。”

“怎么?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圣女大人饶命!我不知道这是天一莲教的人!您有求缘道长护着,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真的是惹不起啊!但是职责所在!”

“欸?”

余挽歌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果然,下一刻,就有人接着了。

“天一莲教的,那是什么圣女?明明是魔教妖女才对!”

余挽歌头疼,就说那丫头真是,平时自己都能理直气壮的,现在就有些气虚,烦啊!

“啪!”却见木紫鸢直接挥袖,拍飞了应话的人,只听一声惊叫远去。

“啊!恼羞成怒了!我看就是他们偷的,这求缘道她...”

一股莫名的威压升起,所有人都僵住了。

木紫鸢回头,“诸位走了这么久,想来也是累了,是渴了,累了,坐下休憩,渴了就喝水,把嘴巴给闭上。”

“......”

“她...她...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就她求缘道一手遮天,她...不敢的!啊!!!!”

咕噜咕噜滚下山一位。

“还有谁还想下山吗?”

“......”

木紫鸢微笑,扫视着众人,转向跪着的男人,“很好,好了,继续说吧!”

“我...我...”

“没事的,放轻松,讲不讲道理都可以。”

“我,我错了!我不该乘这机会,乱乱威胁人,收收取钱财!”

“嗯...”

“然后呢?”

“然后...”

“是啊!你也知道这事是你错了,肯定要惩罚,免得日后再犯,嗯,你是要我帮忙吗?也是,免得日后再犯,那最后便没有日后!”

“对,对不起!我错了!求缘道长!钱,我给你钱!我把我身上值钱的都给你!都给你!我...我...我只求您放过我,我真的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我...”

“不行呢!惹了我,我会当没发生过,毕竟我很好说话,但你怎么好意思惹了我的有缘人,我可是求缘道啊!怎么的,你想破坏道人我修行的道果?”

“我...我...”

“啊!!!”

男人的两只手臂被齐根斩断,发出一声惨嚎,晕死过去。

木紫鸢冷淡瞥了一眼,看着来人。

腰间系挂着紫玉竹剑,嗯,这是问剑山的,按小鱼儿说法是下山入世的...

“啊呀~恩公,你这直勾勾看着,小女子可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木紫鸢看到脸,听得这一声‘恩公’,与之前记忆比对,将着威势收起,“是你啊~”

“是我,木恩公,余恩公,还记得小女子,实在是小女子之荣幸!没想到这次二位也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不若就由小女子带路吧!”女子拱手带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木紫鸢同余挽歌对视一眼,便也点点头。

女子将着她们带前,又向赶来几人示意,让他们将着人带走,还有手。

“抱歉,惹得几位不快了,浅月在此给几位赔罪了!”她拱手又说,“请放心,至于他,问剑山后续会有处置,给诸位一个满意交代。”

“所以他真是问剑山的外门弟子吗?”

“嗯...”浅月想了想,“两位前辈,我们边走边说吧!”

倒是没有意见。

“其实吧!问剑山并没有外门存在,毕竟凤阳城在,琐事杂事交予她们即可,我们剑主是一个想法,剑道道阻且长,穷极一生也难登顶,所以对于收入门下的弟子,就一个想法,那就把时间竟可能放在修习和练剑之上,不做与修炼无用之事!”浅月说着,话语是难以掩饰的憧憬和崇拜。

“所以他们?”

浅月扰扰脸颊,“诸位在凤阳城待过一段时间吧?应该有所了解,嗯,就是对于普通男子,有些过于难以适应。”

“然后,这些男子不想离开问剑山,又不想住在凤阳城,某天,大师兄回来,就被他们缠着哭诉,说得一堆委屈极了,大师兄心软了,便给了他们看竹子的活计,他们不要工钱,但想每月砍几根竹子来换钱。”

“后来,他们抓住了砍竹子的人,但说实话,一开始谁也不在乎这山下的竹子多了少了,只要不是顶峰那些纯色的紫玉竹就行,因为那是给入世的弟子准备。”

“但他们在大师兄面前邀了几次功,大师兄仁厚夸奖几句,就自然而然变成了正经差使。”

浅月感慨一句,“其实也没有反对,因为这看起来也算得上是好事吧?”

“结果不成想,他们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无奈摇摇头,又看了眼沐小荷的竹杖。

“我的!我从老家带回来,不是这里的!”少女护得紧,浅月对她笑笑,“我知晓,不如说要真是紫玉竹,能做出这齐整的切口,那想必也是大乘以上的高手。”

“是吗?嗯,我就说,我师叔都这么厉害,我师父能差到哪里去?”少女得意起来。

“师叔?”

浅月看向余挽歌,余挽歌指了指木紫鸢。

“!!!”浅月震惊,“是木前辈那不出世的隐世宗门,这一次要在我们问剑山的武林大会出场了吗?”

“浅月斗胆,敢问如何称呼?”

“嗯...”木紫鸢陷入迟疑,求救式看向余挽歌,余挽歌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豁达吗?不搭理~

“叫‘无名门派’!厉害吧!”沐小荷叉腰,摆出厉害极了的骄傲神情。

“不愧是隐世宗门!!!”

一个敢说,一个就敢夸呢!

尴尬只有某位木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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